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鸣柔和了一点，耐着性子问她，她才鼓足勇气说：“是陆哥，陆哥最近上了个节目。”

顾一鸣只说知道了，小姚也就没说其他的了。

顾一鸣去看了那期节目才知道，平时有点胆小的小姚为什么会来找他说起陆骁。那是一起亲情类节目，节目组联系了陆骁的妈妈来到现场。当主持人请出陆妈妈的时候，陆骁是惊讶的，他事先并不知情。工作的原因，陆骁定居在北京，现在行程又很忙，已经挺久没回家了，所以看到陆妈妈的时候，他眼眶都湿了。

按照节目的流程，母子互诉了感情，然后不可免俗的，主持人问起了感情的事。陆妈妈直言：“阿骁工作挺忙的，之前他的一些叔叔阿姨也问过我和他爸，但是还是要他自己做主吧。”

主持人问他：“陆骁听到妈妈的态度了吧？那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吗？”

陆骁苦笑了一下：“就……太忙了，没时间啊。”

支持人又说：“你有考虑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事业的上升期，没资格考虑这些。”

主持人又说：“那也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啊？”

陆骁楞了一下，淡淡的说：“说不定我真的不会结婚。”

台下的粉丝有点躁动起来，主持人赶紧圆场：“陆骁的意思是先以事业为重。”主持人看向旁边的陆妈妈，又补上一句：“之前在后台我们工作人员也有和陆妈妈聊过，陆妈妈说你现在工作太忙了，希望有个人能照顾你。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他们都支持你。”

顾一鸣沉默地看完了节目，走到阳台抽了一支烟，才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一鸣。”

顾一鸣深吸了一口气才说：“节目我看了。”那边沉默了许久。

陆骁终于说话了，说的却是：“你抽烟了。”

顾一鸣想，陆骁总是这样，云淡风轻的，他有些暴躁地熄了烟，又重复一遍：“我说，节目我看了。”

“哦？所以呢？”他不以为然地反问。

“你不该那样说的，伤了你妈妈的心。”顾一鸣的声音里说说不出的疲惫。

陆骁又沉默了，过来一会才说：“没办法了，不过我从小都是个乖孩子，就请她原谅我这一次吧。”

陆骁的声音也很疲惫，顾一鸣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陆骁才认真又无奈地接着说：“顾一鸣，我对你是认真的，我什么都想给你，可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大限度就是为了你一辈子不结婚。”

顾一鸣说：“你没必要为我这样。”

陆骁想了一会儿，才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我爱你，我自愿。”

第21章 见面

事情的转折点在那一天，聂清欢发了高烧，她已经许久没有病这么重了，烧得一塌糊涂，难受极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个人，是周放。她一开始还稍微清醒，克制着不联系他，后来烧的越来越严重，就开始动摇了。可能生病的人会比较脆弱，平日里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涌上来，聂清欢觉得非常悲伤。后来她还是发了消息给周放：

“我发烧了，烧的很严重，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你，对不起。”

周放很快回复：“去医院看看吧。”

聂清欢看到这句话，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她知道，他已经放下了，不会再担心她，也回不去了。

她礼貌地回了个谢谢，周放没有再回复。

后来她还是没去医院，只洗了个热水澡，吞了一片退烧药就裹着被子睡了。

到傍晚的时候，聂清欢醒了，烧已经退了，只是还有些没力气。从中午躺到现在有些饿了。她叫了份外卖。

这时，胡晓爱发了消息过来。是几张风景照。

聂清欢问她：“去哪玩了？”

对方显然很兴奋：“巴厘岛，水明漾海滩。美吧？”

“美，和同事去的？”

“和男朋友去的。”胡晓爱回她，后面还跟了两个害羞的表情。

聂清欢一阵无语：“又秀恩爱。”

胡晓爱先回了两个得意的表情，才说：“欢迎你秀回来。”

聂清欢认真地想了想：“算了算了，他挺忙的。”

胡晓爱却说：“如果爱一个人，再忙也会有时间的。”

“那如果，不爱呢？”她云淡风轻地问。

胡晓爱发来几个问号，后来又说：“早觉得你有问题，说说吧。”

聂清欢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明明是想倾诉的，却如鲠在喉，她想到了《挪威的森林》里的直子，她觉得自己得了和直子相同的病，名为“苦吟”的病。最后她能想出的回复也只是：“我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