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结婚只差认识了+番外(56)
眼见着对方身形一颤,像是被强烈的情绪砸晕了头,声线因狂喜而抑制不住地颤抖:“你......你记得我的名字?!”
江茨眸中讽意尽显,储铭此刻已经站在他身前,挡住他的光,居高临下地盯向他。
“您还真是谦虚了......这么大的手笔,我要是还记不得,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
他话里明指储铭污蔑他,但却听见储铭低声一笑,他扬眉看去,见到对方神情似是非常满足。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方法一定有效.......你终于看到我了.......你终于看到我了!”
储铭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想要上手扣住江茨的肩,但江茨警觉地避开,目光里满满都是嫌恶,他眯起眼,毫不留情地说道:“储铭,你真让人恶心。”
他和储铭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因为他的犹豫不决,之前《烟鬼》确实选过角。
储铭编造那么多谎话,却有一件误打误撞说得极对。
《烟鬼》确实是亲身经历,是他的亲身经历。
是不愿再回忆的过往,是丑陋未愈合的疤瘌,是他不愿直面的现实。
于是真情实感,怎么可能不入戏?
这些沉闷的不透光的过往,所有人都以为是电影设计,在情绪过后再无记忆,只有他在意。
江茨眸光隐隐闪过痛楚,他却兀自骄傲地仰起头,就这么看向储铭。
选角时储铭试过戏,是除了他之外演绎片段最成功的一位。江茨有印象,但因为内心深处的规避,储铭在他记忆里并不深刻。
储铭这样的造谣是如此荒诞,证据那么多,全部都是破绽。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剧组表明态度,依然有大批的人称捂嘴?
为什么编剧一次次否认储铭是故事原型,却被人辱骂丧尽良心?
为什么他句句都是实话,却还是听到无数声的“不信”?
为什么?
江茨不明白。
娱人愚己:[笑死,这大公司欺负小艺人对吧?是是是,你们有资本,当然说什么都对啊!]
八百标兵:[这还不抵制封杀?偷别人的人生,偷别人的角色,偷别人的奖项,江茨你怎么不去死啊!]
呱呱呱:[又一次被ylq的无底线震惊!江茨这种人还有人护着?太恶心了!把储铭都逼迫得崩溃自残了,你们就轻飘飘的几句话有谁信?简直丧尽天良!]
香猪猪成精了:[哟~这就是资本啊!之前看江茨蹿红这么快就觉得不对了,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货,真是令人害怕啊!你们总能混淆黑白!]
吵到节哀后:[储铭明显孤立无援啊!这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当时江茨出道就是铺天盖地的宣传!要所有队友当背景板!真不知道这江少爷是怎样的背景呢!呸!真令人恶心!]
天天up:[呵呵呵,这编剧也是真敢袒护啊!纪满对吧?一个年纪轻轻的编剧肯定很在意自己的前途吧,况且和江茨关系匪浅,昧着良心的话也敢说?这黑心钱也敢赚?澄清的跟玩一样!]
......
上面的这些话在他脑中反复轮转,他尝试去分析每句话的意思,却发现自己被一盆污水泼上,却没有洗干净的资格。
那些被认定的事实被人们接受,其余的便是多费口舌。
可......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呢?
其实《烟鬼》的剧本递到他眼前来时,他都震惊,后面太意识流,完全割裂的时间线还有令人疑惑的叙事方式就好像是他某一瞬间会失去所有情绪的感知,而前面主人公的童年幼年,一桩桩一件件,即使是用笔墨,画面是那样清晰明了,正是他记忆里的一帧帧。
太巧合了,巧合到他斩钉截铁地拒绝,直到后来阴差阳错地看到编剧的名字。
编剧纪满是他的高中同学。
比起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拼命想要和他称兄道弟的方圆,他们不熟,不过是他帮对方打走过混混,也在某些无法安然入睡的深夜,碰到对方,一起吃过面,或者关系再牵扯得更深些——纪满是他的新邻居。
有些东西瞒不了,在街坊邻居间更是如此。
好在那栋破楼里,也不剩下几个人。
他以为只会有自己记得。
江茨给纪满打过去电话,两人都只说了一句话。
“江茨,别拒绝。”
“为什么?”
纪满没有了声音。
没有为什么。只是恰巧相逢你那段并不精彩的人生,不过是我们的处境有些相同,不过是......角色不单单只是角色,他是两个视角下,凝视痛苦和痛苦中的人都需要的回答。
江茨听到纪满说:“江茨,怎么会只有你一个呢?”
那些如此真实鲜活的描述分明是两个人的过往揉在一起,而令人如此痛苦的是,我们无比清楚,这远远不止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