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樊笼(54)
她是家中庶女,并不受家人重视,安朴山一身武夫气质,在打仗之余教养两个儿子还来不及,并没有闲心管她。母亲是被抢来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因嫁了不愿意嫁的人,而抑郁多病,成日窝在床上不能起身。她从小到大都是默默无闻的,像房子里一个小小的幽灵,这是第一次被领出来,站在众人的视线底下。
她原本是不愿意嫁人的,因为她的书还没读完,虽然成绩并不太好,但她还可以去考卫校,当一名护士,可以搬离那座如牢笼一般的大宅,自食其力。只可惜她的理想还没成形就夭折了,父亲让她去嫁人,嫁给一个将军,听说他曾经有很多的兵,是连父亲都忌惮的一方势力。
安秀心甫听到这个消息,以为那是个和父亲相似的老匹夫,觉得天地都昏暗了,但现在真见到了真人,她又发现人生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她的理想死亡了,但她的爱情破土了,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她被一种浪漫的氛围包裹着,她不会重蹈母亲的悲剧,也许能成全另一种美满。
杜恒熙送她回到下榻的饭店,一路目送她进去,自认做的绅士客气。
他对这样小的女孩没什么兴趣,和这样的小孩谈情说爱,会让他有一种犯罪般的毛骨悚然感。
送完安秀心,杜恒熙回到家,就听到下人跟他禀报,说是平安赌坊被人砸了,地下室里关的人被人趁乱劫了出去。
杜恒熙这才知道金似鸿说的打招呼是什么意思,先礼后兵,只是这前脚后脚赶得太快,恐怕是早有预谋,所谓的请求不过是装个样子。
杜恒熙坐在沙发上,他今天被金似鸿气多了,现在反而就没那么气了。
他弯下腰,手撑着膝盖,一手拿着火柴,慢慢细致地点燃一根雪茄,“闹事的人呢?”
那人有些尴尬地说,“没抓到,是两个醉汉,乘乱逃了。”
杜恒熙摇了摇头,让他们多派几个人驻守,就让人下去了。
人走后,他把燃起的雪茄搁到唇边,静静吸了一口。
他想,金似鸿真狠,干事果决利落,对谁都能下手,对别人狠,对他也狠,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是识人不清,笼络了匹狼崽子到身边。
第27章 恶气
第二日,金似鸿果然带着几个裁缝上门,说要帮他们做衣服。
因杜兴廷一早带了几个人出去,家里只留了杜恒熙。
杜恒熙披着件晨袍下楼,让家里的下人排成一排等着量体,院子里很快就排了一条长龙,拐了几个弯直排到了大马路上,年轻佣人老妈子司机都欣喜不已,乱哄哄闹成了一锅粥。
杜恒熙立在窗户边看了会儿外头的热闹,就转身回客厅,坐在椅子上摊了张报纸看。片刻后,金似鸿从院子外走过来,手里拿着卷软尺,笑吟吟地说,“他们估计还要一会儿,我先来给你量尺寸。”
杜恒熙抬起眼,然后把报纸收起放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空地上站直,两臂自然下垂,背挺得笔直,晨袍松散地垂下来,人就像一棵舒展枝叶的青松。
金似鸿在原地看了他会儿,轻声细语地说,“把外面那件脱了吧,这么宽松,量不准的。”
说着就上前一步,要帮他脱衣服。杜恒熙竟然没抵抗,垂着眼睛,没什么二话地被他脱了晨袍,里头是一套泛着光泽的丝制亵衣,轻飘飘滑不溜丢地套在杜恒熙高大的身躯上。
金似鸿有些诧异,觉得杜恒熙会这么乖巧地听他的话,简直不可思议。
在他眼里,杜恒熙现在就像一株被剥了笋衣的新鲜嫩笋,还挂着清晨采摘留下的露水,葱白柔嫩,几乎让他的肠胃响起饥鸣。真想把他抱进怀里,好好揉搓一场,要把他揉到筋骨尽碎,化进自己的血肉里不能分离才能满足。
金似鸿对他的占有欲总在蠢蠢欲动,可偏偏表面上一点也不敢妄为。
知道如果稍有逾矩,一定会破坏现在的和谐,杜恒熙立马就会对他翻脸。他是舍不得现在这种时刻的。
金似鸿蹲下来,一只手按在他胯骨的位置,另一只手一路从大腿往下摸,给他量起腿长。
手不老实,暗暗往内侧滑动。
“规矩点。”杜恒熙不太威严地轻呵他一声。
金似鸿才收回手,“裤子要贴身才好看的。”
站起来,量肩颈至臀部。
一条软尺贴着后背拉直,后腰陷下去,是一处惹人无限遐想的低谷,到臀部时浑圆饱满,又凸起一座小丘。
金似鸿完全是满足私欲地在杜恒熙身上肆意丈量,开始量一些不必要不规范的尺寸。
每一个数据都让他高兴,因为这些私密只有他能知道,终于可以精准无误地心里造一个假人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