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注意到她们，本来表情很差的季师兄停止了说话，对她们笑了一下。

她跟同门笑闹着往厕所走去，在厕所门口发现了同样在打电话的谢晗，他在男厕靠门的墙里面，同样注意到她们，停止了讲电话，走到里面去。

异样的感觉在赵卉卉心头越来越深重。

聚会到最后，几乎是谢晗自己灌自己。其他人熏熏然的开始起哄去唱歌，也有人看谢晗这么喝不太对劲，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谢晗摇摇头低笑出声:“一点小事，心情不算太好，就不去唱歌了。”

说着他揽过季长白肩膀:“让这呆子送我回去就行。”

季师兄抱着杯果汁在慢慢喝着，听到这话微微提了提嘴角，没有反对。

完了两个人就先走了。

剩下的人不知为什么也没有继续唱歌的热情，大家在冬夜凌厉的风里往宿舍走。

也不知道谁开的头，开始吐槽最近季长白跟谢晗的不对头。

绝对不是我自己的臆想，赵卉卉在心底为自己找借口，把刚刚的小插曲也讲了。

平日里对这类事情最不敏感的憨憨大师兄这时面色古怪起来，欲言又止地，结果就是大家都看着他。

“刚，我也去上厕所了，就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憨憨大师兄的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

“我隔壁的有个人也在打电话，好像是谢晗的声音，我不确定啊，谁见过谢晗哭啊！”

“那个人哭着问对面，你凭什么能有两个男朋友，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结果.......”

一下子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赵卉卉走在最前面，精心打理的瑰色指甲深陷进手掌，面上露出了跟其他人一样不可置信的表情。

过一会儿有个声音冒出来:“早就觉得他俩怪怪的了，季师兄怎么这样......”

“不是说他跟男朋友挺好的吗？”

“谢晗也是，都好几次了，到处拉着人喝酒，喝完酒就找季长白......”

2

回到了宿舍，在外面看起来有无数话要说的两个人仿佛被戳破了假象，沉默地像两块石头。

季长白躲到阳台上去抽烟，谢晗一个人留在寝室里，坐在季长白的床上。

博士寝是两人间，关起门来就像过日子的两口子，谢晗总是有无尽的精力把这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他这时候没有多余的气力想别的，他又惹季长白不高兴了。

因为今天出门前已经说好，什么多余的事都不做，他食言了。

谢晗把哭红的眼睛埋进季长白的枕头里，好像是要把一切交给外面那个人做决定。

季长白看着手机里一串电话号码，始终没有动作，他只好进去，选择面对谢晗。

谢晗还是那个动作霸占着他的床，微微抬起头，一个大男人，脆弱地好像立刻就要去死。

季长白还是说:“他只有我了，我不可能丢下他，谢晗。”

谢晗正身跪坐在床上。

“你就要丢下我么？季长白，你不能这么狠心，这不公平！”

“我也只有你啊！你从来不看着我。”

季长白不想跟他争辩，拿起衣服就要出门，被谢晗拦腰抱住。

谢晗还在哭着，他在季长白的腹肌里悄悄吸了口气，抬起头拿哭红的桃花眼看季长白。

谢晗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他的脸是很好看的，脸上每一处都可以楚楚动人，他相信季长白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所以他的一切都可以当做武器。

他抹了一把眼泪，就真的不再哭，最后半滴挂在睫毛根，看向季长白的时候看不太清楚，他听到自己很委屈，但是好像愿意妥协的声音。

“好好好，不要你两难，就保持原样。”

“长白，你也疼疼我，好不好？”

谢晗赤着脚下床，把季长白按在寝室门上。

季长白的表情还是很冷，配上他本来就锋利的美，不容易让别人人看出他的心软。

可谢晗不是别人，他是季长白曾经认可的过命兄弟，是季长白无法拒绝的灵魂伴侣，是谢晗的陪伴帮助他渡过顾明不在身边的日日夜夜。

四年加三年，他们室友已经七年了，他们日夜相对，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比跟顾明在一起的时间要长。

一个人能不能完全取代另一个人呢？如果不能，那是不是因为时间还不足够?

季长白自己也不知道，谢晗倾过来的唇越来越近，他浑身血液在不安分的烧，他不知道这烧是他想拒绝还是想继续。

他们吻在一起，紧紧缠绕，不分彼此，无法抑止分离。

偷情除了带给人无尽的愧疚感，也确实能从背德禁忌中获得快乐。

不然古往今来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季长白闭着眼，背靠着门，不主动也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