温少言一把抓住杨奎天的衣领, 一把将他按在铁栅栏上, 血顺着杨奎天的脸颊流了下来。另一只手卡住了杨奎天的脖颈, 杨奎天断断续续道:“你、你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
“那可未必。”温少言冷冷地道,“死的只会有你一个。”
杨奎天三角眼睛凸了出来, 他双手努力想抓着温少言的手, 因为温少言的力道,他此刻双脚已经悬空离地, 用力蹬着腿。
“不值得!”余孟阳扑了上来,搂住了温少言背, 双手越过他覆在了手背上。手指轻轻抚摸着青筋暴起的手背, 余孟阳轻声道:“这样的人渣不值得你双手沾血。”
“没有他, 我母亲也许还想活。”
此刻杨奎天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我保证。”余孟阳用自己的脸颊轻轻抵在温少言的肩膀上, 试图给他一点温暖, “我保证会让他生不如死。”这半句话余孟阳是咬着温少言的耳朵说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温少言一点一点松开了杨奎天的脖颈。
空气的涌入哪怕充斥了煤油味道对于杨奎天来说也犹如沙漠中的绿洲,他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浑浊的空气。
余孟阳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定睛一看就看见杨奎天价值不菲的西裤上出现了一块湿濡。
“懦夫。”
余孟阳嘴角的轻蔑让杨奎天的脸登时涨得通红,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 但是当他充斥着血水的眼球移向温少言时, 又瑟缩了。
命丧火场还是死于温少言的手,此刻杨奎天宁愿命丧火场。
他以为自己能够控操控人心能够摆布别人的人生,但到此刻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被操控的感觉,原来身不由己的滋味如此难受。
余孟阳轻抚着温少言的脊背,感受到掌心下的脊背逐渐松懈下来,他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当余孟阳拉开与温少言的距离后,当他察觉到属于温少言的温度逐渐消散,余孟阳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无措与内疚一齐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尤其是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解释的好时候。
余孟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温少言轻轻将他的手拨开,心如坠冰窟。余孟阳垂着头,然后他就听见温少言说道:“先把她们放出来。”
嗯……
温少言说得没错。
放在从前余孟阳会很乐意去做这件事,但到现在他整个人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
“钥匙。”
余孟阳冷冷地看着杨奎天。
杨奎天仰起头霍霍地笑了一声:“余警官,是在求我吗?”
余孟阳咬紧了牙冠,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从走进这个地下室后就开始积蓄的愤怒,但在“余警官”三个字出来说出来后,余孟阳的怒气直接决堤。一脚踹了过去,杨奎天不敢置信后迅速闭上了眼,他已经做好了承受痛苦的准备。
“当啷”一声,铁笼晃了晃,发出了巨大的响动。
杨奎天靠在铁笼的脑袋也随之晃动,随后重重地向后砸在了铁笼上,脑袋被猛烈撞击连带着五腹六脏都几乎搅在了一起。杨奎天缓了很久才睁开眼,余孟阳的皮鞋精准地擦着他的脸颊踹在了铁笼,和他的距离连一厘米都不到。
“不说吗?”余孟阳血液在翻滚,无处发泄的愤怒被语言裹狭着准确无误地传递给了杨奎天,也传递给了那个趴在地上的女孩。
女孩略带怯懦的声音响起:“他随身带着。”
“谁?”
余孟阳问了后没有得到答案,女孩只是看了一眼杨奎天后又重新垂下头,一言不发。
其实余孟阳已经注意到了,这里被关着的人都毫无生气,哪怕听到被困,哪怕烟雾逐渐浓密,她们似乎毫无察觉,无动于衷地待在原地。
不过女孩这一眼已经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余孟阳不客气地直接上手,杨奎天不知道余孟阳做了什么,但是余孟阳每搜一个地方,杨奎天都觉得自己的皮肉都在疼。
最后,杨奎天不再反抗,主动把钥匙交了出来。
看着掌心上一串十几把的钥匙,余孟阳又是重重地踹了一脚铁笼,杨奎天就像是铁板上的鱿鱼,重重地被掂起又重重地摔了回去。一旦他想移动,温少言就会锁定他,手中把玩着之前余孟阳塞给他的手·枪。
余孟阳用钥匙把一个个铁笼都打开,但令他意外的是,没有人主动走出铁门。
“你们动不了?脚镣太重?”
有女孩摇了摇头,却还是一动不动。
余孟阳一头雾水,难道她们愿意留在这里不成?耐着性子跟她们说了自己的身份,跟她们说现在的现状。
有个女孩只问了他一个问题:“所以我不走会被烧死是吗?”
余孟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