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冷一天(134)
“季迦禾!”季姜不得不加大手上的力度,阻止对方更进一步的动作。
季迦禾这一次终于停住了动作,用手肘撑在他的上方,微微皱眉,看向他。
季姜伸手想要摸手机,没摸到继而转头找刚刚被摘掉的表。
他想看一眼时间。
茫然摸索半天才在被褥下找到了冰冷的金属表盘,捏在手里正想借着窗外的灯光看一眼。抵在上方的季迦禾忽然伸手将表从他手里夺走,手腕一扬,直接把表毫不留情地丢向了地面。
“哎!”季姜看着表无辜坠落急道。
“回头给你买新的。”季迦禾语调模糊道,然后低身吻来,不给季姜留任何一点再开口的机会。
“!”季姜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跳的像要飞出来一样。
好似全身的触感都汇聚到了一处般,唇齿间的冲击感通遍浑身上下每个地方,就连骨头都变得酥软起来。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季姜的手被紧紧按在床上,两人手掌相扣,季迦禾的禁锢让他不容反抗,无论怎么挣都挣不开,只能断断续续问道。
虽然力度处处都透着强势,但季迦禾的动作却并不急切,仍是带着一种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态势。
他微微扬起腰身,坐在床沿,慢条斯理的解下了自己的领带,在季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疑惑盯着自己的同时,他不徐不疾地用手将领带轻巧的打了个活结,轻轻道“对待不听话的人,行动总是比劝告更让人长记性。”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
但季姜仍靠着多年相处下来的第六感嗅出了一丝危险来。
“你,你……。”他的一只脚已经下意识探到了床下,做好了一副随时跑路的准备。
季迦禾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他这一笑,弄得季姜跟着一抖,季姜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季迦禾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邪性的厉害。
无论是他说的每一个字,乃至每一个举动,都与往日的他截然不同。至少在季姜的印象中,这个永远是板正斯文的,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对着自己又亲又咬。
正当他一头雾水时,季迦禾忽然凑近,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
……
季姜的指尖痉挛的厉害,抓住领带,再对方发力时又骤然松开。
脑子里被冲击的翻江倒海。
他终于知道季迦禾给自己一条领带的用意了,让他不至于在这样的境地里像是抛不到锚的船只一样在巨浪里翻滚。
……
他只记得,季迦禾中途停下来给自己倒过一次水——而自己喝的太急,水全从缝隙里沿着扬起的脖颈滑落,被对方一点点舔干。
“快十,十点了……”他用最后一丝理智挣扎道。
而季迦禾却将他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我带你去洗澡,然后睡觉,好吗?”
“不……”季姜靠着本能摇摇头。
“我代替你去。”最后对方凑近他的耳朵,无奈道,“你安心睡觉,这总该行了吧。”
“不。”季姜被两个人身上的热度烫到像是发烧了一样恍惚。
“时间快来不及了。”季迦禾忽然弯腰从地上捞起表看了一眼道。
在他抽身要走的一瞬,季姜睁开眼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甩甩脑袋,用手捂着头,另一手一把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摆。
等季姜再次抬头时,眼里已经清明了许多,“你……你在水里放什么了?”
“……”季迦禾沉默回望他。
“放什么了!?”季姜红着眼,再次问了一遍。
“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季迦禾忽然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等你睡醒……一切就好了。”
他想起身,但季姜抓的实在太紧,他抓住对方的手想要掰开,但两人都各自较着劲,让谁都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替你去找rene拿证据。”季迦禾怕真的把他指头弄断,只得放弃,改成好言商量道。
“我之前说过,不许你来淌这趟浑水。”季姜却道,“你清清白白站在岸上不好吗?”
“你能,为什么我不能。”季迦禾反问道。
“……”季姜被问到哑口无言。
两人皆沉默下来。
“因为这件事太危险了。”在无声的对峙里,季姜闭上眼,终于还是开了口,“我……怕,怕失去你,怕你像妈一样,像郑宜一样,忽然就这么……”
“难道我不怕吗?”季迦禾忽然起身质问道,“我就不怕失去你吗?”
这是他极少情绪外露如此明显的时刻,所有的东西都倾泻了出来,情绪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口子一样,什么皮肉都再也阻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