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祟师捡的小可怜到底是什么(69)
人不能杀, 交给警察就行。
他不理解, 虽然他厌恶杀人, 但是太坏的人, 光制裁,不解气啊。
恶鬼可以杀,不用跟它客气。
这个他还是接受度很高的,就是为了不暴露,他得留着邪祟让清清杀。
胥沉跟着宋以清去三楼,二楼走廊地下的拖拉声忽然变大,变快。吸引着要离开的两个人。
与此同时,三楼楼梯入口不见了,也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宋以清回头盯着空荡荡的走廊,知道这里的东西就是要他进入二楼,并且留在这里。
有什么目的呢?
他用弯刀对着三楼楼梯入口的漆黑空间探了探,应该也挺深,他不会贸然进入。
“不要进来哦,过了今晚上,就没事啦。”小女孩的声音从黑洞洞的空间里穿出来,闷闷地带着回音。
听她的语气,好像对福利院这种全部变成灰黑色的事,习以为常了,语气波澜不惊,甚至还有点觉得宋以清他们少见多怪的感觉在里头。
“咧咧。”
二楼再次发出轻轻的声音。
“困住我们要做什么呢?”宋以清问胥沉,反正也没头绪,那不如聊聊天。
“叨叨,你想不想尿尿。”宋以清又问狗子。
对于叨叨狗屎狗尿能让邪祟暴躁无比这件事,屡试不爽。
叨叨“汪”了一声,收到指令,抬起来一只后爪,朝着旁边的208房间挤出来一些尿。
“咧咧,咧咧!”
果然,那种说不出是哭还是笑的声音被激怒,忽然变得清晰无比,带着明显的暴躁,忽大忽小,忽远忽近。
脚下的拖拉声则急促起来,横冲直撞。
宋以清笑了:“从福利院外边就发现了我们,又我们引到二楼,你自己却躲着不出来,这很没意思啊。”
“咧咧……”这声音又忽然开心起来。
就是要你抓不到。
多少显得有些无赖,宋以清不喜欢磨叽,要不是不确定三楼有没有正常人,他可能会选择把楼拆了,也要把这个藏起来的邪祟给揪出来。
一栋楼拆了找不到,他就把这福利院三栋楼都拆了!反正他出的起重建的钱。但关键是他还得考虑,一夜之间没有地震就塌了三座楼,这不太合适。
要不然,谁跟它客气。
宋以清有些烦躁地抓着衣服扇扇风,他觉得有些躁得慌。
周围的空气好像比他们刚来那会,黏稠潮湿了一些。皮肤上糊着一层沉重感,就好像待在梅雨季节那种黏腻晒不干衣服的环境里。
他忽然想到在一楼看到的天花板上吊着的鼻涕一样的东西,难不成就是因为这里潮湿而聚集了一些蛞蝓?
就是俗称鼻涕虫的那种软体虫子,特别喜欢黑暗和湿漉漉的环境。
他在想,二楼地下不断发出来得缓慢拖拉声,会不会是成了精的大蛞蝓在蠕动啊!
“噫!”宋以清想到这个,身体一抖,那也太恶心了。
胥沉不知道他在嫌弃什么,茫然看了看二楼走廊。
“胥沉,你讨厌虫子吗?”
“虫子是什么?”胥沉也许之前见过一些虫子,但是对不上号的情况下,他并不知道,凹洞里每天跑来爬去的蟑螂,蜈蚣,湿湿虫都叫虫子。
宋以清对于胥沉的纯真发问,好像也明白了,这人不是智商不全的傻,而是常识认知非常欠缺。
所以显得很弱智。
胥沉交谈沟通以及对话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他会思考,不是满嘴胡言乱语没有逻辑。但是就是很多东西不认识不知道,甚至吃饭脱衣服都不会。
至于为什么这么大的一个人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会,宋以清不想过问。
宋以清打开手机,找到蛞蝓的图片,给他看,“喏,这就是虫子里的其中一种,软体虫子。你讨厌吗?”
他搜出来图片后,把手机拿给胥沉,自己很嫌弃地看着别的地方,他看这东西,很难受。
“不喜欢,很难看。”胥沉评价,“叨叨得屎一样难看,它一定也很臭。”
“噗!”宋以清被他的类比逗笑了,“我很讨厌这种虫子,我猜二楼地下也许有成了精的超级大蛞蝓,但是我不想……”动手。
“我知道了。”胥沉没等宋以清说完后边的话,拿过他的弯刀,朝着二楼地面就是使劲儿一劈,“咣当”一声,石灰地面被砸穿,往前裂开了一大长条裂缝。
“我帮清清砸。”胥沉说。
宋以清对着他竖大拇指!
什么叫心有灵犀?
孩子真灵透,从现在开始,宋以清收回对胥沉以往的评价,这人一点都不傻!
不过被砸开的二楼地面,并没有出现巨大的软体虫子,而是出现了一条深黑色缓缓移动,类似于工厂里输送带的东西,上边黑乎乎的有一些软烂的东西。
而且爆发出来一阵阵异常腐烂的腥臭味道。
这个味道宋以清并不陌生。
是腐烂的尸体。
耳边不断疯狂的“咧咧”声极其痛苦,整栋楼房开始出现轻微的扭曲。
每个房间的门框被挤压变形,玻璃一块接着一块的炸裂。
看来破坏这里,让邪祟十分生气。
这就是宋以清的目的。
逼它出现。
这时,从二楼的八个房间里,歪七扭八地走出来一些小孩子。
他们的眼睛全部狠狠翻在上边,露着大部分眼白,嘴角以非常奇怪的弧度笑着,甚至都快咧到耳根处。
而且还是深浅不一的黑灰色,看起来真的极度不适。
“原来这些小孩子不是正常人,所以才会贴上符箓就死掉吧。”
宋以清说完,每个房间里又涌出来更多小孩子,眼睛里和嘴巴里开始流下浓黑的液体。
不用想,肯定是血。
黑色血液看着比红色的血液更加晦暗压抑。
“看来是那帮被女老师下药毒死的孩子们。”
宋以清把胥沉拉到自己身后,说,“这些有实体,不是鬼,这是被炼成了怪物,甚至可能会有点点自己的思维。”
说白了就是傀儡。
为为支配者卖命,不知疼痛,不容易打死,只会听取命令前仆后继,没有任何作战方法。
这是宋以清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
倒是不难对付,就是得多花点时间反复打几次才能死。
这东西不像僵尸有死穴,它们主要是依靠操控它们的那个邪祟的具体实力而活动。
如果对方是菜鸟,每个傀儡也许一次就打死了。
但是有的控制者能够用自己的力量,把被打成好几段的傀儡再次组合起来,就还得再打一次。
总之体力不好的干不了这活。
不过宋以清看着一群小孩子傀儡,有点下不去手。
明知道它们已经是邪祟了,可就是看着小小的身躯会生出同情心。
小小年纪就被毒死了,真是无妄之灾,死了以后还被邪祟操控,真是越想越可怜。
“胥沉,我不想动手。”找到操控者在狠狠打。
“那都扔进去吧。”胥沉看了一眼身后的黑洞。
“好办法诶!”宋以清看着前仆后继的孩子傀儡们,左右躲闪,不予理会,它们全部横冲直撞地进入了三楼拐角的黑洞里。
有些会急转弯的傀儡,就被叨叨一抓一个都踢进去了。
胥沉也推波助澜得很开心,一人一狗比着赛,看谁扔进去得多。
气势汹汹出现不到两分钟的小傀儡们,就这么干脆利落地不见了。
“它们去了哪?”宋以清有点好奇。
“回来了。”胥沉的眼睛看着各个房间,一群孩子又以相同的表情和扭曲的姿势,再次出现,扑过来。
“二楼各个房间和上三楼的地方是通的?”宋以清把弯刀扔进去,但是刀隔了一会儿原路返回了。
“那就不是通的,是背后的邪祟在又让它们出现在各个房间里。也就是说,”宋以清懂了,“黑色的这些东西,才是邪祟本体。它可以不受这些钢筋水泥的阻拦,随意打开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