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多律:“我不想被质疑骗保,短期内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不离婚。”
纪乔语调高扬了一些:“哦。”
“反正,我也要给你补肾。”
裴多律心道,幸好有出差可以逃避补肾。
他们在绿植店买了营养土,还挑选了一盆双色大岩桐,叶子翠绿欲滴,花朵如锦绣堆成。
纪乔咨询老板为什么他家的虎皮兰蔫了。
老板大为不解,这么好养的草本还能死,是不是一天一壶水啊?他很是忧心这盆娇嫩的大岩桐。
“没有,正常照顾。”纪乔也很懵。
裴多律:“走吧,回家换土要紧。”
“哦哦。”
裴多律拆了一个纸箱展开铺到地上,用小铲子一点一点将最外层的盆土挖出来,收进垃圾袋。
纪乔探头探脑,想看看是不是老板卖给他一株没有根系的假货,裴多律道:“烂根了泥土会臭,你离远点,别沾上。”
纪乔不疑有他,错过了泥土里的中药味。
裴多律小心清理了虎皮兰根部的湿土,换上新土,把垃圾袋打结扔到垃圾桶。
“该喝药了。”纪乔端出来一碗黑乎乎的中药,看着裴多律喝下,放心地去洗澡。
裴多律:“……”
人不能一边补肾一边被刺激,浴室的水声仿佛淋在身上的绵绵雨点,裴多律被淋得有点狼狈,不得不去阳台冷静。
他关上门,隔绝屋里的动静,壁挂空调外机夏夜通宵工作,送来热烘烘的气流,嗡嗡响的声音盖过了水声。
裴多律视线无意间扫过晾衣架,蓦地,发现一个问题。
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纪乔晒内裤?
他倒垃圾比纪乔勤快,尤其是夏天,出门时看见有垃圾就顺手带走,也没有发现纪乔扔过内裤。
所以……内裤去哪儿了?
总不能没穿?
裴多律呼吸一窒。
浴室。
纪乔发现自己小腹靠下的位置被内裤的松紧带勒出一圈浅浅的红痕。
他抓了抓,有点痒,眼里闪过疑惑,不至于吧?就一普通松紧带,他又不是豌豆公主。
唔,难道是因为最近内裤没直晒太阳,他每次做贼一样着急收,没干,导致过敏了?
好在他马上就能正大光明晒新的内裤了。
拿药膏擦擦吧,他记得行李箱里有。
因为要涂药,纪乔干脆只套了一条宽松睡裤,让那一圈皮肤透透气。
他蹲在地上找出药膏,直接抹淡淡的不好意思,想去浴室,裴多律却在此时进来,目光深究地看着他,好像发现端倪一般。
纪乔握紧了药膏的管子,做贼心虚地站起来,坐到床上,拉上薄被盖住肩膀以下的位置。
裴多律一脸思考地去了浴室。
纪乔蒙在被子里跪起,挤出药膏,凭着微弱的光线擦了一圈,动来动去,试图用被子扇起一点风,快点干掉,他不想蹭在床单上。
裴多律看着全须全尾蒙在被子里的一团,宛若小学生背着父母偷玩手机干坏事……想也不想,伸进手去拍了一把:“蒙着被子干什么?”
纪乔被轻薄了屁股,猛地一惊,仓皇地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和同样愣住的裴多律四目相对。
“你怎么没穿……”裴多律收回手,指尖还残存着纪乔肤如凝脂的触感。
纪乔脸红得要滴血,被摸到的地方更是发麻:“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多律挑明了讲:“我想什么?我只是疑惑为什么没见过你晒内裤,衣架不够吗?”
“对……”纪乔刚想点头,就发现地上赫然落着一堆衣架,不瞎都能看见,裴多律在坑他,他顺着裴多律的话说,摆明了有鬼。
在这里欺负傻子啊?
裴多律一把扯开被子,纪乔连忙遮掩,但晚了一步。
裴多律:“怎么红了?过敏了?”
纪乔:“一点点,明天就好。”
在裴多律沉沉的威压下,纪乔不得已交代了经过。
说完,想把脸埋进被子里。
裴多律不可置信,简直想把纪乔的脑子撬开看看:“你说你因为不好意思在我家晒内裤,导致了过敏?”
从未想过的会出问题的角度。
还分“我家”和“你家”?
纪乔鼓了鼓脸,脑袋头发乱翘:“好嘛,我以后不会了。”
裴多律冷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纪乔发誓:“真的,除了这件事,我已经宾至如归。”
好一个宾至如归。
裴多律定定看他一眼,进了浴室,拿了一个盆子接水,将纪乔今天换下来的衣服浸水,打了肥皂,一言不发地搓洗。
纪乔急着抹药,没有像往常一样洗完澡就洗衣服。
纪乔正等着裴多律收拾他呢,结果他跑去洗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