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片刻，方舒挂了电话，把地址发给陆伯雨。

陆伯雨很快到了，身上有淡淡信息素味道，方舒本来都安抚好自己，闻到属于尹清泉的信息素实在绷不住。

心如刀割也不过如此。

方舒怀孕后身体一直很虚弱，三天两病，整个人病恹恹，他靠着墙给陆伯雨开门，陆伯雨进门后看他脸色不对，想扶他一把。

方舒躲开他，“别碰我！”

陆伯雨想起自己忘换衣服，肯定会有尹清泉的信息素，“我先洗个澡，你稍等一下。”

方舒头晕目眩下腹疼痛难忍，脸上没了血色，瞬间失去意识。

方舒有先兆性流产的征兆，医院进行仔细检查，方舒生职腔壁确实比常人薄，给方舒用药后，交代家属务必让方卧床休息。

陆伯雨先通知方母，方母听医生说还以为是方舒本来身体不好才这样，陆父和陆母很快到医院，到病房里看了方舒。

陆父脸色铁青，抬腿踹了陆伯雨一脚，陆伯雨没站住差点跪下来，陆母吓一跳，要拦着陆父。

“你还要护着他？！出轨不算，害死别人才算吗！”

陆伯雨没避讳直接跪下，好在方母不在病房，陆家夫妇这辈子没丢这么大的人，脸色变了又变。

“我做不到……对不起！”

“和我们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你真正对不起的人现在正在床上躺着！”

陆伯雨连自己爸妈都算计进去，自然也会有暴露的一天，他从前念父母家庭，从尹清泉回来之后，他仗着自己是儿子，胁迫父母。

“是和你们说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血缘鉴定，我想让妈妈和许伯父……”

“你是疯了不是？！非要闹到台面上吗？！”

“白纸黑字我要见了才信！”

“你见了能怎么样？挽回一切？还是能死心过自己的日子？”

“若真是……他要愿意我陪着他，孩子生下来他一个人不行！要是不愿意，我就跟着他，远远看着他。”

“那方舒呢？他肚子里不是你的孩子？他有什么错？”

“我亏欠他还不了。我私人所有的资产正在清点，我全给他，除此之外我给不起！”

“你真是！”

陆伯雨画地为牢困了好几年，为了爸妈和家庭，放弃自己的爱人，连他自己都快信能这样过一辈子，他常告诉自己只是一辈子而已，蹉跎间就过去。

方舒在医院醒来后，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陆伯雨一直陪着，只是方舒不再和陆伯雨说话，连目光都不愿意交汇。

方舒情况稳定后出院回家，陆伯雨接他回去，方舒到家后转了转，整个人很木然。

他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着，找到陆伯雨书房。

“离婚协议呢？”

陆伯雨没想到方舒会这么快提，从书桌里拿出文件夹递给方舒。

方舒以为是薄薄几页纸，不想是很厚一摞文件，接过去看了很久发现陆伯雨把家私都拿了出来，房产股票，连私藏古董都有，全部要赠予他个人。

“最近刚好有时间，整理的很快……陆氏制药的股份我没有办法给你，我自己的小公司婚内几年所得利润都给你，股份割给你三分之一，剩下的我要继续经营管理，不能全给你，这是单独给你的。我还有一份遗嘱，关于我的信托，是给孩子的……”

方舒死死咬着牙后根，胸膛起伏，他把文件扔在桌子上，这么多天他第一次看陆伯雨，“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你可以请律师和会计师一同看，毕竟你不懂这些，不急在今天签。”

“我受够你了！”，方舒红了眼，“你从来不肯和别人交心！一直要别人猜！我知道你喜欢他情伤难愈，以为结婚了对你好能让你重新好起来......你如果不爱我就不要对我好！”

方舒情绪很激动，陆伯雨怕他伤到身体，站起来放出信息素安抚，“医生说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先坐下。”

方舒压根听不进去，他上前死死抱住陆伯雨，眼泪滚落，“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方舒满脸泪痕，陆伯雨眼眶红了，他搂住方舒，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很久之后才开口，“别哭了......你真的很好，有时候我在你面前很自惭形秽，你要是知道我做过的事.....我实在配不上你这样的真心！”

陆伯雨做完美丈夫这几年，每四个月都收到一次尹清泉生活近况。

尹清泉刚醒来时陆伯雨就知道了，苦于尹作华看的紧，没法接近只能找人做这事，这事暗中持续了很多年，他回国后，特定的账户定期划钱出去，每隔一段时间有文件照片发进邮箱里，陆伯雨一直存着。陆伯雨线埋的深，每次收集尹清泉信息时间跨度很长，许济棠和尹作华愣是没有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