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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捉鬼,童叟无妻+番外(49)

作者:寄山海 阅读记录

容音听完后,忍不住问:“这讲的是什么故事?”

喵萝便将故事的原文给她发了过来——泰和中,大名民家小儿女,有以私情不如意赴水者,官为踪迹之,无见也。其后踏藕者得二尸水中,衣服仍可验,其事乃白。是岁,此塘荷花开,无不并蒂。

欣赏曲子之余,容音感觉哪里有一点怪异。她不懂曲艺,但是方才听喵萝的调子,倒是有些耳熟。

“喵喵啊。”她唤喵萝,“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曲调?”

喵萝说了个名字,容音心里一惊。

她学的竟然是榆州市的传统曲艺。榆曲作为元曲遗留下来的变种之一,演唱起来有种特别的柔婉,千回百转诉尽衷肠,纵然容音是个门外汉,但好歹在榆州待了很多年,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认识很多年,喵萝知道容音很重视隐私,所以很少和她谈起有关个人信息的话题。但是现在看来——难道竟然这么巧,喵萝和她是同城?

那一瞬间,容音凭着自身经历和职业敏感性,差点就要怀疑喵萝的动机了。可是相处多年,喵萝为人的天真无邪和对她的善意,容音却能够感觉到是发自内心的。

世间有太多种感情经不起置疑和考验,可是面对喵萝,容音不愿意产生这样的猜忌。

两人都沉默了半晌,容音最后在网页上订了票,然后对喵萝说:“……很好听。对了,这几天我要出差一趟,就不上线了。”

喵萝闷声答了一句“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似在天外神游。

容音觉得这小丫头最近不太.安分。关电脑之前,还是忍不住嘱咐她道:“别到处乱跑了,换季的时候病菌传播最容易感冒,好好在学校待着。”

喵萝继续闷声答应。

容音的鼠标已经挪到YY右上角的红叉上,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道:“也别老想着毒哥了,留不住的人无论如何都留不住的,有这世界还不如多刷几把黑天。”

至少刷出来的挂件不会自己长腿跑了不是。

容音情不自禁想起唐聆之那个单子。见苏小桃的最后一面,她讷讷地说了一句话:“生来就没有纤绳的船,怎么靠岸?”

是嘲讽唐聆之,也是自嘲。

容音觉得自己就是一条无法靠岸的船,飘飘荡荡,只想着如何活过今天就好了。兴许毒哥也是这样的人。

喵萝这次终于开怀地笑起来,“我知道啦!阿音音你今天怎么回事,好啰嗦哦,一点都不像你。”

“……不像我么?”容音问询地回头看向阿碧,阿碧立马鸡啄米似的狂点头。

他看见的怕是个假的容音。

“……不过看见阿音你现在性格变了一些,我还是很高兴哒!”喵萝换了一套粉白色的小裙子,绕着她蹦蹦跳跳,“我有直觉,阿音你现在遇到的,就是适合你的镇山河。”

她有五尺玄铁,冲不破八尺山河。

从认识容音以来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从来不找情缘,现实中也不谈恋爱。可是喵萝觉得,容音是个外刚内柔的人,她的阿音如果都没有一个好归宿,那真是世上顶不公平的事。

容音伸手关了游戏客户端,“别胡说了,我下线了,有缘再见。”

喵萝萌哒哒地道了再见,容音关掉电脑起身,看见阿碧不知什么时候拿走了她的手机,躲在墙角叽叽咕咕,听不清说些什么。

阿碧对着话筒疯狂打报告:“……老大,要命了,容姐外面有了别的狗子啊……我听说那个狗子相当有一手,气场能散八尺,还要镇什么山河……口气真的好大啊,他还想把江山打下来给容姐啊?”

还没告完状,阿碧就看见面前的白墙上笼罩着一个巍峨的黑影。

他后颈一凉,战战兢兢地回头,狗腿地笑:“容姐……”

容音眼神凉凉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阴瘆瘆笑了,“阿碧,干嘛呢?”

阿碧赶紧汉奸地把手机递出来,“我……我许久不见老大,实在太挂念他了,就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那头听见容音的声音,刚才还暴躁的叫骂声顷刻间停了。

容音沉默了两秒。

她终于还有点做人的基本节操,寻思就这么挂了也不好,于是拿起手机,干巴巴地“喂”了一声:“电话是阿碧打的。”

岑鹤九那头嘈杂得很,能听出他正在往安静的地方走,“嗯……我知道。”

哟,什么情况啊。容音讶异地挑了挑眉,那天她走的时候,他火气那么大,接起电话第一件事居然不是骂她?

既然如此那她就先骂人为强了。

“还活着呢?”容音不客气地问道。

岑鹤九站在荒草丛生的坟头,春风一吹,野草又复生。

“托容道长的福,鄙人暂时还没死。”

“那就好,没什么事我挂了。”

意料之外的,岑鹤九叫住了她,“那个……”

“啊?”容音不耐地问。

“我听阿碧说,你这两天要出门。”

“哦,是啊。”容音恶狠狠地盯着阿碧说道,心想一会儿再收拾这兔崽子。

岑鹤九语气极其别扭,“最近世道不太平,你自己出去……诸事小心。”不等容音回话,岑鹤九又一口气抢着话头说道,“还有,我最近心烦得很,不想看见阿碧那兔崽子闹腾,你把他也带走。要是阿碧不听话,你就揍他。”

容音幸灾乐祸地看了阿碧一眼,阿碧已经一哭二闹地蹲去墙角画圈圈了。不愧是玉笔化形,画的圈还挺圆。

“嗯。你那边……要我过去帮忙吗?”出于礼貌,容音还是客套了一下。其实她知道岑鹤九不会让她过去。

“用不着劳您大驾。”岑鹤九踢了踢脚下的土块,灰尘顿时升腾,呛得他又往后退了好几步。他磨蹭着,不太想这么迅速地就把电话挂掉。

容音也不挂,就等着他欲言又止地说出点什么。

等了半天,就听他问了一句:“我把工资结给你了,收到了么?”紧接着又道,“我社交账户里没钱了,也没绑卡,就只能用银行卡给你打了。”

“嗯,收到了,多谢。”容音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费用就想发笑。听着他的解释,又忍不住替他尴尬。

岑鹤九总是这样,每次一撒谎,就会不自觉地把这个谎画得特别圆,殊不知这圆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漏洞。

见她不太想继续下去的样子,岑鹤九郁闷地在地上乱划拉,“那就这样吧,我这儿忙着呢,挂了。”

容音没有一点犹豫,说完拜拜火速挂断。气得岑鹤九在地上画了一个披肩发的卡通人物,又恨恨打了个叉。

什么大垃圾,还好意思老说他垃圾,说挂断就挂断,看在工资的份儿上至少也该多陪他聊两句吧?亏他刚才看见容音的名字亮起来时还小小地紧张了一下。

岑鹤九能想到,如果他真把这一句说出来,容音肯定会理所当然地怼回来:“我又不是陪聊的。想陪聊,加陪聊费啊,一分钟一百。”

连那高傲欠揍的语气他都能想到。

岑鹤九像一只铩羽而归的斗鸡,回到自家坟头上时看见两个前辈已经帮他定好了穴,在纸上作出了草图后递给他看,“忘虑小子,你看看,这样修复行不行?咱们人力有限,你不想搞得动静太大,那就尽量从原来的格局上来吧。不过这方面你是行家,你看哪里还有问题,咱们商量着来。”

这两个都是以前和岑家有交情的前辈,当初岑家出事,他们也出面帮过岑鹤九的忙,那会儿岑鹤九年纪毕竟还小,家人的后事都是他们找人帮着张罗的。

因此不管是出于稳妥还是出于尊重,岑鹤九还是把他们叫了过来,一起斟酌。

岑鹤九仔仔细细看过,确认了每一处细节后才点了头,“可以,这里再变一变,不要卡原来的位置了,否则我怕会有变数。刘叔邓叔,麻烦你们了,回头你们如果有事尽管喊我帮忙,一定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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