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许钦州的反应比上一次快好多，几乎在顾琛明倾身压下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过来。脸一下子呛得通红，抬脚就想起身，一只手扒拉着床垫就想往外跑，却不想被顾琛明飞快地拦在了床上，一把扶住他的腰就往后拉。

整个人又重新跌回原地。

“告诉我，现在我想听，解释一下吗？”顾琛明的手顺势往他的脸上摸。

许钦州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顾琛明见他不说话，贴近他的耳边挑拨他的底线，“说吗？”

许钦州嘴唇哆嗦了两下，红着耳根，轻声开口：“怪我吗？自作主张想帮你出气，所以做了这些事情，还和你爸打官司，亲手把你爸送进了监狱。”

他抓紧顾琛明用力贴在床上青筋遍布的手。

用脑袋去够顾琛明的手心，昏昏沉沉往下走，接着他被顾琛明按住双腿。

顾琛明沉闷的声音在房间紧绷地响起，他贴近许钦州的额头，迫使他和他对视。

“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因为在意我。”

他的面孔完完全全贴在许钦州的鼻尖。

“但你也应该告诉我，顾明珩是个疯子，他做事情都是不计后果。”顾琛明整个人像是在做平板支撑一般，再然后，他又说：“要是你有个什么事，你让我和顾程诚怎么办？”

原本还一脸严肃的他，忽地像是要流出眼泪来，撕开了虚假的伪装，听从内心的脆弱。

许钦州往下滑了一瞬，主动仰起头贴近顾琛明的气息，跟着他，抱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脸埋在顾琛明脖颈深处。

如果这世上有人能轻而易举的勾起许钦州波澜不惊的心，让他心甘情愿诚服，一定只有顾琛明了。

“但都解决掉了，没有如果。”许钦州弱呼呼地狡辩，试图这样安抚顾琛明的情绪。

接着，他这种弱呼呼的狡辩声慢慢脆弱。

“......琛明。”他不敢直视顾琛明的眼睛。

顾琛明不去看他含泪的眼睛。

“觉得疼吗？”

他疼，何止疼。

“许钦州，要记得疼的感觉。”顾琛明波澜不惊地回了一句，但他的速度却慢了。

许钦州流着泪，仰头，主动献吻，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平息顾琛明觉得他隐瞒的火气，轻声开口说：“我明白你说的，但...家里。”

声音轻得像是吹过的风。

充斥着暧昧的独特气味。

顾琛明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也记得曾经许钦州对他说不想要孩子。

但他觉得，那时候他是在忌惮，忌惮自己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不熟知他的炽热灵魂。

“如果我只亲亲你，你会记得你是你吗？”

“或许，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有一个不是在混沌下的结晶。”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顾程诚也是他们的小宝贝。

“我生得，”许钦州手指细长，前几天手指甲也被顾琛明剪得很平滑干净。

“我生得。”他啜泣着，抬起脑袋闭上眼睛。

许钦州有些怕。

顾琛明迎上他的双眸，声音染上情味：“我不是在逼你，但...你是认真的吗？”

“我不拿这个开玩笑。”许钦州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他，眼神坚定，“我认真的。”

“我会把他看作灵魂的产物。”许钦州的声音很哑，像是被刺激到了极致甚至染上哭腔。

顾琛明忽然不动弹了，眼皮微抬，轻轻用嘴吻过许钦州的眼睛。

“会后悔吗？让你承担痛苦，我却蒙在鼓里心安理得承受结果。”

他拧着眉，其实许钦州知道，明明是顾琛明自己埋怨自己。痛恨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却被他没缘由的保护着。

“怎么会？”许钦州抱他抱得越紧，充斥着顾琛明味道的气味徘徊在许钦州的鼻息之间，他很喜欢这个味，第一次闻到的时候就很喜欢。

顾琛明说他傻。

又忽然改口说自己傻。

许钦州知道顾琛明的顾虑，不过是在顾琛明和杜筱那里受了一身伤，又怕他个跟着旧事重演罢了。

他从没觉得自己傻，也许傻过，但却是另一个世界被杀的时候。

但他什么时候怕过呢？

从他自作主张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想过结果。

顾琛明说他对自己称得上是宠溺。

许钦州有些使不上力气，但他着实认可顾琛明的说法。

发丝糊在一块，许钦州顾不上去看清。

顾琛明喜欢看他哭，尤其是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哭。

他觉得心疼但又喜欢听。

许钦州收回手。

因为他能感受到里头的凸起。

许钦州不敢看他。

于是顾琛明将他的头抬起，故意换个动作让他能亲眼看见。

顾琛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喃喃道：“你...好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