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着,将温时打横抱起,压在了办公桌上。一旁用过的签字钢笔滚了好几圈,硌在温时的后背上,让他皱起了眉,像是很痛。
陆惊蛰摸索着将钢笔丢远了,热的呼吸喷洒在温时的耳垂,又靠得更近,干燥的嘴唇贴着温时的额头,缓慢地吻遍了温时每一处裸露在外的皮肤。但没太用力,也没有留下痕迹,只是温时的体温本能地升高,肤色变得很红,浑身上下都是烫的。
陆惊蛰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理智了,很沙哑:“温时,你的要求要高一点。”
温时的心脏就是被什么填满了,很苦恼似的说:“我……我太喜欢你了,没办法严格。”
办公室非常开阔,灯光亮到温时这么仰着头时必须要半垂着眼,才不至于刺眼,他的手搭在陆惊蛰的肩膀上,好像对方对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陆惊蛰产生一种莫名的、强烈的想要保护温时的欲望,他明知道温时没那么脆弱,仍想要无时无刻不把这个人放在自己的视线中,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忽然,有人敲了几下门,秦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说是到了开会的时间。
陆惊蛰单手搂着温时的腰,又接了一分钟的吻,才松开温时,却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而是说:“等我回来。”
第70章
进入七月,天气越发炎热,过长的头发带来的烦恼持续增多,在一个周末的午后,陆惊蛰在窗台边动手为温时修理头发。
在此之前,陆惊蛰明显做过功课,也向一些专业人员请教过操作技巧和要领。但很明显,理发是一样需要时间积累Y妍的工作,不是随便两句点拨就能变得技巧高超。
陆惊蛰的确很小心,但最后的成果只能说是“一个平庸理发室出品的平庸产品”,他没有剪得太多大刀阔斧,只是一点一点修理,算不上不能见人,甚至看起来看不错,但主要原因是温时长得太好看。
将温时脸上的碎发擦干后,陆惊蛰托着他的脸,慢条斯理地拨弄着剪过的头发,看了半天,不大满意地说:“还是找人再修一修吧”
温时的看法则很不一样,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对陆惊蛰的要求是没有底线的低,所以要比对方满意的多,小声说:“还好。也不那么热了。”
由于顾客的意志坚定,陆惊蛰也没好再劝,他将修剪头发的工具收了起来,放到桌上,手机也亮了一下,才发现免打扰期间,收到了一条消息。
温时听到陆惊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临时有个事得告诉你。”
他站起身,随意地问:“要出差吗?”
陆惊蛰走到温时的面前,平静地看了他一小会儿,目光落在他的睫毛上,伸出手,将上面几根碎发拂开了,然后摇了摇头。
一般人都会担心别人的手不小心伤害到自己的眼睛,但温时对陆惊蛰很放心,除了出于本能眨了一下眼就很乖了,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陆惊蛰开口:“我祖母说,她最近正好有空,希望我们能一起去探望她。”
实际上陆老太太这么说,只能算作托词,她想要和温时见面,代表自己已经同意了这件事,让外人不必再多做议论了。
陆惊蛰认真地问:“你想不想去?不想去就再等等。”
等到温时做好准备为止。
老太太的想法,有很大一部分也是陆惊蛰所考虑的。他不在意外人对自己感情生活的猜测和议论,不代表不在乎那些人谈论温时,所以也希望将这件事——他和温时之间的感情定下来。但也没必要因此违背温时的意愿,那样就本末倒置了。
温时呆了呆,像是完全没想到,好久没能反应过来,回过神的第一句话是:“……要去的。你怎么不早说?”
陆惊蛰有点好笑地说:“怎么早说,我才看到的。”
窗外高大的常绿乔木摇摇曳曳,疏淡的影子落在温时的侧脸,眼神有些许茫然。
思考片刻后,温时改口说:“我想了想,你说得对,还是找理发师修一下吧。”
陆惊蛰靠近了些,握住了温时的手,似笑非笑地评价:“温时,主意变得也太快了。”
温时心虚地装傻:“有吗?”
陆惊蛰笑意更深,揽住温时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怀里带:“这么认真。她很喜欢你。”
温时的脸埋在陆惊蛰的颈窝,闷闷地问:“真的吗?”
老太太根本没见过他,想也知道这话是哄他玩的,但因为是陆惊蛰说的,可信度陡然变高,让温时想要相信。
理智上来说,温时知道他和陆惊蛰之间的感情只和彼此有关,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但又不由地希望得到陆惊蛰唯一的亲人的认可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