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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溯额角一跳,反驳的话还没说,又听见江逾白道:“一开始你和裴斯言不是相处得还行吗?你们还一起打篮球呢。但后来我们公开了之后, 他对你的态度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江逾白说着还转过身来,抱起双臂, 微微抬起下巴,脸上写着“我的推理很正确”几个大字,和柯南的差距只有一副会发光的眼镜。
“他喜欢的不是我。”闻溯表情冻人。
“我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因爱生恨。”江逾白竖起一根手指, 但旋即眼睛一转,又有新想法:“也不是因爱生恨, 可能就是想借助对你的冷淡来消磨掉对你的感情吧。毕竟小裴是个好人啊,宁愿内心受苦,也不愿横刀夺爱!”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推测合理,握拳捶进掌心,捶出一声响亮的:“啪!”
……鸡同鸭讲。闻溯很想把江逾白脑子撬开看一看,但按捺住了:“我和他从前根本就不认识。”
“你是不认识他,但万一他认识你呢。你看,我都能隔着一所学校喜欢你。”江逾白两手一摊,拿自己举例。
闻溯冷漠地看着江逾白:“你的喜欢要加上引号。”
闻溯无法再忍受这个人的胡思乱想,按住这人右肩,将他从又往左一拨,替他掰正了方向,在往他后背上一拍,让他继续往前走。
“想法很好。”闻溯冷冷地说。
江逾白又是一摊手,笑道:“看吧,你也这样觉得了。”
闻溯继续说:“以后再敢这样想,题量加倍。”
“……”江逾白不笑了,但他朝前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你会喜欢裴斯言吗?”
“…………”
闻溯几乎被气得冷笑。
江逾白察觉到危机,却并不完全闭嘴,嘀咕一句“你一副想把我脑袋按进马桶里的表情”,哒哒哒往前跑。
直到跑进了农家乐,这家伙才停步,扭头一看,发现闻溯头顶上还戴着他之前瞎编的花环。
压住了闻溯短发的枝叶被风吹得像在跳跃,但男生依旧是一张冷脸。
“你怎么还戴着这花环,这么喜欢的吗?”江逾白情不自禁逗他,“那等进了城,对象给你买个更漂亮的。”
闻溯往上望了一眼,把头顶的东西拿下来:“称呼应该纠正为草环。”
“就是花环。”江逾白拒不纠正。
农家乐是这趟秋游的最后一个站点。吃完了饭,各班的人各自坐上大巴车,前往高铁站,等到回了临江市,行程便彻底结束。
但进城之后,闻溯并没有等到他对象给的“买漂亮花环”的许诺。江逾白沉迷游戏无法自拔,到手机第两次提醒电量低时才依依不舍抬起脑袋。而这时他们已经到小区了。
暮色四合,街灯如海。
偌大的复式双层房迎回主人。这里已经看不见曾经刻板冷清的样板房气息,餐桌多了水杯,茶几上多了零食水果,电视柜上多了游戏机,甚至门口还多了一张“能活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的地垫。
家政阿姨来打扫过,楼上楼下一片整洁。阳台上的盆栽们也得到了照顾,酢浆草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悄然开了花,红紫相间,十分可爱。
江逾白给手机充上电,然后把行李箱提上楼,收拾整理了一阵,外卖到了。
家常的三菜一汤,都很清淡,洗一洗这两天吃多了烧烤、胃里的腻。
这一天轮到闻溯洗碗。江逾白吃饱喝足伸完懒腰,坐到几乎长在了客厅落地窗前的大提琴后,拨了两下琴弦,,慢腾腾地给琴弓涂松香,开始练琴。
而闻溯回到客厅,打开了江逾白住进来之前或许一千年才会开一回的电视,搜起电影。
“你打算看什么呀?”江逾白的注意力非常轻易地就被吸引过去,他的音乐练习才进行到音阶琶音阶段,目光渐渐挪向壁挂电视,问完又意识到:“你不去做作业吗?”
这个周末学校虽然组织了秋游,但各科老师依旧布置了作业,只不过数量相对比较少罢了。
“不是约好了要过个轻松的周末?”闻溯道。
江逾白不禁笑起来,“约好的不是让我过一个轻松的周末吗?你们学霸的轻松,难道不是是‘哇这次发的试卷竟然只有区区10张’?”
“练你的琴去。”闻溯懒洋洋靠上沙发。
大提琴声重新响起来,但江逾白提出要求:“我想再看看上一页,上一页有个名字好像很帅。”
闻溯瞥他一眼,按着遥控器往前翻了一页,“不练琴了?”
江逾白:“边练边看嘛。”
闻溯点开了江逾白觉得名字帅气的电影。
而后者说着边练琴边看电,但音阶还没练完,便丢开琴弓跑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