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溯轻笑了声,抽出几张纸擦干净手,然后在他腰上一拍:“去洗澡。”
“你……”江逾白目光扫过他身上某处,迟疑地开口,嗓音沙哑得厉害。
“不用管我,今天只想让你舒服。”闻溯的声音也哑,像窗外夜色一样晦暗,但音调呼吸如常。
江逾白一副“你一定在打鬼主意”的表情,盯着他看了一阵,问:“难道你现在从事服务业?”
“追求者不就该这样,讨你欢心为主。”闻溯说得理所当然,手却在江逾白滑腻腻的腰上捏了捏,觉得手感不错,又捏一下。
“算哪门子的追求者像你这样。”江逾白一爪子挥过去,翻了个白眼,满脸无语。
闻溯思索一番哦了声,“不算追求者,那就是男朋友了。”
“滚吧,最多算炮友。”江逾白踹他一脚,翻身钻进被子里。
“炮友。”
这两个字在闻溯舌尖一转,鼻间哼出一声嗤笑,伸手把江逾白捞出来,按着他跪坐在自己腿上,勾住他下颌,说:“如果是炮友,那我不是吃了大亏。”
纵使这些年江逾白长高了,但依旧比闻溯矮上几公分。这样的体位让高低错换,闻溯看向江逾白的眼神自下而上,可气势没减,目光仿佛要把江逾白吞噬。
江逾白垂着眼和闻溯对视。
他不是没有礼尚往来的想法,反正只是个手动挡,反正晚上也没有别的事要做,虽然有点费时间但也没有太费时间。
他拍开闻溯的手往前凑了凑,扯开他衣摆,在他腹肌上胡乱一通戳,“身材保持得还不错。”
说着还往闻溯锁骨上咬了一口。
闻溯欣然受之,习惯地把手放到江逾白腰上,又被他一爪挥开。
“不许动。”江逾白嗓音仍然沙哑,但语气有点儿凶。
他们依旧没有开灯,城市高楼里的灯火也在渐渐熄灭了,本就昏暗的房间陷入更深一层的昏暗,混乱堆叠的被子和枕头挡住动作。
江逾白终是被闻溯按住了腰,
最后吮吻的声盖过了其余所有感官,但满耳暧昧当中,江逾白忍不住低骂了一声:“……你他妈怎么还出不来?”
夜景只剩残景,起码过去了四十分钟,这不仅是费时间了,还费手。
闻溯手指扣住江逾白后脑勺,目光灼灼盯着他:“松鼠,想和你…”
江逾白顿住手,视线往别处飘了一会儿,小声问:“有……润滑的东西吗。”
他已经是成年人,本科硕士都是念的生物,当然清楚男的和男的做是怎么回事。
闻溯把手伸向床头柜,拉开最上面一层。
江逾白扫过去,不由将眼一眯:“从一开始你就打定主意要和我睡了是吧?”
他捏起那挂在闻溯身上的衬衣衣领,凶神恶煞把人推倒:“我要在上面。”
闻溯笑了:“行。”
……
江逾白本以为自己会如前一晚那样,整夜精神着,直到天亮了才困,毕竟白天在闻溯车上睡了整个下午。
但经过一番折腾,十二点不到他就陷进半梦半醒状态里,仿佛回到了高中时候的作息,而闻溯那狗东西在他困得要死的时候还不忘让他喝感冒药。
厚重的窗帘遮挡了天光,但从窗沿地板上那一条光带可以辨出,今天又是晴好的天气。
早上10点,江逾白醒过来。
他恍惚了一秒,偏头看向身侧,却发现床的另一边是空的。
闻溯不在。
江逾白半眯起眼坐起身,往房间环视一圈,也没见到人。
不过行李箱还在,证明那狗东西没有睡完就跑。
江逾白面无表情掀被子下床,忍着各方面的不适感慢腾腾挪到行李箱前,哐一声放倒,不客气地打开,从里面扒拉出干净的裤子和衣服,拿着去了卫生间。
镜子照出他此刻的模样,腰间遍布青紫指痕,吻痕更是一个叠着一个,腿根那颗细小的红痣附近尤其多。
那颗痣是近几年才长出来的,闻溯把他抱进浴室后才发现,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江逾白在心里骂了那姓闻的一句,简单冲澡,换上衣服开始刷牙。
他把手机一并带了进来,漱完口刚好听见手机响,往右一滑接听,然后打开外放。
陶怡宁的声音立刻响彻卫生间,语气三分惊讶三分好奇三分兴奋三分感慨,组成了十二分的复杂:“江江,听郝师兄说昨晚你没回家,还听人说你昨晚是和路岐云吃的饭,你这是答应他了?”
江逾白木着脸把目光投向手机,但还没开口,陶怡宁单口相声开始了:“哎卧槽你竟然在这个时间点接电话了你时差倒过来了是吗?路岐云可真是速效药……
“所以说早就让你答应他嘛!这世上走到最后的初恋能有几对儿,人嘛总得向前看,过去了的事就要让它彻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