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雨到餐厅拿咖啡时，妈妈看了他一眼，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陆伯雨无奈，“妈……”

他拿着咖啡坐到餐桌边，爸爸说他今天气色好，妈妈说是因为太开心……

尹清泉约陆伯雨上午十点半见面在美术馆见面，陆伯雨十点十五到，尹清泉已经在等着了。

尹清泉站在美术馆门前的空地上低着头刷手机，陆伯雨跑过去和他打招呼，尹清泉抬头看见他笑起来，眼神快速的扫过他的衣服，定格在奶白连帽衫上，“新款。”

说完尹清泉拉开了自己的灰色短款羽绒服拉链，“我也穿了，上周到的。”

巧了不是，一模一样的衣服，陆伯雨一时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情，开心之外更多的是惊讶，衣服是个小众的设计品牌，产量少知道的人更少，陆伯雨一开始是被他的理念吸引，品牌网站有设计理念，衣服不分性别身材随意贴身，有一个名为“no gap”的系列面料可一定程度上压低信息素的存在，是他们家的主打。

“Sprilit﹉你也喜欢这个牌子的衣服吗？”

“这是我和朋友一起建立的品牌。”

陆伯雨一年四季出勤率最高的常服居然出自是尹清泉，他惊叹道，“还有什么你不会啊？衣服都会设计！”

尹清泉噗嗤笑了，“我可不是设计师！大部分时间是在做运营，偶尔当当成衣的架子给设计师提一些修改建议。”

“那也很棒！我喜欢no gap 系列的风衣，不想费精神控制信息素就可以穿，快易感期的时候也会穿……还有套休闲运动套装也好舒服，上期末赶DDL在公寓里昏天暗地穿了快一周……”

“这么好穿？”

陆伯雨边走边说，很兴奋，“对啊，我还回购了一套呢！好看又好穿，我都不舍得推荐给别人！”

尹清泉又笑了，侧脸看他，半开玩笑的，“你耽误我们少赚好多钱！”

第19章 双向选择

陆伯雨与尹清泉相视而笑，他们之间发生的小事情推动默契的产生，尹清泉约展本来很有目的，他因为某个展来，又因为陆伯雨慢下步子。

两人偶尔小声交流两句，陆伯雨问尹清泉有没有喜欢的艺术家，尹清泉说了s字开头的人名，陆伯雨盲区了，妈妈热爱艺术投资，他从小耳濡目染知道的艺术家不少，每年看的展新进也知道许多，倒没想过自己跟不上节奏。

“我没注意过。”

尹清泉解释，“她没什么名气……sprilit中你最喜欢的“no gap”的面料是她做出来的，说她是艺术家不如叫未来的科学家？”

“原来如此。”，陆伯雨对这位做出no gap面料的女性心生敬佩，“若有机会一定要结识她。”

“那很好，她很喜欢交朋友。”

“你认识她？”

尹清泉点头，“她也是sprilit的创始人。”

“希望有机会认识她。”

尹清泉和陆伯雨闲逛到四楼展览区，才看到尹清泉想看的展，展不大，各色形状的漂浮装置以磁力，水力或电力的方式悬浮，这个展同其他装置艺术有相似之处，表现空间艺术，也有艺术家自己的理念。

尹清泉看展的时候很安静，一个人拿着笔记本写写画画，慢悠悠的逛到哪里是哪里，偶尔翻出手机查一点东西，或者听一下讲解。陆伯雨来泰特现代美术馆的次数数不清，但这次他最不专心艺术展，陆伯雨看展品时眼神不自觉飘向尹清泉。

尹清泉气质挺拔清冷，有时候冷的仿佛不近人情，但实际上他又活跃在AO平权运动的一线，心胸一腔热忱。

这次约展陆伯雨抓拍到尹清泉一张逆光的侧身照，后来陆伯雨把这张私藏洗出来，照片随他辗转几个国家跨越大洋大陆。之后某天，那张泛旧的照片被夹在看展那天买的画册里，锁在陆伯雨书房的保险柜数年之久。

约展那天晚些他们在六楼咖啡厅聊了许久，之后用了午餐，下午沿着泰姆河暴走。时隔多年陆伯雨已经想不起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记得他们很开心，后来陆伯雨偶然翻照片才想起一些不成段的图片，那天餐桌上的食物，尹清泉修长的身姿，捏着咖啡杯的细指。

也是从那天起陆伯雨知道尹清泉喜欢喝深焙的黑咖啡，喜欢重酸甜的食物，喜欢未来艺术，喜欢雨天，不擅长做饭，喜欢旅行爬山，热爱滑雪拳击，有粉尘过敏病史。

陆伯雨虽然从小在英国读书，但每年寒暑假都要回国一段时间学传统文化和礼仪，他与尹清泉相处时虽然注意不要踩过个人界限，有时候又控制不住想再多了解尹清泉。

尹清泉也不烦他，大多时候有问必答，在河岸的下午陆伯雨问尹清泉什么时候注意到他在蹭哲学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