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也不说。
温时的信息素分泌一贯不太多,但因为治疗方式十分直接,转换效率很高,所以平时已经够用。如果要达到单纯地共处一室而能助眠的效果,就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温时在车上吃了更强效,陈寻只开来备用的药物,一个小时后,药物在温时的身体里起效,但也带来负面作用,或者说信息素分泌短期大幅度增多的必然结果。
温时假性发情了。
温时的后悔、痛苦都很明显,他装作那些欲望都不存在,用毫无波动地语调问:“你现在会想睡吗?”
仿佛只要陆惊蛰回答“会”,就可抵消后悔。
但陆惊蛰之前那样体贴,他再次握住温时的手腕,毁掉温时伪装的平静:“那你怎么办,你发情了。”
“我没有。”
温时很快地否认,试图收拾起狼狈:“没关系,回去后会打抑制剂。”
陆惊蛰便更用力了些,他把温时拉进自己怀里,很好心似的:“又要吃药,又要打抑制剂,我帮你吧。”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只让温时产生感觉,好心没有好报。
他说吃药没关系,但来的路上确实没想过和陆惊蛰上床,而仅仅是助眠,说一套做一套,所以果然得到了报应。
但陆惊蛰似乎真的只是纯粹的帮助,没有其他。
很少有的,温时不必尝到痛苦,只有快乐。
他软的像一枚熟透了的果子,甜的要命,有饱满的汁水,任由别的人掌控。
温时的思绪散漫,理智全无,他想一些很奇怪而无聊的事,也想在他身边,似乎好心且好脾气的alpha。
但温时好像永远倒霉,刚刚才想陆惊蛰是个好人,对方下一瞬间立刻变坏,有点恶劣地问:“进来的时候胆子那么大,要是被我当成小偷怎么办,你要求我不要打电话报警吗?”
接下来更恶劣:“怎么求呢?”
如果是清醒的时候,温时会被羞辱,但现在只会觉得这个人在开过分的玩笑,想强硬地要求他不许再这样,但似乎没有立场。也许是假性发情的缘故,温时的界限感变得模糊,他没有那么逆来顺受,很小声地回他胡话:“不是说我比猫还轻,那你就当成猫好了,猫怎么会偷东西。”
陆惊蛰笑了一会,觉得温时很可爱:“嗯,喵一个听听。”
第16章
温时不是猫,理智没有丧失到那种程度,并不会喵。
假性发情的时间不会持续很长,温时逐渐清醒过来。
他躺在陌生的床上,小腿搭在床沿,由于方才过于兴奋,还被某种本能控制着,满满的、不受控制的摇晃着。而另一个人好像很平静,衣着整齐,就像做了一件很平常、乐于助人的事,正在用纸巾擦拭手指。温时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摄入过多的信息素,脸红发热。过了一会,他的呼吸缓和,想起方才种种和那些不着调的话,只觉得狼狈,但人无法把说过的话吞回去。
所以,他希望陆惊蛰能忘掉。
然而,陆惊蛰用很礼貌的语气问:“还要吗?”
像是会任由温时决定。
温时曲起手肘,想要从床上撑起,却不小心按在对方的身体上,与平静的语气截然不同,他的身体是热的。
这个人……
温时慌乱地移开,想要当作一切没有发生,但终究不可能,他将手慢慢搭在陆惊蛰的肩膀上,偏着头,有点自暴自弃。
这是一次不在病例单中记载的治疗活动,不是为了治疗,单纯的为了欲望,为了报答,也为了补偿。
陆惊蛰抱住温时,却还是拒绝了。
温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都是一团糟。
陆惊蛰又说:“乖。”
温时也不知道什么是乖,但他没有力气,待在陆惊蛰的怀里,不再尝试别的。
卧室重新变得安静,温时的喘息和陆惊蛰的呼吸声一样轻,突然响起单调的默认手机铃声。
温时是没有手机的,他半垂着眼,看陆惊蛰伸手接通电话。
温时不太愿意听别人的电话,总觉得是隐私,更何况是这位陆先生的,也许是什么重要的商业机密。但或许这条通话并不重要,又或是忘了,陆惊蛰并未松开怀里的温时。
陆惊蛰不带感情地叫他三叔。
对方在电话中苦苦哀求,让侄子放过自己。对陆惊蛰而言,那不过是一笔小钱,只需稍微付出,便可获得长辈的感激和家庭和睦,老太太那边也好交代。
温时仰头,看到手机屏幕发出的光微微照亮这个人的小半张侧脸。
陆惊蛰的面色平静,没有任何迟疑犹豫,不被对方的哭诉和哀求打动,他用听起来有点抱歉,实则冷淡的语气说:“三叔,你欠的太多,这次我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