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离五月也就半年左右了,虽然他们已经以亚洲区第一出线,但林立标的任务还是很重,他回来这段时间,领导给他打电话,助理他们也打电话,他们那个名义退休了但人没退休的老教练那是闲着想起就给他打电话,林立标的手机热闹到舒之意都嫌弃。
所以林立标晚上都不带手机睡卧室。
忙完了,手机实在有用,有些电话不得不接,就去外面把手机拿进来。
他一准备要走,舒之意眉开眼笑,情不自禁的还摸了摸屁股。
这爷终于走了。
他的好日子来了。
他那腰虽说得躺个小半个月才能躺好,但好歹能天天睡到自然醒,一天想吃一顿饭就吃一顿饭,想号两顿就吃两顿,酒嘛,想喝白的,绝对不会用红的糊弄,想喝红的,就绝对不会去喝啤酒。
日子不要太美。
有时候舒之意也想林立标回来,但再怎么想,这人回来两三天,他就一点儿也不想了,需要的是这个人赶紧回去工作,把空荡荡的家还给他。
但林立标收拾行李的时候,去开他的衣柜,拿起他的衣服叠都不叠就往箱子里扔,舒之意跟进衣帽间本来是来凑热闹的,这下胆颤心惊,双手张开拦在箱子前面,大声道:“你想干什么?”
“你想对我的衣服干什么?”舒之意这刚刚才改了词,就见林立标用双手捧了一堆出来,他急了,扑了上去,“你搞我衣服干什么?我不好容易叠好的。”
让一个懒人自己叠衣服放好,得多不容易?要不是为了林立标,他能干这家族煮夫的活?
太残忍了。
果然跟年纪小的男人混没好下场。
林立标敏捷地躲过他,走向箱子。
他高大,又是力量型的,在争夺这方面,舒之意从来不是他的对手,也就舒之意让人站好了乖乖挨打别动的时候,舒之意这才能占人一点便宜。
“哑巴,说话。”舒之意一看他只干不说急了,“你咋的,要我去啊?小组赛的时候再说呗,到时候你们赛区在哪,我提前半个月飞过去。”
林立标有压力就得有舒之意在身边,天大的压力在舒之意身边呆一两天,回去就好了,从他十几岁的时候到现在都这个样子。
舒之意从来都是随林立标的便。
他挺自私一个人,但有时候对林立标就有点挺无私的,可能林立标是他的第一个男人,这孩子除了性格有点执拗之外,别的都还挺听舒之意的话的。
情感上如此,世俗的就更加了,从这人一个不喜欢车的人,为了舒之意开车舒服,往家里这边运了一辆跑车就知道他愿意为舒之意做什么了。
他自己在首都开的那辆车,还是单位配给他的那一辆,开了十多年还在开,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车和车牌号码。
舒之意看林立标,也不是只看林立标的好,但明知林立标的别扭和狠劲,但他看林立标,还是时常能看出一种情人眼里出完人的感觉。
林立标的那点小缺点在他这里,他早就不当缺点看了。
还因为认识的时间太长了,他对林立标的纵容和爱意,还有可怕的归宿感,这几年都在逐渐加强……
这对从小就发誓不要爱得那么投入的舒之意来说,太可怕了。
人老了感情就是脆弱,舒之意就很不喜欢年纪大了连冒险精神都快没了的自己。
林立标被喊“哑巴,”还是不说话。
舒之意过去踢他,他单手一捞,单璧把舒之意抱起,放到了一个放内衣的高斗柜上,把人放下,又去折腾舒之意冬天的衣服了。
舒之意头痛,两手一抱,竖于胸前,道:“你让我跟你一起去首都?我住哪?”
“家里。”哑巴终于说话了。
“你那个教练公寓?还是河西湾的那个家里?”
“河西湾。”
舒之意哭笑不得,“你教练不是住那吗?他不得吃了我?”
他和林立标搞在一起的时候,最痛心疾首的就是带林立标的洪教练,舒之意二十来岁那几年,洪老头子一看到他就往他脸上喷口水,搞得舒之意离这个动不动骂他不要脸和祸水的教练、以及训练场这些地方都远远的,林立标要找他,自己滚过来,他反正不去挨喷了。
舒之意也知道河西湾,是个新小区,带疗养性质的,里面住的都是类似林立标教练那样的人,林立标能买到,也跟他这些年的成绩有关。
林立标退役,不是他年龄到了,而是在一场最为关键的球赛上,他牺牲了自己的腿,救了一个龙国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球员,并且那一场他们还踢赢了对手,获得了标致性意义的胜利。
现在这个天才球员替代了林立标的位置,成了如今足球总队的队长,成为了被全国球迷最狂热追捧的一个男人,比当年的小暴君林立标要受欢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