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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179)

作者:云起南山 阅读记录

嘿!罗家楠心说——今儿是捅了谁家下水道了?媳妇不理我徒弟也跟我闹脾气,都不爱我了是吧?拿条鱿鱼来摔死我得了!

就在师徒俩互闹别扭的时候,祈铭那边却是气氛凝重。“养猪专业户”给他发了几张照片,让他帮忙辨认一下,照片里小女孩身上的淤青伤痕是如何造成的。从祈铭的专业角度判断,这些分布在女孩头面、胳膊以及腿上大大小小、说不上触目惊心但足够令人皱眉的伤痕,有大约七成是徒手造成的,比如掐、扇、拧等,另外还有三成是钝物磕碰所致。淤青看上去有些日子了,深浅不一,最早形成的约一周左右,是那种边缘泛黄的淤青,还有两处新鲜的,目测是昨天刚留下——前提是照片是今天拍的。

得到祈铭的回复,“养猪专业户”给他发来消息:【她跟我说,是骑小车摔倒磕得,我看不像,想着你是法医,找你问问】

【现场看可以有更准确的结论,我的意见仅供参考】

对于专业问题,祈铭一向严谨,同时对方发来的照片代表着一个可能性——女孩遭遇了家暴,或者,某些更不堪的事情。

【我联系管片派出所的去她家问过了,口径一致,骑车摔的】

【不可能,照片上没有挫伤,车辆在运动过程中突然静止,骑车人会因惯性使得肢体与地面产生摩擦,所以骑车摔倒必然有挫伤】

【看,还得是专业人士,这话我就不会说】

称赞的话祈铭直接无视,听多了毫无波澜。稍作权衡,他把彭宁发给自己的、罗家楠的面部照片截到只有损伤位置的大小发了过去:【照着这个向家长质证,这是今天刚到手的示例图】

那边发了一吃惊的表情,紧跟着:【嚯!这谁啊,摔这样不毁容了?】

【不会,他不是疤痕皮肤体质,以他的身体素质来看,半个月左右皮肤就能完成自我修复】

【你局里同事?】

【嗯】

【抓捕受的伤吧?不容易,诶,替我转达一下慰问】

【没必要,慰问他的人够多了,再说他也不认识你】

那边发来一串省略号。而祈-动辄把天聊死-铭现在更关心的是那个小女孩的境遇:她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模样,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尚未被世俗浸染的光芒;可小小年纪却知道配合家长说谎,想来很可能是被打怕了。

父母本该是她最强大的后盾,却忍心伤她至此,当真该被剥夺抚养权。然而这并不现实,法定监护人制度尚未完善,许多孩子即便遭受父母的虐待也无处可去。他接手过被父母错手打死的孩子的尸体,而在悲剧发生之前,派出所和社区已经轮番上门教育过那对儿不合格的父母无数次,却没人能把孩子从那个环境彻底带出来。最简单的一个原因——带出来了,谁养?谁负担孩子的费用?亲戚?福利院?社区?派出所?还是交给一对儿与孩子毫无血缘关系的夫妻?如果这对儿夫妻再次对孩子进行人身伤害,责任谁来担?

父母不需要上岗证,更无需培训,可有的人天生就不是当爹妈的料。

隔了一会,那边发来条结束语:【好了这么晚不打扰你了,谢谢你的专业意见,早休息】

【不客气,有后续消息请告诉我,我很担心她】

【我会留心照看她的,她就跟我住在同一个小区】

紧跟着又补了一句,怕祈铭误会似的:【我不是怪蜀黍啊,我只是经常碰到她带妹妹在小区的健身器材那边玩】

祈铭心头一跳:【她还有妹妹?多大?身上有伤么?】

【小的身上暂时没看到有,大概……一岁多两岁?】

【那你多注意一下,这么小的孩子囟门还没完全闭合,如果头部遭受重击极易造成致死性的颅脑损伤】

不知道这句话触了那边的哪根神经,又或者人家有事去忙了,半天没给祈铭回消息。祈铭倒不至于玻璃心,聊天嘛,总有结束的时候。收拾完餐具,正当他准备继续做DNA检验工作时,罗家楠的消息发了过来——

【聊完了没?聊完看看我呗,薯片儿跟我怄气呢,你要再不理我我闹了啊】

——闹呗,我还怕你不成?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本来祈铭想把这话原封不动的给他发回去,可想想南瓜那针尖大小的心眼儿,又考虑毕竟是伤员,到底没大半夜的挑衅对方的底线。转脸下载了一整个鱿鱼表情包,唰唰唰唰,连发了十张过去。

很快罗家楠回了张以各种姿势摔倒的动图过来,成功逗弯了媳妇大人的嘴角。

TBC

作者有话说:

鱿鱼这事儿怕是过不去了……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134章

整整一夜, 急诊接了七八趟救护车,大厅里一直有人在吵吵嚷嚷,混着维生仪器不时响起的尖锐鸣音, 闹腾得无人安眠。罗家楠好容易熬到早晨,等接诊大夫上班急吼吼跑去催人家签字出院。大夫让他三天后回来复查, 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出了急诊大厅立马抛诸于脑后。

上了车,听他叨叨“屁大点伤还复查?有那功夫我踏踏实实睡一觉好不好?”,彭宁善意地提醒道:“楠哥, 你得遵医嘱,不然出事就晚了。”

“我们祈老师说,睡眠状态下是伤口自愈的最佳时段,我是太缺觉了,饱饱睡上三天准保全——哈秋!”

鼻子突然一痒, 罗家楠狠打一喷嚏,紧跟着又咳了两声, 一时间泪眼婆娑,不住吸溜鼻涕。彭宁见状不免有些担心:“你该不是被吕哥传染甲流了吧?”

“没那事儿, 我啊,是一天一宿没抽烟, 出现戒断反应了。”言语间烟已经叼进了嘴里, 余光瞄到徒弟投来不赞同的眼神, 罗家楠琢磨了一下, 又把烟拿了下去,“得得得, 不抽了不抽了, 你赶紧开车, 早点到局里还能赶上晨会听简报。”

昨儿晚上这通别扭闹的,他发现小徒弟还挺有脾气,让上床死活不上,愣是坐了一宿。本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想到和他倔得有一拼。想当初刚回重案那会,他也用类似的行径对抗过领导:陈飞带他去采砂船上盘查嫌疑人,言谈间对方起了疑心,扭脸就往水里跳,他想都没想跟着就跳了下去;追上了那人还死命挣扎,为免自己被拖下水,他薅着那人头发就往水里按,直给人按得喝了一肚子水,再无任何反抗的余地;等上了岸,迎接他的不是鲜花与掌声而是陈飞劈头盖脸一顿骂,一骂他对水域环境不了解就敢下水,也不怕被暗涌冲走,二骂他当众虐待嫌疑人,十几双眼睛盯着,人家一告一个准;回单位就给他扔禁闭室里去了,让他面壁思过,好好反省下自己的鲁莽行径;他不服气,溜溜面了四十八小时壁,愣是硬扛着一分钟觉也没睡,饭不吃水不喝,给陈飞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那会赵平生还是重案的副队长,见老的小的一个赛一个倔,便让陈飞自己好好回忆回忆当年是怎么气罗明哲的。都是报应,风水轮流转,罗家楠眼瞅着彭宁要步自己的后尘,竟是有些欣慰——行,有为师年轻时的风范。

到单位正赶上晨会,众领导也于百忙中抽空参加,听取案情汇报。眼瞧着罗家楠顶着张半毁容的脸大大咧咧往椅背上一靠,方月亮同志的脑门皱得是层峦叠嶂:“小罗,你怎么不好好跟医院里待着啊?”

“我没事了。”罗家楠抬手拍拍腿,虽然全身上下除了头发哪都疼,但气势得拿捏到位,“您瞅瞅我,全须全尾的,跟那瞎耗什么劲儿,不如回来审人。”

盛桂兰眼皮一撩,不悦道:“你这样就别去审人了,警容不整,你瞅瞅你那脑袋,几天没洗了?攥攥能炒盘菜。”

炫耀地胡撸了一把发量浓密的脑瓜顶,罗家楠得意道:“就一晚上没洗,医院没地方洗,您放心,等开完会我就去,洗完我还是市局最靓的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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