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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隔壁校草宣称喜欢是否做错了什么(27)

他眼睛瞪得有些圆,就像夜晚弱光下的猫瞳似的,午后的天光散在他眸中,好似铺开了一层水。

这个瞬间闻溯微微失笑,点了下头,摆手示意他抓紧时间走。

教室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喧闹的氛围在学习委员抱来一摞试卷、雪白纸张漫天纷飞时回落成安静。

裴斯言眼底轻快的笑意消失不见,眸似一潭深水,望着讲台和黑板,忽然开口:“他每天都和你一起吃饭?”

没有称谓,也没有点名是谁和谁,但和他隔着一条过道的人听懂了。

闻溯起身,从传到江逾白座位便静止不动的试卷里取走自己的那份,语调淡漠:“有必要向你汇报?”

“问问而已,何必这样敌视我。”裴斯言又笑了,中性笔在他指间转出利落的弧度,偏头看向闻溯,“我喜欢他,他的情况当然要了解清楚。”

*

和缓低柔的大提琴音在琴房里流动。

最后一记音符颤到尾声,琴弦犹在震动,按弦的手指却已松开,放到一旁无声工作着的录音机上,咔嗒摁下暂停键。

然后是播放键。

方才那琴声又淌了出来。

江逾白打着节拍听着,一个乐句按一次暂停,然后用铅笔在乐谱上书写勾划。

他对自己的演奏显然不满意,勾划到最后,长长叹了一声气。

还是老毛病,手太僵了。

手一僵,轻和重就难以把控,情绪便也欠缺了。

这算是一个瓶颈,卡了好几年,一直没得到解决。他把铅笔丢开,右手抓起琴弓,做了两遍手指操。这时楼外响起一串“叮铃铃”,下课了。

艺术楼里没有明显的上下课区分,其他楼层传来的女高音和小提琴都没停止。江逾白也坐在琴凳上没动,他继续重复手指操,到第四遍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

江逾白懒得动。

但这里不是他家,门上没有智能猫眼,没法拿起手机就看得见外面的人是谁,也不能远程解锁,他不得不走过去:“谁啊?”

“我。”门口的人回答。

是裴斯言。

男生个头比江逾白高一截,近距离看江逾白时需要略微垂下眼眸。

他胳膊底下夹着两本习题册,进门时熟稔又自然地往江逾白发顶一揉,打量起四周:“我以为每个琴房都会配钢琴的。”

这间琴房很空,有且仅有的乐器是江逾白自带的大提琴,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个谱架和几把凳子了。

“那是艺术机构的琴房。”江逾白反手带上门,解释了一句,“学校配了钢琴的房间都在楼下,只给钢琴专业的人用。”

裴斯言说着“原来如此”,挑了大提琴对面的凳子坐下。

“你来这里干嘛?”江逾白问。

“下节历史课。”裴斯言摊开手,语气无奈,“他们说历史老师声音很洪亮,我怕影响做题,就来你这儿躲清净了。”

虽然二中在高一下学期就分了文理科,但理科生的课表上依然有文科科目,文科生的课表也是如此。这种课一般都是老师在上面讲,学生在下面刷自己的题,不会严格要求。

“你们二中布置的作业好多,幸好进度和附中差不多,否则我还得赶一赶。”他一边说一边抽出别在习题册上的笔,笔盖一拔,拿出草稿纸,刷拉拉写起算式。

“死学霸。”江逾白翻了个白眼,回到琴凳上继续手指操。

下课的时光总是短暂,仿佛不过倏尔,叮铃铃的声音又响起了。

江逾白自认手指活动得差不多了,结束手指操,按下录音继续拉练习曲。

他练琴时极少说话,目光落在手指和琴弓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一首曲子反复练了两三遍,看了眼时间,才发现现在竟然是第三节 课了。

再上一节课便是晚饭时间,想到对面还有个人,江逾白暂停练习:“待会儿你想吃什么?我请你,给你接个风。”

“晚上和我妈一起,她要来考察我新学校周边的环境。”裴斯言道,“她决定吃美蛙鱼,你一块儿来?”

江逾白一听有家长,忙摇头:“不了不了。”

裴斯言忍不住笑,笑着笑着眼眸一转,“不如明天中午?”

“我中午都和闻溯一块儿吃饭。”江逾白还是摇头。

“每天都?”

“差不多吧。”

裴斯言往后靠到墙上,状似漫不经心地转着笔,眼神却瞬也不瞬凝视着江逾白,观察他眼角眉梢每一处细微的神情:“你真喜欢闻溯?”

“真的不能再真了。”江逾白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裴斯言思考了一下措辞。

江逾白也进行了一番思考,视线落回琴上,口吻略带遗憾:“同学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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