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不介意,不会喝酒太正常了。”男生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那就是以前八中的校草吗?好帅!”斜对面的女生窃窃私语。
江逾白听力好,听到这话往旁边一靠,笑着小声对闻溯说:“听见没,有人夸你帅。”
他们本就离得近,这个动作让江逾白几乎靠到了闻溯胸膛上,温热的吐息落在闻溯耳畔,像是送上来了一个吻。
闻溯敛低眸光又抬起,手掌在江逾白腰侧一拍,示意他去玩。
裴斯言过来的脚步止住。
江逾白玩游戏很有一套。
他会算会记会观察,和旁边的男生玩了十局,闻溯也才被罚一杯。
那个男生喝得快要醉了,抱拳连说数遍甘拜下风。桌上有人见江逾白这么会玩,起了挑战的心思,便和他换了位置。
江逾白乐得继续玩。
时间一久,就成了铁打的江逾白、流水的挑战者。
可饶是如此,江逾白也输了七八次。他担心闻溯喝多了不舒服,可转头每次看过去,得到的都是“想玩就继续”的眼神。
闻溯甚至还有闲心把烤羊肉切成小条、给小龙虾剥壳,一点点投喂忙得顾不上吃东西的江逾白。
“江逾白。”裴斯言隔着长桌忽然喊道。
“有事就说!”江逾白又赢了一局,听见声音抬头。
夜色如水,弯月高悬,庭院里的灯光仿若弥散开的雾。江逾白坐在晕黄的光雾里,脸上笑容灿烂,眼眸亮晶晶。
裴斯言不由也弯起眼,向他招手:“切蛋糕了,过来拿。”
江逾白高高道了一声好,向长桌另一头的走过去。
这是江逾白带来的蛋糕。
他帮着裴斯言把蛋糕分成小份,给要吃的人送过去。这时有个两女生要回去了,他顺道和裴斯言一起把她们送出去。
再回小院,找他玩游戏的人已经不在位置上了,到麦克风前闹腾腾唱起了歌,唯余闻溯还坐在那里,单手支着下颌。
山风清冽,将闻溯额前的碎发吹得凌乱。他在长桌前的坐姿萧闲又懒散,等江逾白坐回身侧,慢慢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他喝的是威士忌,酒杯里加了冰,融化之后杯壁一片晶莹。
“我回来了。”江逾白端起自己那份蛋糕,用叉子叉下一小块,却没自己吃,而是送到闻溯面前,“这家蛋糕很好吃,尝尝?”
闻溯垂眸瞥了一眼江逾白递来的东西,不说话也不张嘴,只是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如同裹上霜,目光又深又沉。
“来一口呗,我倾情推荐!”
“……”
“你怎么没反应?”
不会是醉了吧……江逾白瞄了眼桌上还剩个底的威士忌,伸手碰了一下闻溯的脸,“溯哥,你还好吗?”
闻溯依然不言。
江逾白又把手伸到闻溯面前晃了晃。
闻溯直勾勾看着他,视线没有任何移动。
哦豁,看来是真醉了。
江逾白注意过,这家伙不光在他输掉游戏的时候喝,吃咸了吃辣了,或者吃腻着了,也会抿一口酒。
搞不好这一大半瓶威士忌都是他喝掉的。江逾白有些后悔答应玩游戏,放下蛋糕把闻溯肩膀扶住,转头冲裴斯言大喊:“裴斯言!闻溯不行了,我先带他走了。”
裴斯言向闻溯望过去。
而闻溯也抬眼看向他。两道视线相接,琥珀色的眼眸里挂着幽幽的凉意,哪有半分喝醉不行的样子。
但当江逾白一回头,他便把目光垂下了,还抿起唇,微微蹙起眉心。
“我们回去了?”江逾白小声对闻溯说,拉起他往外走。
“我送你们。”裴斯言大步跟上,走到闻溯另一侧,打算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扶”。
闻溯不着痕迹避开,扣住江逾白手腕,轻巧一带,拉开和裴斯言的距离,语气淡漠有礼:“不用麻烦寿星送。”
“对,我们就在店门口打车,你用不着送。”江逾白点头附和。
裴斯言摇头,“我陪你等车。”
这家烤全羊店虽然在山上,但位置并不偏僻。
几分钟后,江逾白打的车到了。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把闻溯“塞”进后座,然后和裴斯言告别、坐进车中。
国庆假期,道路上的车辆并未跟着放假,上了主路交通便开始拥堵。
回程和来时花费的时间相差不多,过了40来分钟,网约车才停到闻溯家小区门口。江逾白先下车,尔后绕到另一侧去,打开车门要捞闻溯,没想到他自己走了下来。
然后抓住江逾白手腕,拉着他去刷门禁,推开小区门。
“你酒醒啦?有没有难受?要不要买点蜂蜜,或者点个蜂蜜茶?”江逾白观察几眼闻溯的脸色,打开外卖app。
高档小区的绿化都做得很好,高树参天,花圃连片,密密丛中藏着虫鸣。江逾白刷着app,被闻溯拉着手腕走在他半步之后,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来回答,不由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