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19)
“又生什么气?”
宿津挣扎了两下,但被按的更紧,索性冷笑道,“你好样的,闻承翊。”
“你连我未婚妻都抢吧?”
闻承翊顿了顿,眉头皱的更深,“……你因为她打我?”
说这话时,他本就锐利阴沉的眉眼更冷,像是落了一层霜,房间里霜泉青茶的信息素愈发浓郁,压的人几乎要喘不过气。
宿津被他用力按到床边,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压在宿津蝴蝶骨处,不让人挣扎。
这种压制性的控制动作让宿津觉得颜面全无,一瞬间心火更胜,荔枝酒味儿的信息素较着劲一样越来越浓,咬着牙和人争个上下。
他骂道,“你少和我说这种虚伪的话!”
“你不喜欢她?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阻断联姻?你们在花园里不是聊的挺开心吗!?”
宿津气势汹汹骂完,闻承翊没说话,房间里忽然就沉默了下来。只剩下彼此之间的信息素在碰撞,似是对峙又似是交融,浮浮沉沉,几乎要擦出火花。
良久,他才听到闻承翊冷笑了一声,那只按着他肩胛骨的手上移到他脸上,用了些力,虎口卡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头和这人对视。
那双深渊似的眼眸此刻目光沉沉的看过来,盯着他,一字一顿问:
“你说,我喜欢谁?”
闻承翊俯身靠近,近到两人的气息都要交缠在一起,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来喜怒
“你最好认真想想,宿津,想清楚再说。”
他盯着宿津的眼睛,另一只手抚上宿津的后颈,alpha的腺体在他的指尖下发烫,又重复问一遍:
“我喜欢谁?”
宿津没回答,心脏在胸腔中停滞了一瞬,随后便剧烈而又急促的跳动起来,震的人生疼。
大概是此时的气氛太炙热,太粘稠太胶着,席卷而来的信息素有如实质般将他包裹,闷得人头昏脑涨,胸闷脸热。
他的嗓子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尽管那答案呼之欲出,但他只怔怔看着闻承翊,也就忘记了是谁先去吻对方的。
打架一样抢占上风的吻激烈又毫无章法,他们拼命去吮吸和掠夺,好像不濒临死亡不松开一样。
短促而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皮肤上,激起一片血色。翻滚的爱意大动干戈,谁也不甘示弱。
宿津脑子里那道关于alpha和alpha的界线终于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付了真心,跨了雷池,并且决定再不回头。
房间里的信息素味浓到开了半晚上窗也没散干净,凌晨时分,宿津轻蹙着眉碰了下自己布满牙印的腺体,见闻承翊忽然弯腰从床下捡起来了那把被扔到地上的刀鞘。
稍稍沾了点儿尘土,alpha伸手擦了擦,对着灯认真看了好几眼。
“给我的吗?”他问,眼里盛了点笑意。
宿津别扭转头,没说话,闻承翊知道,这就是默认了。
他裸着上身下床,从刀架上取下自己的唐刀,立刻换上新刀鞘,并且心满意足地欣赏了足足两分钟才转身重新躺回宿津身边。
他轻轻吻了下宿津的额头,又去吻那红肿的腺体,他说,“喜欢。”
第11章 控制
闻承翊大概是真的很喜欢宿津送他的新刀鞘,虽然没明说什么,但却一天到晚把刀带在身上,不动声色地炫耀给别人看。
恰好中域最近事情少,父子三人闲下来一块儿吃了个晚饭,闻横果然朝着闻承翊的唐刀多看了几眼:
“哦,换新刀鞘了啊,拿来我看看。”
崭新的乌木光滑明亮,闻横点点头,刚想把刀还回去,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去仔细看刀柄处。
那几道浅浅的刻印痕迹映入眼帘,他笑了两声,想起儿子小时候的事情,神色柔软了几分。
“你们两个小时候天天打架,我当时还担心你们会关系不好呢。”
闻横看向宿津,把唐刀递过去,示意他去看上面的痕迹。
“承翊五岁那会儿,我送他这把刀,说以后这把刀就是一辈子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了,是很重要的伙伴,让他给刀起个名字。”
“但是他想了半天却问我,说父亲,到底要起什么名字呢?”
闻横还记得当时的儿子比这把刀高不了多少,费劲抱着刀想了一个下午,他只好提醒道,“你可以选一个你最喜欢的东西给它命名啊。”
小闻承翊如醍醐灌顶,歪头看向父亲,“最喜欢吗?”
然后他问闻横,“弟弟的名字怎么写?”
五岁的小闻承翊照着纸上的“宿津”两个字,拿了把刻刀,并且很固执地不要父亲帮忙,自己歪歪扭扭在刀柄上刻下了那些散乱的浅痕。
在深色乌木上其实并不很明显,像是很容易会被时间抚平的样子,但却留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