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结婚只差认识了+番外(150)
江茨连忙摆手说不必,但纯粹的善意实在是比恶意难对付得多,关键是他从内心就不愿意拒绝施赫之的母亲,所以只能被梁卿不由分说地把礼物塞到怀里。
把眼前情景尽收眼底,施赫之算是明白了为何江茨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垂眸便看着他妈妈把那碧绿玉镯套在了江茨的手腕上,白皙的肤色被那碧绿衬得莹莹如月,流露出难以言喻的贵气,施赫之喉结无意识滚动了下。
不难猜这大概是“视金钱如粪土”的梁女士送给江茨的见面礼,他瞧着江茨怀中包装甚好的礼盒,又瞥见江茨发红的耳朵,轻笑了声:“我妈不太会选礼物,她这人觉得礼物重要的是寓意,所以很少考量合不合适,但我爷爷奶奶的可以期待期待,或许你会喜欢。”
“所以,打开看看?”
梁卿女士猝不及防地被拉踩,但她儿子正哄“老婆”呢,于是想想还是选择不说话,就支起下巴,看着施赫之借着拆礼物这事靠近小茨。
啧,年轻人谈恋爱确实还是甜的。
事实证明,施赫之对于自家长辈认识非常准确,江茨还在犹豫当面拆开礼物是不是不太好,施赫之就帮他拆开绷带,眼神示意他揭开盒子。
他缓缓伸出手,期待盈了满目——
是一只话筒。
很明显是特制的,玛瑙手链垂在侧边,大概是可以环在手腕上,话筒手握处上端还镶嵌着一圈说不出名字的宝石,颜色澄澈如海。
江茨几乎是愣住。
“听赫之说你是一位歌手,所以爷爷奶奶想应该没什么比话筒更适合你了~演唱会的时候要是不嫌弃,可以用用。”
怎么会嫌弃?
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
江茨半晌发不出声音,把礼盒紧紧抱在怀里,张合嘴才轻轻说道:“谢谢。”
这又何尝是不是施赫之家人对他的认可呢?江茨垂着眼睑,觉得太满了。
这些天,所有的爱和情感都来得太满了。
此情此景,莫名和今天来时的担忧严丝合缝于一处——“空手而来,却满载而归。”
他曾以为自己这世间,大概和“踽踽独行”这词最搭,但现在他满身星河,每一点光都告诉他,嘿,还有那么多美好在呢!
施赫之听到江茨那声谢谢时,就感受到对方汹涌情绪下隐藏至深的哭腔。
“不是酷哥么?江茨?”
他轻声细语地哄着,心里泛起微微的酸,因为自觉得到爱过载而落泪的江茨,在恨意里顽强生长的江茨,怎么能不让人喜欢呢?
怕人真落泪之后觉得丢脸,施赫之想想那画面,没忍住弯起眉眼,嘴上却是有逗人笑的意思。
梁卿此时默默地在旁看着,不出声打扰。之前听过一句话,说相爱的人有磁场,只要他们俩站在那,旁人就插不进去。
大概就是眼前模样?
施赫之很快就觉得礼物很碍眼。
《关于江茨小心翼翼抱着礼物而不能腾出手与他十指紧扣这件事》
不过......江茨刚才好像是忘了拒绝“留宿”这建议了?
江茨后知后觉不能那么冷落施赫之,但他凑近时,发觉施赫之一点平常倾诉委屈的痕迹都没有,表现得相当正常。
于是将信将疑地被人摁在座位上,手足无措地瞧施赫之和还没打招呼的施父在厨房忙忙碌碌。
本来他是想去帮忙的,但碍于自己水平过于有限,免得弄出些根本不能见人还糟蹋粮食的东西,所以果断地选择坐在位置上,手上还戴着那碧绿玉镯。
梁卿看他紧张,挑起话头:“小茨你放松,不用这么拘谨的,不只是我,还有施赫之的爷爷奶奶都很喜欢你。”
江茨:怎么答,在线问,挺急的!
他嗫噜着唇不知如何回应,却见梁卿了然地弯弯眉梢,安慰道:“我们无论背负着怎样的过去,都要选择重新出发呀。何况小茨一看就是早有方向的人了,不是么?”
“阿姨......”
江茨低低地唤了声。
可能有些话就是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时间说出口,才会让人难以忘怀吧。
譬如此刻。
他从梁卿眼里看见无限的宽容,是母亲的温柔,也是长者对年幼者的注视。
他在这样的目光下,好似终于不用树起那道在十余年前就筑起的堡垒,于是一层层撤下,于是抬头,便瞧见阳光。
是,人生路长,可以休息一会,但要不惧重新出发。
“江茨是不是特别担心我们对他的看法?”施父熟练地炒着菜,边问边瞥了施赫之一眼。
“嗯,他对来之不易的东西看得珍视,所以就想尽善尽美。”
施赫之笑着答。
“但他不知道自己真的已经很好了。爸,你不知道他是多骄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