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76)
这卷还有一章就结束了,最近日常够多了,还是让他们早点回家去办案子吧
第57章
原本计划八点降落的飞机, 到了九点,接机口上方的液晶屏上却还显示延误,并且没有预计的降落时间。前来接机的唐喆学始终打不通罗家楠和祈铭的手机, 说明他们还在机舱里,飞机尚未降落。虽然现在有些飞机舱内可以上网了, 但显然他们坐的这架还不行,微信发消息也没回。
许多等待接机的人都在询问地勤人员,但没人给出答案,只是端着职业笑容叮嘱大家耐心等待。陪着一起过来接人的林冬等得有些不耐烦, 径直走到服务台,质问值班主任:“到底出什么事了?从四十分钟前开始,所有未降落航班皆出现了‘延误’提示,如果是天气原因导致机场地面不适宜降落,机场方面应该及时进行说明, 现在已经是周日晚上九点了,明天大家都要上班, 你们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去?这什么工作效率?机场信息工作到底谁在负责?”
值班主任被一连串的问题砸愣了,反应了一下忙打电话进行询问。边打边向眼前的人抬起两根手指, 示意对方稍安勿躁。这位一听语气就知道是领导,追责追惯了, 一张嘴舌灿莲花的。
挂上电话, 他歉意道:“不好意思, 刚跟塔台方面确认, 目前所有进港航班受突发锋面雾影响,暂时无法降落, 有可能会备降到周边的机场, 具体航班信息要看各航空公司的安排, 如果您有需要的话,请提供航班号,我帮您转接航空公司的客服。”
听到对方既解答了问题又提出了力所能及的解决办法,林冬不好再发难。锋面雾是空气湿度剧增时产生的持续性大雾,多集中在傍晚到夜间出现,起雾后地面能见度迅速降低,飞机此时降落极易发生事故。之前连续下了一个礼拜的雨,今天好不容易停了,刚在机场高速上的时候感觉车大灯的光线雾蒙蒙的,不透亮,原是憋了一场大雾。
但他还是再次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问题,非得拖一个小时,你赶紧安排广播通知,别让大家在接机口傻等。”
“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我这就请示领导。”值班主任倒是见多了无理取闹的,这么理直气壮指挥自己的倒是头一个。
回到翘首张望的唐喆学旁边,林冬反手拍了下他的胳膊:“别看了,下雾了,飞机下不来,可能要去其他的机场备降。”
唐喆学回头看了眼窗外乌压压的夜空:“多大的雾?”
“我打电话问一下交管那边,看高速封没封。”
言语间电话已经拨了出去,说了几句就看林冬眉梢微挑,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挂上电话,他对唐喆学说:“强浓雾,回城方向的机场高速暂时封闭了,路面能见度不足五十米。”
“啊?那不是得在机场过夜了?吉吉还没遛呢。”唐喆学一脑门子官司。下午接到罗家楠的电话说让他开自己车过来接机,他就有点不乐意,想说明天上班再还车,可那边说给他和林冬带了好多礼物,不来又不合适。
“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过去帮忙遛一下,不至于在机场过夜,高速封了还有县道国道可以走,再说还得接那俩呢。”林冬抬腕看了眼表,“如果备降新港机场的话,也差不多该降落了,等他们电话吧。”
唐喆学必须承认的是,林冬大部分时候料事如神,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罗家楠的电话打了过来,背景音听着乱糟糟的,似乎有人在吵架的样子:“二吉,我们这航班备降到新港机场了,你到这边来接趟我和祈老师。”
唐喆学是真懒得去接他:“新港啊?从这开过去得俩小时。”
罗家楠本来就被其他旅客吵的有点烦躁,一听唐喆学找借口立马嗷嗷上了:“你走高速四十分钟不就到了!又不是开你车花你家油钱!”
“高速封了,突降强浓雾。”
唐喆学顺手摘了蓝牙耳机。事实证明他的决策非常正确,隔着十几公分,罗家楠的烟嗓依旧穿透力十足:“别废话,我要能叫着车我就不找你了,这破机场周围荒的连个酒店都没有,屁大点儿地方,飞机落地还得原地掉个头,行李传送带就一条,出接机口直接出大厅了,我能让祈老师跟我在这破地方委屈一宿?刚我下飞机的时候听见狼嗥了你知道么!”
唐喆学又把耳机戴上:“那行,你等着吧,有雾的话,兴许俩小时都到不了。”
“不着急,慢点开,别给我车撞了。”
“……”
唐喆学顿感瞠目结舌——你不担心我出事儿,只担心你自己的车?呸!塑料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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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雾下的有点邪性,浓、急、持续时间久,范围却不算广,基本就是沿着高速后半段到飞机跑道这一片,距机场十公里之外的国道上,能见度便升到两百米以上了。即便如此,唐喆学仍是开的小心翼翼,怕剐了蹭了影响后座上的林冬休息。
整整一个礼拜,罗家楠和祈铭在外逍遥的时候,林冬却在和重案的苗红他们一起忙陈昱洲和失踪少女的案子。昨天夜里刚把嫌疑人提回来,一口气审到今天中午,在此之前,唐喆学已经连着六天没看见自家组长了。下午林冬回家,正埋“洗面奶”解压呢,罗家楠电话就打过来了,让晚上去接机。
陈昱洲确实遇害了,凶手之一的苟满周,同为多年前制造少女失踪案的嫌疑人。据苟满周供述,那日去上夜班的路上,他和正值青春发育期的少女擦身而过时,女孩衣服上散发出的淡淡桂花香气沁入鼻腔,让刚满二十岁的他忽感欲/火/焚/身,不顾女孩的挣扎哀求将其拖入路旁的工地实施猥/亵。事后怕被女孩告发,他索性将女孩掐死,然后塞进工地上用来装水泥的麻袋,一路背着尸体逃离现场,慌乱之中遗落了女孩的书包。
为了掩盖自己强/奸杀人的罪行,苟满周找到在火葬场干焚尸工的表叔帮忙,毁尸灭迹。如果说苟满周是因一念之差犯下弥天大错,他这个表叔则称得上是个纯粹的恶魔。因着职业受歧视,表叔年过四十还未娶妻,见到皮肤肌肉尚且富有弹性的少女尸体,不但不惊慌不斥责,反而意味深长的对表侄说了一句——“就这么烧了,怪可惜的”。
苟满周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又觉得这么做太不是人了。可他身负命案,被抓就是个死,面对表叔泯灭人性的要求,只能默默的离开,蹲在焚尸间门口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连着抽了两包烟,焚尸炉燃起旺火,将他们犯下的、无可饶恕的罪恶付之一炬。
此后的十多年里,苟满周再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单位也辞了,只能靠打零工过活,惶惶不可终日。进传销组织不是被骗而是主动加入,他觉得这个地方很安全,进来的人都跟脑子有病一样,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小秘密被识破。因着他年富力强,打人下手够狠,该组织“领导”对他很是倚重,有不听话的就交给他收拾,毛巾裹上大块的洗衣皂狠抽一顿,没一个不服软的。自此,他过起了每天跟着喊几句口号就有饭吃有地方睡,还能随口骂人随手打人的“安稳”日子。
直到那天看到陈昱洲,过分敏感的他当即意识到这个男人有点不对劲。进来的人只要过了一个礼拜,基本上行为举止都会有些怪异且眼神空洞反应木讷。可这个陈昱洲不一样,眼里就跟装了灯泡一样,总是散着亮晶晶的光芒,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将情况汇报给了“领导”,“领导”认为陈昱洲有可能是卧底的警察或者记者之流,嘱他严密监视。又过了三四天,他在陈昱洲半夜摸黑往“会议室”的饮水机上安装针孔摄像机时抓了对方一个现行,随后将其押到了“领导”面前。
见组织里出现了叛徒,“领导”怒不可遏,指使苟满周和另一名组织成员用空调被将陈昱洲裹了起来,接下来便是一顿棍棒相加。苟满周是从不照着别人的脑袋打,但另一个人似乎有些失控,打着打着,一棍子抡到陈昱洲脑袋的位置,刚还不停翻滚的人瞬间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