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对面见好就收，“钥匙还是在老地方放着吗？还是我去联系一下房东。”

“没有，换了个地方。不过你也能找得着，找不到你就睡门口吧。”周羽燃看见了门口进来的客人，“我这边来客人了，回头再跟你说。”

那边的人还在嗷嗷叫着说不要挂电话，周羽燃就按下了挂断键。

等客人离开之后，他才重新坐下，再次看一下手机的时候，上面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同一个人。

在他准备回电话过去的时候，对方再次打了过来。

“你是不是在开奶茶店？”对方的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兴冲冲的。“那个时候让你跟我合作，你不做，怎么现在又想起来做这个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刚店里来客人点单的呀，那名字一听就是奶茶的名字，我又不是傻子。”

“行吧，那你到了没有？”

“哪有这么快，我刚刚不是还在车站吗？现在刚坐上公交车。估计还得有个二十分钟才会到……想喝你做的奶茶，这是我一辈子的心愿。”

周羽燃无语，“你一辈子的心愿难道不是和你的白月光结婚吗？”

对面的人嘿嘿一笑，“这个愿望已经不可能实现了，我得换一个可以实现的愿望。”

“你这个愿望可能也不能实现。”周羽燃毫不留情戳破他。

电话那边有汽车的鸣笛声，朋友在公交车上不太方便犯贱，只好哼了一声。“肯定是谈恋爱了，以前我才是你的唯一。”

“嗯，确实谈恋爱了。不过你以前也不算是唯一。”

对面的人稍微沉默了片刻，之后的声音放大了好几倍，那是喇叭一样在他的耳边炸响。

“你居然谈恋爱了？！！”

周羽燃伸手揉了揉耳朵，皱眉对着对面用差不多的声音吼回去。“对！谈恋爱了！！”

对面被他吼的一愣，声音也随之小下来。“你居然吼我……”

周羽燃：“难道不是你先大声的吗？脑瓜子都被你吵得嗡嗡的。”

“那你以前也不会用一样大的声音来吼我，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一个小蹄子把你给抢走了。”电话那一边是公交车广播报到站的声音，周羽燃准备顺势挂电话。

“你又想挂我电话。”

“还敢挂的话，信不信我立刻找到你那边去你揍一顿。”

周羽燃笑了一声，让对面更加不满。“余意，不会以为现在还是小时候吧，风水轮流转，高中之后你就打不过我了，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余意胳膊肘撑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倒退的景色，咬牙切齿。

“那又怎么样，你总得记得小时候被我揍的那段时光。以后我肯定会和我的女儿讲我当年的光荣战绩。”

周羽燃：“婚都没结就想要女儿，怎么还是那么喜欢做梦。”

“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老了都会记得这件事的意思。”熟悉的感觉让余意有点力不从心，“算了，我说不过你，等会就到了，不跟你聊了。”

挂断电话之后，他看着路边陌生的站台上面印着熟悉的名字，一时间有点恍惚。

周羽燃租的房子空间不算很大，但东西全部收拾走以后，还是显得有些空旷。余意从窗台上的盆栽下面找到钥匙，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屋内。

里面的家具上都有防尘罩盖住了，除了门口的这个盆栽，没有更多的生活气息。

“怎么说走就走了。”他将钥匙插进门锁，小声嘀咕。“不是说好要等我回来之后再离开的吗，真是不讲义气。”

门打开之后，屋子里掀起一层薄薄的尘埃，从光线中穿过，又落到别的角落。

他把自己的行李拉进来靠在门口，却不知道自己能坐在哪儿。

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又掏出打火机，点燃之前看到了墙上贴着的一张纸，默默的把打火机放下，只是咬着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周羽燃在等到赵严来之后也上楼做饭，也就煮粥，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一叠小菜出来。

晚饭做的简单，因为他还在等煎饼，做太多吃不下。

秦非易是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到的，一只手上拎了两个煎饼。跨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赵严饿狼一般的眼神。

“我给你拿面包吧。”他说，“我手上拿的是我和他的晚饭。”

赵严摆手，又皱了皱鼻子，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丢进了嘴里。“我晚一点回学校的时候吃，就是闻到香味有点饿。”

“再过一会儿我就能下班了，不用担心。”

秦非易便拿着煎饼上楼。

周羽燃正在解开身上的围裙，一不小心打了个死结，现在自己又看不着，只能摸索着一点一点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