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三点钟,陆惊蛰刚签完一个单子,乘车回公司还有一堆事要忙,秦设坐在副驾驶,整理接下来的行程,只听陆惊蛰忽然说:“抽个空,查一下魏然。”
秦设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在最近合作对象以及牵扯人员的名单中寻找这个名字,迅速过了一遍后,发现对不上号。
是个没接触过的人。
老宅的事,大多是老太太做主,不从外头过。对于这些事,即使秦设是多年的贴身助理,都不清楚,就连陆惊蛰的病,他也就知道个大概。因为看病需要预定时间,别的就一问三不知了。
秦设问:“老板,请问这个魏然是哪的人啊?”
陆惊蛰抬起头,看了眼窗外。他的思维能力很强,待人做事,应对起来几乎不用思考的时间,很少会有犹豫不决的时候。
即使只是很短的时间。
车窗开了一半,阳光直射,落在陆惊蛰的脸上,将他五官的轮廓映得很深,他半垂着眼,瞳孔是很淡的琥珀色,此时显得有些冰冷。
在那短暂的几秒钟里,陆惊蛰想了很多。他不可能让魏然再出现在温时面前,但加强安保即可,他起床后已经吩咐管家做这件事了,非要查魏然只是多此一举。有点像是找男朋友前任的麻烦,不太道德,也没什么必要,何况温时和他不是那样的关系,陆惊蛰连这么做的合理理由都没有。
其实秦设还以为自己会听到“算了”,因为陆惊蛰好像没那么想开口。
但陆惊蛰还是说了,他从管家那里听到一些,当时没留心,时至如今,竟还记得,随口报出了魏然的名字,地址,在做的产业。
最后言简意赅地说:“尽快。”
那句“尽快”仿佛是催命符,秦设动手找人,查消息,倒是没多想缘由。毕竟陆惊蛰的事情多,就算是公司上的事,也不全由他经手,何况还有陆家那几房亲戚,更是各有神通,女朋友曾叮嘱过千万别陷入豪门争斗,容易出事。
所以这次也一如往常,回去后一个小时,对面就发来消息,是魏然从小到大的家庭背景和经历,秦设叫人打印了,翻开来看。
他的工作也不少,飞快翻阅着,看得很快,但为了防止陆惊蛰问询,也将一整页的大致内容都记下来了。
直到翻过去了,秦设突然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重新回到上一页,才看到婚姻关系那一栏写着什么。
陆惊蛰要他查的魏然,是那位温先生,温时的前夫,二十岁结婚,婚姻存续七年,离婚还不到半年。
又算了算第一次见到温时的日期……
秦设头皮发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操。”
这算什么级别的豪门隐秘,都能让他给赶上了。
第33章
之后的几天,陆惊蛰每晚都会来。
他的工作很忙,但很准时,只是又要出差一趟。
离开前的夜晚,温时温顺地献上身体,很努力地履行义务。
恍惚间,温时也会听到陆惊蛰的言语,他似乎不受情欲和信息素的影响,不会沦陷其中,至少听起来比温时平静得多,但偶尔也会说一些不着调的话。
温时一般不会回答,或者含糊地应一声,他很清楚自己的水平,根本不是陆惊蛰的对手,但那样的时候,温时的意志没多坚强,有时也会被骗着说出真心话。
那天晚上,他有气无力地问:“你很想我哭吗?”
照理来说,被戳穿了打算后,一般人应该会感到羞耻或愧疚,不可能再继续下去。
但陆惊蛰和平常人不太一样,闻言竟点了下头,干脆地承认了:“嗯。”
他的肩宽背阔,可以完全将削瘦的温时揽在臂膀间,否则温时根本跪不住。
又反问道:“你才发现吗?”
语气中含着些笑意,像是不能理解温时的迟钝和笨拙。
温时大口大口地喘息,根本没办法应对。
陆惊蛰的手掌握着温时的腰,他的指腹很粗糙,一小点一小点地摩挲着温时的身体,沿着肋骨的方向慢慢往上攀爬。
他低声说:“温时,哭给我看吧。”
温时被折腾得很厉害。
和最开始那种礼节性、纯粹的治疗辅助行为不同,温时能感觉到他的变化,每天晚上的十点过后,他的注意力总是放在陆惊蛰身上。
可能只有在这种时候,陆惊蛰才会暴露一些属于自我,属于Alpha的本性。温时曾查询资料,绝大多数患有信息素紊乱症的Alpha病人同时伴有性情上的障碍。陆惊蛰的信息素分泌含量过高且极不稳定,本应暴躁易怒,欲望强烈,无法自控,但是陆惊蛰从未表现出这些症状。陈寻说可能是陆惊蛰的病情较为罕见,是幼年期就发病的案例,所以与别人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