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崔泰谦似乎并不怎么想。因为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信息素，现在又开始乱窜了。就在他苦恼要不要再抽一支烟的时候，崔泰谦用生硬的声音开口了。

“我没联系你学习。”

我喘不过气来。表情无所谓，倒在我身上的信息素却过浓了。密集的信息素像生气一样把我裹了过来。我想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生气，只是因为委屈，所以自然而然流出来的信息素。

“听说你进了复读辅导班，我怕你无缘无故联系了又打扰了你，所以没联系你。”

“…….”

《军队？是啊，你也是个男人，你知道吧。周围的人说快点回来比较好，所以我就入伍了。”

我必须尽量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不，应该是一脸歉意，却露出难堪的神色。

但是和崔泰谦对视的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一直都很悠闲的崔泰谦咬紧牙关说了这样的话。

“我每次休假都不在家。”

“…….”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巧合。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房间的灯亮着，但你妈妈不在家，我以为我做错了什么。“

看起来很委屈。不是，与其说是委屈，不如说是委屈。从出生开始就一刻也没有远离过的我突然有了距离感，这对小家伙来说似乎很尴尬。

“不过，我还以为两年就好了。退伍再说吧，就这么想着，坚持了两年……”

这一次，我无法面对视线。我是唯一一个被指责的人，因为我觉得不自然。崔泰谦似乎也觉得这有点奇怪，忍不住激动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你看我一退伍就当兵了？”

一切都是巧合。我看起来像是在躲避他，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还有现在在这里再次见面。

“休假……出来了吗？”你想出来看看我的脸吗？“

这是偶然制造的恶作剧，是疏忽大意造成的结果。不，至少在崔泰谦看来应该是这样。

“我对你来说就是那样的存在吗？”

“…….”

“我们是朋友吗？”

“朋友”这两个字给人的束缚感是巨大的。崔泰谦原本想被信息素摧毁的心，却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僵硬。

慢慢转移视线，崔泰谦的目光悄悄跟着我。

“当然……”

我快要哽咽了。肩膀上的手，望着我的目光，那一切都让我感到委屈。小家伙想要的答案只有一个，但说出这个答案的过程太难了。

“当然是朋友。”

这也是不能做的事情。 装作不知道疯狂猖獗的信息素，装作若无其事地扮演朋友也是。 我不能再这样做了。

“没想到会这么不舍。 对不起，伙计。 我只是觉得没上大学很丢脸。 你知道，我学习比你好。“

我只能说这些。 怕这样，怕出现这种情况，不想出现在酒桌上。 在长达5年的时间里，他一直躲着崔泰谦，不想让他成为泡影。

“放过我一次。 我上中学的时候你也躲着我。“

崔泰谦没有回答。 没有说没关系，也没有关于当时事情的辩解。 只是紧紧抓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的脸。 为了躲避小家伙的视线，把帽子压低了，但没有用。 每一次、两次，目光纠缠在一起，涌向我的费洛蒙也越来越浓。

“允佑啊。”

我吓得发抖。 低沉的呼唤就像是哀求。 夹杂在呼吸中的信息素将小家伙的感情原封不动地表现出来了。

“你知道你不会说谎。”

没有把握面对视线。 如果目光接触，似乎松弛的心情就会肆意流露。 崔泰谦似乎希望如此，但我不应该。

“我保证我不会逃避。”

“…….”

“我们在同一所大学，你和我都当过兵。 现在说要休学、要去留学之类的胡说八道是行不通的。“

感觉像是在窥探内心。 他的内心瞬间就被发现了，他说:“迟早要休学是不是更好？”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眼力见都很惊人。 小家伙静静地看着那样的我，补充道。

“我去年休学了，现在读三年级。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三年级。三年级。 如果不休学就应该是四年级的家伙，和连复读都读过的我是同一年级的。 这意味着至少要一起上学两年。

“我不能接受无缘无故地逃避。 如果你要避免，至少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也许崔泰谦不能接受我说的任何理由。 不，让他信服的理由，我从来无法用嘴说出来。 接受的同时和我的缘分也会结束。

怎么办啊。

我正发愁的时候，小家伙催促似的皱起了眉头。 他还补充说:“如果不回答，我会在这里听取理由。”

“……我明白了。”

最后，我用若隐若现的声音回答。 可能连这些小小的回答都很满意，崔泰谦海事地笑了。 然后像以前一样把手放在头顶上。 硕大的手从帽子上走过，抚摸着后脖颈，留下了遗憾的神色，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