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不成被老公强制爱了(25)
秦岱毫无骗了人还骗了色的自觉,大言不惭,“你自己又看不见,不识好人心。”
秋驿洛被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好意思,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他又吸溜了一口甜得过头的半糖奶茶。
要不说总有人爱喝全糖奶茶,存在即合理。
能瞬间飙升颅顶的快感,只有糖和性。
秋驿洛一口接着一口,沉溺于被甜蜜包裹住的世界里。
“洛洛?”秦岱戳戳秋驿洛鼓起的腮帮子,他像小仓鼠一样咀嚼着珍珠,“生气了?”
秋驿洛转头看了他一眼,刚想好脾气地说没有,眼睛却忽然定格到玻璃窗外的走廊上。
吸管里的奶茶逐渐掉回了水平线。
“先生,”秋驿洛咽下嘴里的奶茶,“外面是您收藏的画廊吗?”
秦岱回头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副是收藏。”
秋驿洛歪着脑袋等他继续说下去。
“其余的照片都是我自己随便拍的。”秦岱淡淡地说道,“以前喜欢到处跑。”
“那幅收藏呢?”秋驿洛好奇,“是对您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秦岱起身,拍了拍因为久坐而起了褶皱的千万级西装,“走啊,带你看看?”
“可以吗?”
秦岱笑道:“这栋楼都有一半归你,这画廊还有什么你不能看的吗?”
秋驿洛逐渐习惯了秦岱戏弄人的话语,径直走向宽敞明亮的画廊。
每一幅摄影作品都有着独到的打光。
婆娑的秋日树影被斜上方的射灯拉得更加悠长深邃。
还有春天的泸沽湖水,前方偏下的位置有一只全景灯,照亮了湖面上所有碎银般的波光。
秦岱解释道:“大学的时候有摄影选修,我记得那时候的教授是个很精神的老太太。她说所有艺术作品,不只关于作品的本身,她们的产出方式,也是她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画廊里的照片不只有自然景观,秋驿洛继续向前,画廊顶上的灯光也开始渐渐昏暗起来。
有西非骨瘦如柴的难民,和他们不成比例的眼睛。
也有地球北端,瑞典山巅的极光和雪山温泉旁冒着热气的卡布奇诺。雪橇犬蓬松的毛发似乎比撒哈拉沙漠里的沙子更加繁多。
最里面已经没有顶灯了。
里面设有一间不算太大的壁龛,里面嵌着一副作品。
秋驿洛缓步走到那副作品的正前方,唯一一盏射灯从秋驿洛头顶穿过,直直地打在这幅不知道是画还是摄影的作品上。
里面的波涛大得令人胆寒,海面上的船只就算接收了外面最直白的灯光,也被无边的浪涛淹没在黑暗里。
摄影者是船上的一名乘客,画面里是暴风雨淹没船只的前夕,里面有许多无措的人,还有一名伏在栏杆上平静眺望的金发女子。
秋驿洛没有比此刻更希望眼前的是一幅画。
可他知道这不是。
这是秋文栋很长一段时间的电脑桌面。
他的仿品曾被绘制成巨幅画作,挂在秋驿洛家客厅的正上方接近18年。
“这是什么。”
秋驿洛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颤抖得没有办法辨别。
“这是什么。”
秋驿洛转过头,抓住秦岱的衣角,近乎哀求,“求求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这是我重生的地方。”
秦岱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18年前,我只有11岁。那年冬天,一艘名叫日月号的豪华游轮,在去往夏威夷的时候遇到了史无前例的海难。而我是那艘船上唯一的幸存者。”秦岱像是在讲述旁人的故事,“洛洛,我和你认识的学弟不一样,虽然也会喜欢喝奶茶,但是无穷无尽消弥压力的烟酒才是我这个年龄段的标签,我不抽烟不代表我不想。我比你大了11岁。会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经历。你会害怕吗。”
秋驿洛握紧了双拳,眼里的浪涛好像在向他呼啸而来。
“那时候,在客舱里出不来的乘客只能意识清醒地溺毙在狭小的空间里。甲板上挤满了人。”秦岱语速很慢,他翻找着那段不算明亮的往事,“有很多很多人,我到现在都记得,明明在狂风大作的海面上,可那里的空气却像是被抽干了。衣着鲜丽的男女老少到处奔走着,躲避着下一朵巨大的海浪。”
“我被挤了下去。”
秦岱语气轻松得就像是被拍网红奶茶店的年轻人挤出了队伍那般,云淡风轻。
秋驿洛呼吸一滞。
“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高高的甲板上,有一位很好看的女士,就是画面里只有背影的这位。她把船尖最远处的救生圈解了下来。”秦岱顿了一顿,“我以为她要套着救生圈跳下海里,博取一线生机。那时我好羡慕她,还有一丝希望可以期盼。于是我就拼命游啊游,扑腾了好久,想要离她近一点。都说长得好看的女人心肠都不错,我就在想,她会不会把可能生还的希望施舍一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