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离婚?不可能!(22)
两人婚姻续存期间他仍然保留继续工作的权利,必要时沈时安会给予他包含但不仅限于经济、人脉等各方面的支援。
沈时安提供他与其身份相匹配的生活条件,并且承诺无论协议是否终止,都将全额承担奶奶治病的所有费用以及提供后续医疗资源保障。
待到沈景华老先生逝世,双方皆有权利随时终止婚姻关系,同时沈时安将无偿赠与自己SA集团相应比例的原始股份。
看着纸上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江凌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与奔波中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他早已不再是一个情感至上的理想主义者。
这场婚姻归根到底不过是一场功利的交易,然而交易归交易,沈时安却比他印象中接触过的那些利益至上的商人,要显得更为有温度一些。
江凌拿起笔,潇洒利落地在最后一页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说起来可能有点矫情,要不是沈时安给自己开出的待遇足够优厚,他差点就生出一种小厮把自己卖给大户人家当长工签卖身契的错觉。
协议一式两份,其中一份江凌留给了自己,另一份则由律师带回去存档。
对方在收拾好公文包后看向江凌,程式化地对他说了一些类似于恭喜之类的话。
江凌笑着接下话茬,虽然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值得恭喜的,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没有向对方表露出过多的负面情绪。
对方从椅子上站起来后并没有急着向外走,而是抬手推了推眼镜,声称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征询江凌的意见。
“沈先生有交代过,婚礼的相关事宜虽然没有在协议上写明,但若是您有什么要求,他会最大程度的满足您。”
江凌站在原地微微愣了愣神,听清对方在说什么后,思索了一下犹豫着开口问道:“可不可以不办婚礼?”
还没等对方提出异议,他先一步解释了原因:“除了奶奶以外,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所以办不办婚礼对我来说……”
江凌自嘲着笑了笑:“意义不大。”
“况且,奶奶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好,再加上我和沈先生是协议结婚,所以在婚礼上我多半也笑不出来。当然,沈家那边如果要求一定要办婚礼的话,那我也可以配合。”
律师回去后在视频会议里将江凌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部传达给了沈时安。
单论沈家现在的势力背景,沈时安的婚礼就注定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场仪式,更多的是要借此机会维护盘根错节的各方面关系。
律师原以为沈时安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江凌这个要求,没想到他听到后也只是短暂沉默了几秒,而后从唇间淡淡吐出两个字:“随他。”
之后的两天,江凌没有再收到过沈时安有关的消息。除去多了一笔额度50万元的转账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银行卡里,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未在生活中跟自己产生过任何交集。
其间江凌联系了齐墨的助理,把签好的纸质合同交给了对方。
对方表示齐墨这两天还在忙着前期筹备工作,一旦所有细节完全确定下来,到时会通知他具体的进组时间。
按部就班地折返于舞团和医院两点一线之间,日子就这么不知不觉过了快一个礼拜。
江凌再次接到沈时安电话的时候刚好是一个秋风萧瑟席卷起满地落叶的午后。
江凌从听筒里察觉到对方声音的疲倦,所以在沈时安问自己明天能不能空出来2个小时时间的时候,本能地迅速作出了反应:“有时间,您这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民政局。”
这三个字从沈时安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奶奶跟江凌说明早起来跟我一起去菜场买菜一样自然。
淡定、随意,没有语气起承转合上的任何波澜。
然而即使是一场两人心中都默认的利益交换,一想到要去领证,江凌心里还是忍不住突然嘭嘭地跳动起来。
深吸口气,他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在暗中扯了扯嘴角同样装作很从容地回答道:“好的,没问题。那就明天早上8点民政局门口见。”
谁知他这边话音落地,电话那头却突然传出了沈时安若有似无的一声轻笑。
“江凌。”
“嗯?”江凌狐疑。
这时只听沈时安对着电话沉默了几秒,之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民政局9点才上班。”
江凌皱眉“呃”了一声,此时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然而沈时安好像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江凌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接下来说的这句话就只是为了故意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