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白(114)
窒息了,心止了。
从他进来穿着睡袍站在傅邺面前,他就知道江然要干什么,而他用冷漠又理智的方式告诉他,你有你的尊严,又用温柔和宽容的态度去满足他作为男人的需求。
傅邺把手伸了下去——
夜风直到凌晨才吹散室内的春色薄蒙,江然浑身湿透,在床上软成了一滩水,傅邺不经意地擦过他的皮肤,江然都会抖半天。思绪难以聚拢,依然还有眩晕感,模糊的视线里是傅邺在收拾“残局”,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那些滚烫喷涌,像久压在他心头的急流飞涌,畅意淋漓让他眉眼弯笑,这个人居然都懂。
傅邺懂他的难堪,给他尊重。一个对欲望高度自克多年的人却明白年轻的他有多压抑。
等傅邺清理完坐在床边,江然爬过去缠他是腰,呢喃着:“谢谢邺哥!”又用更低的气声说,“这些,我,我也可以,帮你。”
傅邺只是笑了笑:“那改天。”
江然在这句宠溺的温柔里,又幸福地“晕厥”了过去。
傅邺好像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人,懂他的心,懂他的人,知道他想为自己做些什么的心意,教育之后又是纵容。
这一晚,江然一直在床上翻滚,心底无数的喜悦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江然就对着傅邺沉静的睡容,一遍遍地喊:“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喜欢。
这夜之后,江然一连几天都觉得自己的学习效率非常高,进入九月,傅邺给他安排的英语任务越来越多,有时候下班回家,等着傅邺处理完他的问题已经到了凌晨。
在学习上,傅邺从来不会退让任何空间,他会告诉江然,没有不熬夜就能考过的试,没有不早起就能记住的知识点。
在这样的重压下,江然每晚上床倒头就睡,再也没提过“他也可以”的那件事。
只是偶尔傅邺检查他的试卷,给予好评的时候,江然会闭上眼睛,昂起头朝傅邺暗示。对方总会无奈地俯身亲一亲,算是特殊的奖励。
当然,以江然的英语水平,这种时刻并不多。
九月没了烦人的燥热, 江然的心情也似乎趋于稳定,这是林以时的第一感受,至少电话里不再咄咄逼人。自从江然养好伤正常上下班之后,林以时每到晚上总会在零心出现,他在等人。
但江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林以时不得不放下身段,主动到市局门口当起了“守株待兔”的菜农。
一开始总会落空,傅邺会带江然一起下班,但最近傅邺早出晚归,江然都是自己打车回家。
直到再一次和江然“偶遇”,林以时靠着车门摘下墨镜。江然见是他,本来忘的差不多的记忆,又被勾了起来。
江然问他:“你在这里不会是为了等我吧?”
“那这里还有别人吗?”林以时打开副驾的车门,“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江然觉得这个人当老板当惯了,连礼貌两个字都不会写了:“我说大哥,我们真的一面之缘,你放过我吧!零心的俊男美女那么多,您再去挑挑,我什么都不会,偶尔去一次就撞了您这狗屎运,我实在受之有愧。”
林以时见他挖苦自己,也不恼,只是笑着说:“我去零心等了你半个月,你没出现,我又挑了半个月,俊男美女都不如你好看。不用受之有愧。”
江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和他废话就是错误,他正要转身离开,林以时说:“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啊,那晚为了救你,我卧床三天才能下地,就算是朋友,也该赏个脸吧!”
江然这种单纯的人,谁都能一眼看出他的软肋,果然,他停下了脚步,心底要走的坚决动摇了。
林以时走到他身后,低声说:“走吧,带你去个地方,然后我送你回家。”
江然扭头瞪他:“就这一次啊,之后就两清了。”改文件血甭
“好。”林以时痛快地答应。
坐到车上,江然一直低头玩手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傅邺是和周华阳吃饭,对方给他规定九点半到家。他看了看时间,现在七点半。
他提醒林以时:“要去哪里快点,我赶九点半得回家。”
对方轻笑一声:“谁给你规定的,你哥?”他特意强调了“哥”,把傅邺和江然的关系推到了明面上来。
江然“嗯”了一声,随后又说,“不管他规不规定,我也都得回家听网课,我今年考研。”
林以时见江然和自己还是愿意交流的,他也收起自己的调笑,认真地和他交谈。
“想好报考哪里了吗?”
“就温大吧。”
林以时又问:“那你报的什么专业?”
“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