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屋子里没有灯，但是他能借助从窗帘透进来的朦胧月光，看清他的身形动作。

周羽燃闭了闭眼，转身去卫生间洗漱，却被从厨房出来的人拽住了衣服。

“等一下。”秦非易帮他把露在外面的一截衬衫塞到了裤腰里，然后把外面的毛衣抚平。“好了。”

他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一般，不敢多说什么，亦步亦趋跟着他到卫生间，像一条小尾巴。

“跟着我干嘛？你不是已经洗漱好了。”

秦非易帮他把牙膏挤好，水也倒好，低头道：“就是想跟着你。”

周羽燃拽了拽他身上的围裙带子，让他离自己更近一点，两个人都站在了镜子的范围内。

他把自己毛衣的领子拉开，又解开里面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指了指锁骨边缘，“啃这儿的时候在想什么？你是小狗吗？”

秦非易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揪着自己的围裙，“是。”

周羽燃：“……”

他拿起牙刷怒刷自己的牙，然后吐出一口泡沫。

洗脸的时候也很用力，抬头就看见镜子里拿着毛巾等待的秦非易。

“……”好像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还以为自己吃不下这么多早饭，桌子上除了包子油条，还有蛋炒饭，豆浆和粥，但实际上桌面上大部分东西都是他吃完的，秦非易只吃了两个包子和一小碗蛋炒饭。

吃完之后秦非易也默默的去洗碗，完全不敢多话。

周羽燃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跟在他身后去了厨房，想了一下昨晚某小狗发疯的几个点，从背后圈住人的腰，亲了他脖子一口。

秦非易的动作还算稳重，但在周羽燃看不到的地方，他蜷起了脚趾。

“哥，你这样我就当做你原谅我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周羽燃点头，“本来也没有怪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亲了一下，秦非易手中的碗就掉到了水里。

周羽燃逗的差不多了，便站在他身后看他洗碗，“轻一点，是要把上面的花纹搓掉吗？”

秦非易立刻放轻了动作，“我没有……”

全部收拾完已经到了八点半，周羽燃下楼去开门，秦非易则是收拾自己的包，准备去学校。

临走之前，周羽燃看他晃动的发尾，又忍不住将人拽过来亲了又亲，在人想抬手抱自己的时候将他推开。笑眯眯道：“去上学吧，再不走该迟到了。”

秦非易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想说还早，但是看了周羽燃的神情，又将话咽了回去，默默的带上门离开。

周羽燃看他完全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后才转身去打扫。

周末又快要到了。

他之前在网上买的口红也快要到了。

今天店里的生意多了起来，大概是快要周末的原因，也有来的客人在讨论隔壁那家即将装修完毕的奶茶店。周羽燃就顺带听了两句。

“那家店的店面好像还挺大的，而且也不止奶茶，还卖一点甜品。”

“那价格应该挺贵的吧？我感觉一般店面大的价格都会贵一点。”

“不清楚，到时候再看呗。反正我还是更喜欢这家奶茶店，价格便宜质量又高，可惜放假回家就喝不到了。”

正听他们说着，门就再次被推开，余意匆匆走进来。

看见周羽燃的之后他松了一口气，“怎么不回我消息？”

周羽燃一看手机，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今天起晚了，还没来得及看手机。”

余意斜了他一眼，“我才不信，想当年你可是我们班起的最早的，每天如此。你今天跟我说你起晚了，这不是逗我吗？”

周羽燃不想和他争辩，“随你信不信。”

“我知道昨天晚上是我不对，应该帮他们拦着一点，这不是也怕破坏氛围嘛，毕竟是刚开的……”他话说到一半看到了周羽燃的指尖，一下子收住了话头。

“你你……”他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周羽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将自己的手抬起来，哦了一声。

“昨天晚上被狗啃的。”

余意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再次感觉自己非常多余。

周羽燃也是才发现自己指尖的这个牙印，想起昨晚快要结束的时候这个人叼着自己指尖啃咬的模样。

表情还很委屈。

想到那儿，他忍不住将手指握起，然后揣到口袋中。

“你来找我干什么？不会是又要叫我出去吃饭吧。”

余意终于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我这是来和你道歉的，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喝那么多，还玩儿的那么大，不过你玩游戏的技术很厉害啊，都那样了都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