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其中一个人把手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脑后勺，光明正大的接了个吻，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我却感觉恶心的不得了，你知道吗?我当时想都不敢想，同性的两个人唾液交换……他们不恶心吗！”季佳回想起那天的画面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

“嗯，恶心。”许言说的当然都是违心话，但为了让季佳控制好情绪也只能这样了。

“你不会是同性恋吧?！”季佳突然转头对许言道。

“我是……个屁。”许言被季佳吓了一跳，一激动就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好在后面硬掰回来了。

“……”季佳显然还带着点迟疑，像许言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不仅是部分女生的理想型也是很多男生的理想0……

“我真不是，我如果是就天打五雷轰。”许言冷静下来以后非常淡定的对季佳信誓旦旦。

虽然都是假话，但许言毕竟是说什么都能做到眼睛不眨的人。

“嗯。”季佳看着许言这么肯定也放下了心中的那块石头。

“你不用担心，我真不是。”许言看季佳虽然嘴上答应了，但表情还是很不情愿便再一次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妈信你，但妈也想说你现在高二，很关键，马上就高三了，至少上了大学在谈恋爱……”季佳嘴上还在说着，但许言却没有听下去了。

又是关于自己学习的事。

谈恋爱又不会影响我智商和考大学，天天这么说也没意思。

“你听进去了吗?”季佳看许言心不在焉的盯着地板便停下了。

“啊?当然听进去了，我都会做到的。”许言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季佳。

“……嗯，那就好。”季佳知道许言根本没听，索性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还有吗?”许言心道在这里发呆消磨时间也不错。

“没了，就这么多了，你走吧。”

“?”许言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季佳可能生自己气了，便识趣的“嗯”了一声。

“再见。”许言又补充道：“以后有事叫我，我随时能来。”

季佳：“好。”

许言瞎下了楼就看见令他难忘的一幕。

一群医生围着一个病人，就在大堂，路过的人都能看见。

有好多路人见状都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多看了一会。

许言眯了眯眼睛看见了那名病人正躺在病床上，许言正想着这人去没去世就见医生对一旁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便瘫倒在地。

那人估计是家属，病人也抢救失败了。

就见那名家属爬起来沉默了两秒，一个巴掌就呼了上去。

一旁的医生和群众见状大部分都冲上去拦住了家属。

许言却没动。

人都会死，只不过是分早和晚，知道这个道理的人都会明白。

早点死去留下的思念也就更少，晚点死去反而会更加难受。

医生没有错，医生不是神，该死就得死。

“！”许言的瞳孔突然放大，因为他记起来了。

这个病人是刚才他来医院时看到的那个人。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这二十分钟内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你们明明说他的情况不算糟糕，为什么还是死了……！”那名家属被一群人拦着，眼中满是泪和恨。

“我们也没想到……抢救室还没空出来……我们只能在大厅进行抢救，大厅也没有多好的医疗设备，我们也尽力了啊……”那名女医生的脸肿了，是被打的，配上眼眶中的泪水本该显得很滑稽，但此时大家都很悲伤很沉默。

“阿程……我的阿程…”那名家属也崩溃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医生都在道歉。

“你们的道歉是无休止的，但我的阿程却永远停留在了26岁。”家属已经缓过劲了，她抹干眼泪，脸色虽然苍白却显得有力，但没过两秒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姑娘，别伤心了，人生死离别的场面很多，更疼的还在后面。”一位大爷拍了拍她。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始终不能接受他的离去，我和他一直是青梅竹马，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本来是想给他送一枚戒指结婚的，我们两边的亲戚都很支持，但是我回到家正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却看到他靠在沙发上气息和心跳越来越弱，我当时就吓蒙了，立马打了救护车，本来告诉我可以救活，最后又告诉我我们尽力了……”家属哭的妆都花了却仍旧停不下来。

“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的祭日，医生先给我了希望，在给了我绝望。”家属看着床上早已没有生息的人扯了扯唇笑了：“与其给我虚假的希望……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让我在自责和悲痛中度过。”

“……”医生看着男生冰冷的尸体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