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前男友成了我的妈+番外(5)
“I didn't mean to hurt you”,一声巨响后,蓝牙还在不顾死活地播放着,徐宇晕头转向地听着,竟然笑出声。
说实话,他一直很难界定他与黎朱白之间的关系。
小时候他和黎朱白站在一起,邻居大妈会欣赏地打量着黎朱白说,你那么年轻儿子就这么大啦!
徐宇愤怒地抗议:不是!
到了初中,同学们会问徐宇:这是你哥吗?
徐宇瞪他们一眼:不是。
黎朱白却总是温和地笑着,全部应承下来。
想到这里,徐宇心情烦躁起来。他得见他,好好地道歉,把事情说清楚。可他不知道还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见到他。
手机第三次在兜里振动起来,他手忙脚乱地衔着烟单手掏手机,风毫无眼力见地吹乱他的头发。一通折腾下,待到铃声响过三遍才接起来。
“喂,哪位?”他语气很不耐烦。
“小宇?”
听到这个熟悉得令人恍惚的声音,徐宇愣住了。
秋风席卷过大片干碎的枯叶,沙沙,沙沙,像是他的心化为灰烬的声音。
身体的反应先大脑一步。他的口中开始变得干涩,呼吸变得艰难。
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猝不及防地闯进视野。
校门口有一座横穿马路的天桥,天桥蒙下形状支离的阴影,而这片阴影之中站着着一个身段颀长清瘦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像一个孑立的影子。
分明是下午,他站着的地方却没有光亮。可徐宇一眼就看见了他。
黎朱白一手将手机持在耳边,一手夹着烟走到阳光里。光芒笼罩着呼吸与烟交织而成的淡淡烟尘,直射的日光星芒四溅,描出他漫不经心地望着前方的轮廓。
他丝毫没有发现徐宇就在附近。
徐宇没有惊动他,只是远远看着他,轻轻唤他。
“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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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伤疤
他多久没见到黎朱白了?准确来讲是两年零十五天,可是他还以为一辈子都快要过去了。
好久没有将这两个字说出口,再次念起,竟有些胆怯。
虽然黎朱白比徐宇大许多,但徐宇从来都对他直呼其名。
一开始黎朱白还试图教他:“小宇,直接叫我名字不好。”徐宇当然装作没听见。久而久之黎朱白干脆默许了。
徐宇便一直这么叫他,从小叫到大。
徐宇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界面。果然那两个被自己拒接的电话都来自同一个号码。
他重新看了一遍那串数字。是陌生的手机号。难怪他一直打不通黎朱白的电话。
来不及多想。黎朱白的声音又传进他的耳朵。
“你在哪?方便接电话吗?”
明明只是听到他的声音而已,却像是被注入一剂麻药。徐宇听电话听得晕晕乎乎的,脚步也变得飘忽起来。
他忍住了奔向前的冲动,配合着黎朱白演戏:“那,你现在在哪?”
“我刚下高铁。”
黎朱白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三,二,一。徐宇在心里倒数。
黎朱白转身,看到了几步之外同样拿着手机的徐宇。谎言轻易被戳穿,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宇含着笑意看着黎朱白向自己走过来,不过黎朱白先是走到方才徐宇扔烟的垃圾桶前,掐灭了手中的烟。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徐宇颇惋惜地瞟了眼他手中散着余烬的半支烟。
那个买走最后一包黄鹤楼的人。
黎朱白一边用手指摩挲着已成废物的烟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忽得笑了。黎朱白笑起来眼角会浮出好看的细纹。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黎朱白拿着手比划。
“或许吧。”徐宇不敢走近,只是目不转睛地、怯怯地盯着他。他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淡淡的烟味,还有不易察觉的疲惫气息。
徐宇曾经非常之厌恶有烟瘾的人,比如他爸,只要他待过的地方便是大片刺鼻的烟雾缭绕。
但他喜欢黎朱白身上的味道,正如他喜欢与雕塑材料、与石头木材石膏陶土待在一起。他们都掺杂着淡淡的辛味和甜味,有着尘土与日光的气息,生性大多寒凉。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哎徐宇,可算找到你了……”
是陈嘉。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看到徐宇充满敌意的眼神,有些局促地倒退几步。
黎朱白倒是十分亲和:“小宇,你的朋友?”
“不是,是室友。”徐宇插着兜,有些恼怒地看着自己的鞋尖答道。他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选这个时间来打扰他们。
陈嘉,徐宇交流没有超过五句话的室友——不如说是被命运不凑巧分在一个寝室的人类更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