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白(120)
还没说完,傅邺忽然出手揽过他的腰,右手抬起他的下颌,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江然还没反应过来,傅邺已经咬扯着他的下唇,直含到了嘴里厮磨。
他在生气,换句话说,那晚的气他并没有彻底消弭。此刻他急喘的呼吸声里除了渐渐翻涌的情欲还有愠怒和不满。
江然勾着他的脖子,皱着眉头承受着对方的侵略和惩罚。他轻哼着,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傅邺把他压在沙发上,握着他的腰,狠狠地辗转。
从唇角移到了下颌,又咬到了侧颈。吮吸的剧痛让江然惊呼出声,眼尾瞬间翻出殷红,他又哭又笑地喊傅邺轻点。
他身上的每一处的毛孔都在扩张,无数的冷和热都灌了进来,让他涤荡起说不出的羞耻和渴求。
傅邺卷起他的耳垂咬着说:“你真敢跟他走,嗯?江然,你真敢去给他过一个人的生日?”
江然的双臂紧紧缠着傅邺的脖子,他在他怀里哭着摇头:“不敢了,我真的错了,邺哥,我不敢了!唔~”
傅邺不想让他哭喊,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并不起什么道歉安抚的作用,是会让傅邺心底多更多侵略的快意。
他的吻又不是吻,是断刃,多年残缺被他埋在心底,此刻带着沾满锈意的悲凉嵌进身下的人每一寸内里。他要他疼,要他长记性,要他属于他。
林以时说得没错,他是用表面的大度骗了心思单纯的江然,其实他的内心多年压抑之下早已浸满了疯狂。
那是占有,是控制。
江然被他吻得窒息,呼吸都难以正常交替,喉间呜咽着什么,眼角的泪已经是生理眼泪,怎么都流不完。
傅邺从他弓起的脊背下穿过手臂,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江然软得没有任何力气,他瘫在傅邺身上,还被对方咬着嘴唇不肯罢休。
就这样,江然被抱着回了卧室。
这个夜晚比他想象中的更长,从前江然一直喊着求傅邺罚他,但第一次知道对方的惩罚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到最后,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有人温柔地抱着他,好像是在梦里听到身边的人呓语。
“别离开我,江然。”
他似乎是在梦里回答:“不离开,再也不要离开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阳光透过薄纱照在床上,他的鼻息之间都是清爽干燥的味道,他翻了个身,心满意足地醒了过来。
看到床头柜上的哆啦A梦的闹钟,他猛然清醒过来,这是傅邺的房间。一时间,昨晚的记忆像决堤的海口,淹没了他的思绪。
尤其是傅邺抱他回到房间之后——
江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不着一丝,他兀然羞红了脸,蒙过被子缩成一团忍着难耐的羞耻和满足。
今天是周末,但他也没想到傅邺会在家。他好不容易从被子里翻找出内裤穿好,就拿着手机去上厕所。刚站到卫生间门口,里面冲浴的声音突然响起。
江然被吓了一跳,浴室的门虚掩着,磨砂玻璃也没拉,他站在门口能看得一清二楚。傅邺即使是在昨晚那种情况下,也没有脱掉衣服,他自然从来没有见过他赤体。
涔涔水珠滚落过他健硕的身体,江然的目光不自觉地下,看到惊物时,他猛不丁地战栗,浑身焚烧出了欲火,脸瞬间如充血鲜红。
走神之际,手机突然掉坠地。把江然和傅邺都惊得注目焦点。江然蹲下捡手机,头都不敢抬,傅邺关了花洒看着他。
“我,我以为你不在家里,我没事。”江然飞快地说完,急忙起身跑回卧室。卧室的门关着,江然因为着急,门把手还没转下,一头撞在了门上。
“啊——”
傅邺皱了皱眉头,裹了浴巾出来看他:“怎么了?”
江然鼻尖和额头被撞得泛出红晕,身体像在染缸里浸泡过一般通体银红:“我,没事,没事。”他忍着疼打开了卧室门。
傅邺笑了笑:“你的衣服都在你的房间。”
江然只好又从他身边经过,回自己的卧室穿衣服。走到他身边,傅邺一把拉着他问:“发烧了?”
江然本来以为他是关心他,抬头看到对方戏谑的眼神,瞬间脸烧了起来,骂道:“你才发烧了,我,就是热得。”
傅邺动唇笑了笑,把他拉进了浴室。站到镜子前,江然惊得说不出话,他的侧颈和前胸斑驳着无数的红紫,深浅不一的点缀在他白净的肌肤上。
江然顿时捂着脸惊呼:“你,你有病,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站在身后的始作俑者从柜子里翻出了药膏,挤在指上给他涂抹:“昨晚,是你要让我给你长长记性的。我也问过你,你确定吗,你回答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