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什么这么赶？吃了饭来也不迟啊……而且你这状态该不会是开车过来的吧？”

“没有没有。”，尹清泉忙摇头，“搭的顺风车，到这里人家把我放下了，我问了餐馆老板说离得近，走路过去也行，不过我看他门口有辆自行车，打算过会儿借来用用。”

第21章 顺路

陆伯雨往咖啡里放了颗糖，勺子搅拌焦糖色的液体，散着淡果香气，“你很喜欢骑自行车。”

“是，因为很自由……可以掌握方向、速度……”

“嗯。”，陆伯雨笑意温柔，深棕色的眼珠里仿佛有光，“自由人…我们刚好顺路，介意陪我一程吗？”

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有了熹微光亮，餐馆里亮白的灯光下，煎炸食品的香气里，这个普通的早晨，陆伯雨眼里的笑不经意流露出让人触动的爱意，这爱意不受任何信息素的影响，是本能也超过本能。

尹清泉背上冒汗，他低头食指又蹭了下鼻尖，撇开眼，语调轻轻的，“好啊……没什么不好。”

陆伯雨开了辆哑灰色保时捷卡宴，他开车门护着尹清泉坐进去，本来想给尹清泉系安全带，但尹清泉动作明显比他快。

陆伯雨做这些琐事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多年以后他与尹清泉再次相遇，深陷感情泥潭，那时陆伯雨回忆以前和尹清泉在一起点滴，才发现他原来曾抱着十分的爱意和虔诚。

“我打算买一块百达翡丽的中古钢表……你看到那个表的图录了吗？”

“看到了，你要买来送人？”

“这个是我自己想买的，过生日的的人可能会更喜欢稀缺的茶具或者有意思的摆件。”

尹清泉缺觉又刚吃过饭，靠在宽敞柔软的车座上吹着暖风，睡意朦胧，陆伯雨开车没注意，等他又问尹清泉圣诞节要怎么过时没人应，一撇眼尹清泉靠着椅背睡着了。

陆伯雨嘴角上扬继续开车，老宅子确实挺近，陆伯雨不紧不慢开了十五分钟，宅子门前没什么人，路旁停着三两辆车，他们来还算早，既然不急陆伯雨就没叫醒尹清泉，把手机调成静音才和拍卖行的人联系。

尹清泉又睡了二十分钟才醒清醒，猛的睁眼问，“到了？怎么不叫我？”

陆伯雨放下手机，“看你太累了，让你多睡会儿。”

“得赶紧进去，晚了东西万一没了，看不到就没法买了！”

陆伯雨颔首微笑，“那我们现在进去。”

预展在老宅子的东侧翼二楼内举行，除了堆满各种物件的大厅，侧翼二楼三楼所有的房间都敞开摆放着供人参观的物品。

尹清泉拿着手机对着电子图录转了一圈，回头把手机递给陆伯雨，“刚在餐馆我忘记说了，我说你描述的怎么这么熟悉，那个橡木地板我原本也想买下来，但我刚看拍卖消息更新，橡木地板的信息没了！是不卖了？”

陆伯雨不急，他接过手机看了眼，问，“你买地板做什么？”

“我们工作室不是刚换，新工作室还没装修好，就想买地板装修。”

“那你们下次搬工作室怎么办？地板就不要了？”

“新工作室是我们一起凑钱买的，以后不会搬了。”

“这样啊。”，陆伯雨摸了摸下巴，又道，“你搬新工作室我也没送礼物，不如这样吧我送你个乔迁礼。”

陆伯雨当然知道地板已经被买走了，他就是买家，来预展一来为消磨时间，二来拍下的物品需要他本人签字，拍卖要用的账户及保证金拍卖行已经帮他办好，当然这只是预展，正式拍卖会没开始。不论拍卖行和卖家如何谈妥，他只需等拍卖行的助理拿着合同过来签字就行。

“不用，工作室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再说你是老主顾怎么好意思让你送礼物，应该是我们送你礼物才对！”

“既然这样我不白送，新品发布时给我送点礼物吧，好期待是什么礼物？”

陆伯雨话到这分儿上，尹清泉不好再推辞就道了谢，这时陆伯雨接了个电话，尹清泉本来要回避结果陆伯雨拿着他手机到走廊接电话。尹清泉站在几步开外，陆伯雨挂了电话回头看见他，语气带着歉意，“手机忘给你，抱歉了。”

尹清泉说没事接过手机，就有个挂着工作牌一身黑色西服的亚裔面孔找到陆伯雨。

“陆先生，是吧？”

因为用的是汉语，陆伯雨一下亲切起来，微笑道，“我是。”

“您好幸会！我叫Clell是S拍卖行的实习生，在亚洲艺术品部门实习，我的上司是Judith朱女士，我是专门来给您送文件的。”

“Judith和我说过了。”

Clell递上一个文件夹，打开道，“这是合同，您看没什么问题在右下角签字就行，藏品我们会派专人送到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