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不成被老公强制爱了(62)
秋驿洛有些哽咽,“先生都不知道在哪里,我要逃到哪里去。”
安南站在门口,抠着手指,很是纠结,最终还是试着说道:“少爷说的是秦先生吗?”
秋驿洛点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眼泪蹭在了枕套上。
“我听哥哥说……”安南用不太流利的中文组织着语言,“他说早上在码头,他好像看到两个陌生的亚裔面孔。”
秋驿洛倏然睁眼,慢慢把身体撑了起来。
只听安南继续说:“哥哥每天都在码头搬运,岛上的居民他都认识的。那两个男人好像很疲惫的样子,看着像刚到岛上。”
秋驿洛觉得脑袋一阵嗡响,随即清爽明朗,“安南,你愿意帮我吗?”
安南点头如捣蒜:“少爷尽管吩咐。”
都说过了离婚不可能!
码头的寒风吹走了海面上刚冻住的几片薄冰。
风比秋驿洛刚到的时候,吹得更加烈了。但秋驿洛却不觉得冷,脸红扑扑的,身上也暖暖的,像在胸膛里揣了个小火炉。
亚裔男性……还有哪个亚裔会知道这一座偏僻的小岛。秋驿洛心底的希望燃烧着。他躲在礁石后面,踩着粗粝的石头踮脚瞭望海岸线。
安南的哥哥说是早上看到的,而自己直到中午也没听见其他人有秦岱的消息,就连秋文栋也以为秦岱命丧大西洋,所以秦岱应该还没有出现在别的地方。
秋驿洛暗暗盘算着,一直踮着脚跟腱有些酸了,他时不时地跺跺脚,轻轻地,怕惊动了人。
眼看着码头的工人休息完,陆陆续续地从岸边的房屋出来,塔台灯光闪烁了几下,恢复了通行的指示。
秋驿洛皱着眉头跳下了礁石,他知道下午惯例会有货船到达雪岛,运来各种必要物资,他不能继续在礁石这里等着了。
如果秦先生真的在岛上,等人流多起来,对接人手应接不暇,或许也是一个好时机。
他找到一艘维修中的小船,船底陷在黑沙滩里,前方的礁石阻挡了白色的波涛,拍出的浪花溅得又高又远,却刚好够不到船身。
这艘小船离码头不远,船体也很干净,没有被大风糊上的泥沙灰尘,应该是刚运上岸没有多久。船头和桅杆上都没有秋驿洛熟悉的秋霖集团的枫叶标志,应该就是普通的渔船。
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这是秋驿洛短时间内最好的藏身之所。他可以在这里一览码头所有人员动态。
秋驿洛没有什么能做的了,除了等待。
北方小岛已经接近极圈,冬天的晚上特别的长。直到下午,才从厚厚的迷霭中透出一点阳光。
秋驿洛脸上挂着的泪痕还没有来得及擦,现在被冻成了冰晶,折射着一点光芒。他远远望着逐渐高悬在海面的太阳,心里默默祈愿,生日的愿望能够灵验。
身边的人能够平安。
秦岱不在身边,却离得很近,近到秋驿洛的心被他挤压得再装不下第二个人。
太阳只是在眼前晃了一瞬,橙红色的光晕渲染了海面,用尽了所有的能量,又被暗流吞噬。
秋驿洛睫毛上挂了白白的一层霜雪,一眨扑簌簌抖落一地,然后再积满睫毛。
明明没有等多久,怎么就已经到晚上了。秋驿洛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时间流逝得这么迅速。
今天等不到秦先生,秋驿洛就再也想不到方法脱离秋文栋了。
秦岱死了。
秋驿洛想道。
是他疯了。没有人能从迷航中生还的。秦先生还怕水,他在船上一定很痛苦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秦先生就不会和自己结婚,就不会发生像今天这样可怕的事情。
秋驿洛有点喘不过气。
和秦岱的船一起迷失的还有他看似光明的未来。没有先生的未来,在秋文栋的掌控之下,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秦岱死了要怎办啊。
秋驿洛靠在船身上,低温下的铁皮混着冰雪,冻牢了秋驿洛毛线的手套和帽子。
那我也死在这好了。
一瞬间,整个世界只剩下秋驿洛置身一人和滔天的海水,孤立无援。
洋流是连通的。天空之下也是一样辽阔的。那这样也算相见了吧。
秋驿洛抬头对着海面,朝着西南方向深深望了一眼。那里有牛津镇最美丽的庄园和刻着他们誓言的老橡树。
秋驿洛久违地扬起了唇角,向浩瀚的海面踏出了一步。
晚上涨潮的海水几乎吞噬他的鞋面。
秋驿洛欣慰地抬起了脚。
“唔!”
秋驿洛忽然被熟悉的气息托起,他身上的古龙水被海边咸腥的味道冲淡了些许,但还是熟悉得让人沉沦。
哪怕淡得只剩下一丝一缕,秋驿洛也能认出这是秦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