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了什么?”江鸿目瞪口呆道。
贺简给江鸿看自己手里的一把铁蒺藜,又说:“可以让这家伙睡上十二个小时。”
江鸿把那男人拖到铁皮屋内,从外头插上了门的插销,说:“走,咱们去抓下一个。”
与此同时,连江与小皮穿过餐饮区,小皮说:“待会儿让我来吧。”
连江个头不高,然而小皮比连江还要嫩一点,连江只觉好笑,说:“好,你来。”说着摸摸小皮的头。
小皮说:“我也想做点事,不然总是你们在忙前忙后,感觉我好没用。”
连江朝包厢的方位张望,说:“行,待会儿你要怎么做呢?”
小皮活动筋骨,说道:“我从校长那儿学了体术,我来制住他,你再帮我捆住他的手脚。”
连江爽快地说:“没问题。”说着脱下外套,卷了两圈,包在手臂上。
小皮与连江一左一右,躲藏在走廊的两侧,远远看见了影子,董芒终于离开包厢,先是走到隔壁处,敲门道:“小白,下班了,今天辛苦你了。”
那里正是先前江鸿与连江穿墙后偷袭保镖的隔壁包厢,董芒的贴身亲信已经被连江放倒了,自然没有回应。
董芒等了一会儿,不听应答,便推门进去。
保镖横在沙发上,面朝下趴着,董芒稍躬身,正要喊他起来时——小皮骤然从身后无声无息出现,手臂勒上董芒脖颈。
董芒的反应却更为迅速,刹那挺直背脊,一个转身,把小皮甩得飞了起来!
小皮在墙壁上一借力,抱住董芒的腰,以四两拨千斤的力度把他摔在地面。
董芒不忘大吼道:“来人——!”
连江一声喝彩,站在旁边鼓掌。小皮出拳,董芒猛地低头避过,用上了蒙古的摔跤步法,把小皮绊倒在地。
董芒喝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小皮道:“快帮忙啊!”
连江解开手臂上的外套,朝董芒头上一兜,董芒再次过肩摔,把小皮甩开,紧接着冲了出去。
连江道:“谁说他好对付的!”
董芒一冲出走廊就要喊人,小皮晕头转向地起身,连江把他的手腕一拉,两人同时扑上,朝董芒形成合围,紧接着,连江把左手按在董芒背上,把他朝着墙壁一推。
连江:“走你!”
三人“嗡”的一声,同时穿墙而过,一片黑暗。
董芒:“!!!”
董芒还没反应过来,双眼尚未适应黑暗Hela,本能地转身,连江与小皮又同时撞了上来。
连江:“再来!”
董芒被撞正胸膛,连江个头比他矮,外加躬身冲撞时只到他的腰侧,再一猛撞,第二次穿墙而过,四周又一片敞亮。
董芒双眼先是黑暗,再进入光亮区,正眩晕时连江第三次撞翻了他。
“想不到吧!”连江笑道。
“嗡嗡”声连响,董芒毫无招架之力,被连江带得穿了五六道墙壁,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总算定神,要迎面给连江一拳时,连江却道:“当心!”
连江刚带着董芒进了一个房间,见董芒出拳,却突然刹住,搂着小皮的腰,两人猛地后退,再次遁进了墙里。
董芒收拳不及,一拳揍在水泥墙上,当即痛得大吼。
连江再次现身,小皮随手抓到一个笔记本电脑,朝着董芒后脑勺一拍,瞬间世界安静了。
连江看看四周,说:“这是他的办公室。”
小皮喘息道:“成功了,是不是要找他的玉符?”
连江解开董芒的衬衣,看了眼他的胸口,没有佩戴任何首饰,便摊了下手。
小皮说:“要不要叫其他人过来?”
连江摆手道:“不忙,等他醒了。先看看情况,来,帮我把他拖到椅子上。”
连江与小皮合力,把董芒捆在了办公椅上。
小皮拿来矿泉水,倒在他的脸上,董芒又醒了。
这次他发现自己受制,倒是十分镇定、冷静。
“说吧,”董芒沉声道,“提条件,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谁把你们放出来的?”
连江吊儿郎当地坐在办公桌上,笑道:“小爷要出来,还用得着人放?”
“剩下一个了……”江鸿喃喃道。
贺简跟着唱道:“一个一个一个……”
两人正在四处搜索那女特使,贺简问:“你的意中龙没什么事吧?”
“啊?”江鸿答道,“应该没事?怎么啦?你听说什么了?”
贺简说:“你记得那个叫杨飞瑶的不?还有咱们上次去重庆南山,潜入的麦擎家?”
江鸿:“嗯……怎么了?”
贺简:“他们是一伙的,事情有点大,牵连到驱委内部,有不少内鬼。”
贺简的哥哥在驱委,江鸿丝毫不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又说:“但是和陆修关系也不大吧?”
贺简说:“有点复杂,据说和陆修也有关。”
江鸿:“???”
陆修向来不怎么管驱委的事,为什么会与他有关?
江鸿四处搜索,都再找不到那女特使的下落,临近三点,外头实在太冷了。
贺简说:“等等,你看那里?”
两人站在楼顶上,望向马场外,一辆吉普车正在驰离马场,开往远方的山峦,多半是两名特使之间有着某种特别的联系方式,男的被抓了,女的便马上跑了。
“追吗?”江鸿犹豫不决,要追也只能贺简追,因为只有他会飞。
这个时候,电话来了。
连江在电话里说:“我们就在办公室里,你们最好快点过来,人抓不到先不用管了。”
江鸿:“怎么?”
连江:“你猜对了。”
办公室内灯火通明,董芒依旧被捆在转椅上,衬衣被扯松了两个扣子,一副衣衫凌乱的模样。
贺简:“这场面好邪恶。”
连江:“不关我事,刚才他自己挣扎扯的。”
江鸿进来时在门口碰上了陆修,走廊昏暗的灯光下,陆修看了江鸿一眼,险些撞在他的身上。
“怎么啦?”江鸿说。
陆修摆摆手,示意无事,让江鸿先进办公室,江鸿却突然觉得,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江鸿疑惑地看着陆修。
“先解决眼前的事,其他的回头再说。”陆修答道。
“没什么吧?”江鸿记得曹斌打来电话时,嘱咐的是“重要的事”。驱委那边发生了什么?
“进。”陆修的语气依旧生硬而不近人情。
台灯照着董芒的脸,连江却没有给他松绑,说:“需要大家一起来判断。”
贺简把抓到的那名特使也拖了进来,那男人却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中。
董芒说:“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们相不相信,大可以随意。”说着,他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荧惑特使,说:“果然是驱委派来的。”
“猜错了,”连江说,“我们真的没朝你撒谎,都是学生。”
“学生?”董芒说,“我想不出学生有什么理由,要来插手马场的事。”
小皮说:“苍穹大学本来就是驱委建的,说是一伙的,也可以啦。”
贺简道:“废话少说吧,既然明知道荧惑的目的,你为什么不朝驱委如实报告?”
董芒道:“看来你们知道的还不少,你的哥哥既然是驱魔师,没有告诉过你,山丹马场不站在任何一方吗?我们从两千多年前,耶稣还没出生的时代就已经开设,那个时候连驱魔司都不存在,现在的委员会,有什么资格来收编我们?”
连江道:“董老板,你这么说话,可别怪我们帮不了你。”
董芒神色复又有点黯然,叹了口气。
“好吧,”董芒道,“我说,都告诉你们,反正驱委与苍穹大学撕破脸动了手,你们的上级,想必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这才对嘛。”连江说。
董芒道:“从哪里说起呢?我的弟弟穆宗,朝你们说了什么?他不会告诉你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