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27)
“要不是梁多让我看着你,你以为我稀罕管你?”
“谁?”
“梁多,”管逍垫着脚进屋,想了想问,“你家什么时候拖的地?”
“去年。”陈白尘说,“不愿意待就出去。”
管逍翻了个白眼,使劲儿揉了揉眉心。
他问:“你家拖布在哪?”
陈白尘笑了:“干嘛?田螺姑娘?”
“田螺你个头,”管逍没好气儿地说,“我没法在这种地方吃饭。”
陈白尘一生嗤笑:“那就出去啊。”
管逍可不是想走么,他来了就后悔了,但好人做到底,看着陈白尘手里拿着的酒瓶他就仿佛看见了这人的葬礼。
他不能见死不救啊。
管逍去了洗手间,找到了拖布。
好好一个青年才俊,竟然在一个酒鬼的家里打扫起卫生来。
陈白尘一开始站在客厅里,管逍拖地嫌他碍事,把他到处赶,最后陈白尘躺在了沙发上,悠哉地喝着酒看着这帅哥给自己收拾屋子。
“真行。”陈白尘说,“看在你今天这么努力的份儿上,哥哥晚上就干你一次,让你爽一把。”
“……少他妈放屁。”管逍恨不得把手里的拖布杵到陈白尘脸上,“别说我不愿意碰你,就算要干,那也是我干你。”
陈白尘躺在沙发上大笑,抬手喝酒的时候,酒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你他妈给我小心点儿!”管逍急了,“刚擦完地!你又给弄湿了!”
“放心,地没湿,”陈白尘喝酒喝得双颊绯红,他不耐烦地说,“湿的是我,傻逼!”
第35章 死洁癖
管逍觉得陈白尘这人说话比放屁还臭。
“你他妈还是闭嘴吧。”管逍一边拖地一边嘀咕,“湿你个……操。”
他越琢磨这话越不对劲,抬眼一看,好么,那酒鬼笑眯眯地看自己呢。
“你看屁啊?”
“看你啊。”陈白尘又喝了口酒,用手背蹭了蹭嘴角,“你是屁啊?”
“……说不过你。”管逍心里堵得慌,觉得自己真是闲出屁了,好好的晚上不在家享受生活,跑到这儿来找气受。
他转过去继续拖地,告诉自己以后不要再当善人了。
善有恶报。
不值当。
陈白尘躺在沙发上还翘着二郎腿,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管逍干活。
他挺不理解的,这人这是图什么?
“管逍。”
“有话就说。”
“你何必呢?”
“是呗,我他妈何必呢。”
陈白尘笑了:“你就那么想让我操你?”
然后管逍手里的拖布就朝着陈白尘杵过来了。
当初陈白尘用脏兮兮的拖布怼管逍,直接往人家腰上怼,没轻没重没分寸,但管逍不一样,管逍还是挺小心的,毕竟有洁癖的人就算对待别人也下不了狠手。
他一拖布杵在了陈白尘的脚底板上。
“操哈哈哈,你他妈有什么毛病?”陈白尘笑了出来。
管逍闲他刚才的话说得不好听,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身继续拖地。
陈白尘挺服这人的,都这样了也没说扔下就走。
“哎,你盘算什么呢?”陈白尘咕嘟咕嘟把瓶子里的酒都给喝了,最后还打了个酒嗝,“在我家,琢磨什么呢?”
面对陈白尘的不依不饶,管逍有点儿烦了。
他暴躁地回了一句:“盘算着操死你。”
陈白尘趴在沙发扶手上笑得快断气:“你操我?小伙子口出狂言啊。”
管逍瞪他,不理他。
陈白尘抬脚踹了他一下:“你想操我?”
“你能别说话了吗?”管逍嫌弃地看了一眼他的脚,不敢看自己被踹的地方,脏。
陈白尘冷笑一声,从沙发上下来,随手把酒瓶放在了桌上,然后朝着冰箱走了过去。
“你又喝酒?”管逍看着他开了冰箱又拿了一罐啤酒出来,顿时就冒了火气,“你有毛病啊?”
“我喝酒怎么你了?”陈白尘嗤笑一声,手指一勾,拉开了易拉罐的环,“喝多了又不跟你酒后乱性。”
“医生都说了让你少喝点儿,这么喝迟早喝死!”
“我喝死了跟你也没关系。”陈白尘过去,歪着头看他,“你算是帮了我一回,咱俩也算是认识了,但还没熟到大晚上你来我家数落我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管逍突然愣住了,心说:对啊,我他妈这是干什么?
陈白尘这酒就一直没醒过,脑子晕晕乎乎的,看着管逍站那儿发呆,把人从头发打量到了脚。
挺帅的,美人一个。
陈白尘有点儿生理激动,但他不至于醉到冲着这人也发情。
“没事儿就滚蛋吧。”陈白尘说,“我不是什么好人,别不小心弄脏了你这个死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