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里怎么全是亡夫马甲啊!(192)
白西野睡觉喜欢睡在正中间,不过他习惯床上放两个枕头——一个枕着,一个抱着。
可现在,两个枕头都好好地被摆在床头。
再定睛一看,另一个枕头附近甚至还有褶皱的床单。
自己这床大被子,以往向来都会被白西野一个人霸占,可他低头看看眼前,竟然只有一半的份。
白西野懵懵的,大脑想要努力转动起来,却怎么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颤颤巍巍地伸手,顺着自己这边暖烘烘的被窝,缓缓地摸过去,像是等待被杀头的倒霉蛋。
触感温度先是在两边交界处变凉,白西野脸色松了些许,继续摸过去,掌心却渐渐感受到了陌生的温热。
白西野的脸跟着变了颜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总之只有黑白两色。
因为白西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黑白的了。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现在的酒量,和喝完就断片的毛病,他脑海里现在残留的最后的画面,就是他狗胆包天地约米喻出来喝酒,自己咂摸了一口后觉得这玩意真好喝,三两下的功夫就吨吨下肚。
再之后的事情,他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可他不记得,并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过。白西野就算再是个二十四年的资深母胎单身,他也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个月时间,他先丢了初吻不说,现在连初……夜……都……
已经把自己变成一张黑白照的白西野瞬间觉得浑身不自在,脸颊不自觉红起来,连带着耳根脖颈,红得厉害,只是他自己看不到而已,放在以前,他可能会觉得是屋里暖气开太热,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白西野觉得,自己肯定是对男人过敏!
他再也没法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被窝里呆住,想一骨碌滚下床,却不小心拉了一下腰,“诶哟哟”小声痛呼着,重新更改了一个更适合临时残疾人的下床方式。
白西野洗了把脸,只用了短短十秒便惊恐无比地从卫生间跑了出来,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场景。
他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脖子、肩头……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画面,实在是太具有冲击性。
母胎单身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自己身上竟然有一天也会出现这种赤红的痕迹。
还有好几个!
还连了一条线!
我操!
救救我救救我……
白西野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科普视频,说脖子上有大动脉,最好不要种小草莓,否则可能有生命危险。
还残留着一点酒精的大脑胡思乱想:……我会死吗。
脖子上的痕迹,有没有在大动脉上的啊……
而且大动脉在哪儿?
白西野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溜进卫生间,忍着面上的潮红,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确认脖子上没有致命小草莓,才松了口气。
他翻箱倒柜找出创可贴,贴了几个之后,又觉得这样看起来像是被打了一样,顿时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又气又恼地撕了把浪费掉的创可贴丢进垃圾桶,从衣柜里翻出唯一的一件高领毛衣套上,勉强遮了个七七八八。
有些草莓的位置实在是太过微妙,如果是比白西野高的人,依然是能从一定的角度看见半个红痕的。
一阵兵荒马乱,白西野把乱七八糟的自己收拾整齐之后也渐渐冷静下来,开始努力回忆,昨天在这个被窝的狗男人到底是谁。
他虽然有断片的毛病,但并不算特别彻底,脑海里也还残留有些许……荒唐的画面。
白西野脸一红。
不得不说。
就。
真的还……
挺舒服的。
浅浅回味了一下之后,白西野又失落下来。
虽然他隐约记得那种感觉,但由于脸盲作祟,狗男人的脸仍然还打着重重的马赛克。
于是白大侦探开始动用聪明的大脑,进行一些简单的推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燕觉寒。
毕竟是在璋山别院,在自己家……很显然,这个家的另一个男主人有充足的作案条件。
但白西野不愿意相信自己跟大反派水乳|交融了。
是谁都好,反正不要是燕觉寒啊啊啊……
那不就说明,自己更难脱离剧情了吗!
于是白西野鸵鸟一样,决定把这个选项先搁置。
忽然,卧室房门被敲响。
那一刻,白西野回忆起刚穿书第一天时,被这道敲门声支配的恐惧。
门外传来的依旧是老管家关切的声音。
“白先生,先生上午临走前嘱咐我,上午可以让您睡回笼觉,但是中午要起来吃饭。”
“先生走之前把饭做好了,都是家常菜,有糖醋里脊、炖豆腐和海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