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恋爱轮到我了+番外(12)
那个接球的男生似乎体育不错,轻而易举地将球在指头上转了个圈,随随便便一投就进了篮,然后开玩笑说:“该不会是人家应不迟不给你面子,不想陪你玩吧?”
这男生本意也只是开个玩笑,大家都没放心上,桑丛也同样,他本来就玩得开,扮了个鬼脸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懂个屁,深藏不露好不好,人酷哥谁跟你似的天天打扮得像个花孔雀,到处开屏!”
“喂,桑小丛,不能人身攻击啊。”
旁边的人都善意笑了起来,桑丛也跟着咧嘴乐,然后乐极生悲,旁边有围观的女孩子扯他衣角:“桑丛,你家酷哥走了哦。”
他瞬间机敏地转头,果然看见应不迟气势汹汹往远处走的步伐,那个女生持续添油加醋:“该不会是你和别人聊得太嗨,你家酷哥生气了吧?”
什么你家你家的,影响多不好。
桑丛有心想反驳这个称呼,结果泛红的耳朵尖把他给出卖了,他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欢快地追了上去:“应不迟,等等我!”
他气喘吁吁地追上应不迟,从后头拉住对方胳膊,头发跑得乱七八糟,还出了一额亮晶晶的汗,整个人更显潮湿柔软,应不迟望着他抿嘴唇,心底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好像马上就要破土而出,可是他用周转不灵的脑袋想了想,最终还是只归因于夏季末稍显燥热的天气。
实在迟钝。
桑丛还当他闹别扭,再加上考的不怎么样,因此耐着性子凑到他跟前哄他,热气扑了满脸,让应不迟有些不适应地往后缩了缩,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语调软软的:“还不高兴呀?”
“那不玩球了好不好?反正也热,咱俩一会儿溜了去吃冰棍儿。”
应不迟十分困难地躲避着来自桑丛的糖衣炮弹,大脑过载,让他有些不知名的烦躁在酝酿,最终轻轻开口:“其实我……”
“嗯?”
“……算了。”
应不迟虽然傻了点,但想也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自己是有一点反应迟钝,但是和桑丛相处这么久,他知道桑丛喜欢的是什么。
无非是一个极美的谎言,在谎言里他是深藏不露、喜怒不辨的酷哥,一切由于自己身体导致的问题都变成了特殊,桑丛只不过是恰巧路过,被这样危险的气息所吸引,如果失去这一层包裹,大约两个人根本不会有交集。
再一想,桑丛是多么善解人意的一个人,没问他为什么忽然出现在他们郊游的小山坡上,没问那晚回家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些温柔全建立在对自己的盲目崇拜上,说难听些,像是许许多多明星或者网红常用的人设和滤镜,自己的行为被美化了,在桑丛眼里镀上金辉。
应不迟终于缓缓地显露出一丝害怕,将自己千疮百孔的真实内里又往里面藏了藏,似乎这样就能延缓自己掉马的速度,留住垂危的友情。
这让他愈发地厌恶起自己来。
或许应该听妈妈的话,他的确是特殊的,他后悔了,做被喜欢的普通人如此美好,让他怎么抽身?
第9章 不会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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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丛总觉得应不迟最近有点说不上来的变化。
例如现在,距离学校还有一个路口的街上,他碰见了应不迟。
对方好像一直在跑神,没有发现他,他狐疑地缀在应不迟后面,就看到应不迟一直慢悠悠地走在马路边,可旁边恰好过来一辆三轮车,刚下过雨的地面积了不少水洼,路人都纷纷避让;只有应不迟还像个没事人似的低头走路,那三轮车的主人忍不住叫他:“喂——”
他才茫然地抬头,可已经躲闪不及,水洼里过了夜肮脏腥臭的污水溅了他半个裤腿,他才缓慢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头蹲下来,拿袖子往湿漉漉的地方擦了擦,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反倒把袖子也给弄脏了。
桑丛一声呼喊都要到嗓子眼了,见此情状,悬之又悬地咽回了肚子,看着应不迟似乎发现这点污渍没法擦掉,很挫败地将衣袖也卷了上去,露出一截颇有线条感的手臂来。
桑丛顿时没吭声,感觉自己的视线灼热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被他抛到脑后,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谁还没个犯癔症的时候——他在心里已经给对方找好了理由,同时很明显,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
不愧是他看中的酷哥,连挽袖子都这么帅,真是个纯爷们儿。
一束视线直勾勾地望着应不迟那一节小臂,片刻后又颓丧地掐了掐自己嫩得像能流出来的小细胳膊,毫不掩饰对于应不迟身材的渴望,等进了学校里面,才装作不经意地从背后拍应不迟的肩:“嘿!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