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289)
听这话茬,罗家楠是被窦荳哄美了,彭宁心满意足地嚼着薯条:“是,她十分擅长和各色人等打交道,念大学的时候干过校学生会宣传委员。”
“大学生?那怎么去餐厅干了?学什么专业的?”
“商务英语,专科,嗨,这几年工作不好找,她一边备考翻译资格证一边打工赚钱,那是她亲戚家开的餐厅,她在那管收银。”
“嗯,挺不错的姑娘,好好处,等结婚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结婚还早,对了,她让你跟我说什么?”
“……”
罗家楠脑子一抽,诶,对啊,让我说什么来着?这嗑唠的,把特么正事给忘了。
—
到地方先去派出所,查流动人口管理记录。不出意外,没有疑似无名女尸的人员登记信息。并且所长一口咬定他们这没卖/淫/女的聚集点,说平时的治安排查工作十分细致,不可能有遗漏。对此罗家楠一笑了之,并没当面指责对方不尽职。基层工作的繁杂程度远高于他们,情况掌握不实和很多因素有关,并不单单是人的责任。
不过为了配合同僚工作,所长还是派了俩辅警带他们去镇上走访。一老一少,岁数大的和罗家楠是本家,也姓罗,本地人,以前干联防的,后来做了辅警,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岁数小的姓柴,人如其姓,瘦挑挑的,刚干了不到一年,性格谨慎,只听他们说话,自己一句嘴不插。
对于辖区内的情况,老罗警官了如指掌:“所长刚来没多久,对我们这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就咱们现在开的这条街,倒退十年满街都是修理店和饭馆,来来往往的大货全在这歇脚检修,只要饭馆玻璃上贴着‘生猛海鲜’招牌的,就说明有小姐。”
罗家楠斜了一眼稍显萧条的街面:“治安的不管啊?”
老罗警官淡然一笑:“前几年那次统一清查行动,把管治安的副所长查进去了,街面上一下子清净了,咱也不评判那些是是非非,就说现在这买卖,一个个半死不活的,跟以前的热闹劲天差地别……是,治安是好多了,打架的捅人的卖/淫的贩毒的几乎都看不见了,可罚款也少了,往年咔咔往我们这拨款,这几年要点经费费死了劲了,你们到之前所长刚和分局那边管钱的吵完架,老卡我们,再这样下去警车都没钱烧油了。”
听出对方话里话外的抱怨,罗家楠只能应和着笑笑。人随财走,有钱的地方才有人扎堆,而人多了自然会出各种问题。像这种既无旅游开发也没工商制造业的地方,只能倚重服务业来提高收入,从业人员来源庞杂,其中不乏有想挣快钱的,必然会催生出乱象。然而法律就是法律,绝不能为金钱让道,执法者更不能为罪犯保驾护航,一旦初心不再,结局注定身陷囹圄。他相信老罗警官也清楚个中道理,抱怨归抱怨,否则早进去了。
行车至几家联排的饭馆前,老罗警官示意罗家楠停车。他说这地方的老板,清查行动之前就在此开饭馆了,对周边的情况知之甚熟,可以问问他们。前头三家都是老板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之类的人看店,面对警方的询问,提供不了有用的信息。到第四家,老罗警官一进去就小声跟罗家楠说:“这老板娘在这开二十多年食杂店了,消息灵通。”
罗家楠点头应下,上前亮明身份,询问老板娘是否见过和画像相近的人。看过画像,老板娘表示:“我见过她,去年下半年经常来我这点餐,每次来只点一份素炒米线,八块钱。”
罗家楠心里的石头当即落了地:“住哪您知道么?”
“呐,对面那栋楼,她买完从不在我这吃,”老板娘朝门外努努嘴,“她一直戴着口罩,不过我见过一次她摘口罩,嘴巴周围全是疱,看着怪瘆人的。”
吸毒导致抵抗力下降,容易反反复复起疱疹,戴口罩是为了遮挡引人不悦的外貌,以免耽误生意。罗家楠稍作考量,转头对老罗警官说:“麻烦您和小柴拿着画像去对面那栋楼走访一下,看有没有人认出她来,我跟彭宁在店里等。”
“知道,小柴,走。”
等老罗警官他们出门,罗家楠继续询问老板娘有关死者的信息。老板娘说没见过谁和死者一起来吃饭,但她记得很清楚,就在去年十二月的时候,也有个警察来走访过死者信息,拿的不是画像而是张身份证。
警察?罗家楠和彭宁诧异对视,奇了怪了,这片儿当时没被划归在排查范围内,怎么可能会有警察来走访?还有死者身份证?谁?从哪派的?
给彭宁发出去打电话问陈飞,罗家楠继续问:“哪来的警察,说没说?”
老板娘皱眉想了想,不怎么确定的:“说是什么……什么重案大队的……”
那更不可能了,罗家楠当下警觉,隐隐觉着这“警察”和给丁奇打电话那个,可能是同一个人。会不会这人就是凶手?杀人之后还假扮警察到处打探消息。
“您还记着那警察长什么样么?姓什么?穿什么衣服?”
“那哪记得住啊,都快一年前的事儿了,姓什么也没说,证件亮一下就收回去了,穿的……哦,和老罗警官他们一样。”
我去,胆儿够肥的啊,罗家楠更觉诧异。假扮警察还光天化日穿执勤服招摇过市,就特么不怕被巡警抓了?
正琢磨着,忽听门外传来彭宁一声厉吼——
“别跑!”
TBC
作者有话说:
楠哥:我特么就一眼没看着……
薯片:大哥别感慨了赶紧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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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音儿还没落地, 罗家楠转头冲出店外,眼瞧着老罗警官、小柴还有彭宁朝着一小电驴拔足狂追,旋身奔上吉普车, 打火挂档给油门,一气呵成飞速追赶。追上目标超车打轮一脚刹车踩死, “吱”的一声,截住了小电驴的去路。冷不丁横了辆车在前头,小电驴驾驶员躲闪不及,眨眼间连人带车翻到在地。后面追他的仨人接连扑上, 把人结结实实摁在了马路中间。
罗家楠推门下车,一边抬手示意后车避让,一边问彭宁:“你们追他干嘛啊?”
“我也——我也不知道——看老罗他们——他们追我就追了。”
彭宁一脸蒙圈,人跑得呼哧带喘的。忘了手里有备用钥匙了,不然何苦百米冲刺一遭。
罗家楠又将目光投向老罗警官。可累死这把老骨头了, 气儿都喘不匀。第一个扑上来的是小柴,看着挺瘦, 劲儿不小,一把就给电驴驾驶员扑得动弹不得。等把人拎起来, 老罗警官使劲咽了口唾沫,气喘吁吁的:“这小子——这小子是死者的同居人, 邻居给我指认的——当时他——他正要下电动车, 一看见——看见警察朝自己来了推车就跑!他跑——跑我不就追么!”
“您歇歇, 歇歇。”
罗家楠示意彭宁把车开到一边, 以免阻碍交通,然后跟小柴警官俩人就地搜身——是得看见警察就跑, 这驾驶员身上藏着一小袋冰, 看起来是刚从上家那买过来, 准备回家潇洒一番。
对于吸毒之事,驾驶员当场承认,于是转脸被押回车上。身份证信息表明,驾驶员名叫孙一鹄。看过死者的画像,孙一鹄承认认识死者,说俩人是毒友,坚决否定彼此间有男女朋友关系。
孙一鹄说:“她不是天天住我这,就是有了货了,过来一起飞一口。”
“飞完好打一炮,对么?”
罗家楠问。冰是兴奋中枢神经的毒品,溜完冰X欲亢奋得散劲儿,所以溜冰多是聚众,溜完身边好有个人可用。单从传播疾病的危害来讲,聚众溜冰不比共用针头小,溜完神志不清,没人有脑子还惦记戴个套。有人说拿冰能戒粉儿,纯属扯淡,一个没戒掉另一个又上了瘾,双倍加速死亡进程。
孙一鹄迟疑了片刻,说:“她本来就是卖的,跟我一起飞,她省点钱……我……我不能让她白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