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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140)

作者:云起南山 阅读记录

案发时潘禾堪堪满十八周岁,他们把人抓了之后按部就班走流程,提交检察院按故意杀人起诉。鉴于潘禾之前有其他案底,社会危害性大,证据确凿事实清晰,加之家里不肯出钱帮他获得受害者家属谅解,一审被法院按累犯重判——死刑。二审上诉,其辩护律师称调查有误,拿出潘禾户口所在地镇卫生所开具的出生证,证明案发时其尚未满十八岁。

身份证上出生日期的是12月28日,案发是在12月31日,按身份证算潘禾已满十八岁。可出生证上的却是后一年的1月4日,也就是说案发时潘禾还没过十八周岁生日。这一下就给陈飞和赵平生都砸懵了,出生证是真的,身份证也是真的,那特么到底哪出问题了?等追着往下一查,发现12月28日是其阴历生日,也就是腊月二十八,家长报户口的时候按阴历报的,身份证上就落了个12月28日,实际上他是元旦过后的1月4日出生的。

显然潘禾知道自己按实际出生日期算尚未成年,却在审讯的时候只字不提,坐等看公检法的笑话。等二审发回重审,他反手就让辩护律师把公安局、检察院和一审法院一并告了。赔钱不说,还因为差点给未成年送上刑场,局里给陈飞和赵平生俩人各记了一大过,以惩他们的失察之过。

问题在于,谁特么拿了身份证还去翻嫌疑人的出生证啊?这闷亏吃的,陈飞就差去看守所揍人了。结果呢,因为是未成年,从轻量刑,然后潘禾拿完公家的赔偿,用了其中的八万块钱取得受害者家属的“谅解”,最后只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他出来之后还会犯罪的,对此陈飞深信不疑。用赵平生的话来说,这小子妥妥是个重度反社会,对法律毫无敬畏之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更是没有任何悔过之意,法庭上的痛哭流涕完全是在演戏。但没办法,法律就这么规定的,差一天也是未成年。也正是因为他们踩了这么颗雷,从那以后局里规定,只要是涉及未成年犯罪的案子,嫌疑人的身份证、户口本、出生证都得录进卷宗,三证齐全才能走卷。

可魏宝盈虚报年龄,和意图犯罪有关么?应该没有,陈飞凭直觉做出判断。他去留置室看过,感觉这女人并不像个成年女性,而是不论外表和心智都停留在青春期。确实有这样的人,拒绝长大,不断给予自己心理暗示,让心态停留在某一个特定的年龄阶段。

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往往受过重大的心理刺激。祈铭说魏宝盈生过孩子,陈飞认为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他让苗红拿着魏宝盈的照片去当时发生车祸的地点进行周边走访,看有没有人能把她认出来。她能混进中毒的学生堆里,很可能之前也混进过车祸现场。

“罗家楠?罗家楠?”

听大老板在走廊上召唤,罗家楠和陈飞赶紧把烟掐了,一起过去听指示。经过领导们的慎重讨论,决定还是按检察院和法制办的意见走,在监护人的陪同之下进行讯问。罗家楠还是不乐意,却不得不服从大佬们的决策。魏宝盈的养母自打跟重案办公室里装过死之后就一直在女警休息室里躺着,眼下不得不给请出来,陪同讯问。

开审之前,陈飞拽住罗家楠的胳膊,小声说:“诈,诈毛了算。”

——这可真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回给老大一个满肚子坏水的笑,罗家楠推门进了审讯室。

TBC

作者有话说:

老赵:老陈你能不能教点好

老陈:他还用我教啊?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105章

因着案情重大, 且讯问女性嫌疑人需要女警在场,而苗红正在外面跑线索,身居副局长之位的盛桂兰主动请缨参与讯问。她原本就是重案出去的, 今日重归岗位,气势不减当年, 往主审位上一坐,俨然一副审判者的架势。

审讯室里的气氛异常凝重,陪同养女接受询问的魏夫人见罗家楠和盛桂兰都不言声,只是视线在她和孩子身上来回打转, 眉头不悦皱起。但她自知理亏不敢先发制人,打罗家楠那一巴掌按理说能拘她,全靠装晕倒躲过一劫。

绷了母女俩一会,盛桂兰率先开口:“魏宝盈,根据福利院的记录, 你今年只有十六岁,但刚才根据法医的骨年龄鉴定结果, 你的实际年龄应在二十八到三十岁,对此结论, 你有没有异议?”

“有!”

没等魏宝盈言声,魏夫人呛声道:“我们领养她的时候是在派出所办的手续, 合法合规, 有问题那个时候就查出来了, 你们抓不到嫌犯别来栽赃我女儿!”

“派出所不管查骨龄, 只管看福利院的记录!”

盛桂兰一记瞪视刀了过去,立时把魏夫人瞪得表情一怔。骨子里的狠劲儿都写在眼睛里了, 宛如盯上猎物的蛇一般, 足以洞穿人心。她眼神凌厉, 语气更是严厉:“还有,女士,警方是在对你的女儿进行讯问,你只是法律要求的陪同人员,还请遵守规定,谨言慎行,如果出现妨碍调查的情况,我们有权更换在场的监护人。”

说完又将视线移向缩在养母身边的“女孩”,问:“魏宝盈,对于法医的鉴定结果,你有没有异议?”

干咽了口唾沫,魏宝盈吭吭哧哧的:“……我就是……就是十六岁……”

这时旁边垂眼听音儿的罗家楠嘴角一勾,不屑道:“法医说你生过孩子,收押之前会送你去医院做全面的体检,妇科也得做,到时候医生一看就知道你生没生过,现在,还嘴硬么?”

此番话令魏夫人下意识地偏过头。看着“养女”,她眼中流露出夹杂着恐惧的震惊:“你生过孩子?”

“没有!妈妈我没有!”魏宝盈委屈不已,眼泪“唰”的掉了下来,顺势往养母怀里扑,“妈妈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见状盛桂兰“嗙!”的拍桌:“坐好了!少在我眼前演戏!这是审讯室!”

一巴掌加劈山镇海的吼声,别说那娘俩了,连罗家楠都被震一哆嗦。克制住表情瞄了盛桂兰一眼,罗某人心中默念——还好我进重案的时候她已经调走了,否则不得天天拿我练手啊?以后再也不说我师父凶了,跟盛副局一比我师父简直是淑女!

此时此刻的魏夫人已经全然没了开始时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是满眼的疑惑与不安。据此盛桂兰做出判断——这女人一定是意识到了什么,日日生活在一起,近距离的接触让对方起过疑心,警方给出的信息则放大了那些可疑之处。如此看来,母女间的裂痕已经形成,只需再给予一记敲击,即可粉碎那并不坚固的联盟!

罗家楠在桌下给盛桂兰比了个手势,假装接起电话,随后起身诧异道:“什么?又死一个!”

魏夫人闻言双目圆睁,扑上前扯住罗家楠的衣服,声嘶力竭地喊道:“谁死了!?不是敬晞吧!?不是他对不对!?”

装出副为难的表情,罗家楠表示:“我也不知道,没说名字,你冷静,先坐下。”

“我手机呢?我手机呢?我要给他爸爸打电话!你们让我给他爸爸打个电话!”魏夫人哪还冷静的下来,语气里满是惊慌无助和恐惧,“求你们了!让我给他爸爸打个电话!”

“你坐下,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边把人往椅子上按,罗家楠边扫了眼魏宝盈的表情——养母哭天抹泪,魏宝盈则冷眼旁观。据此,他推测魏宝盈的目标就是魏敬晞,至于其他人,则是为了掩盖她真实目标的牺牲品。

这女人太毒了。

“不能是敬晞!敬晞死了我也不活了!”

魏夫人嚎啕不已,根本无法配合陪同讯问的工作。盛桂兰借机请示上级,要求更换监护人员。为了尽快审出真相,警方做足了准备,很快上面就给了指示——换,换社工。而陪同人员换成了完全陌生的社工后,魏宝盈那副在养母面前的可怜样几乎褪尽。她垂眼卷衣角,对向自己做自我介绍的社工阿姨爱答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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