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他不对劲了+番外(36)
他盯着我的眼神里浸满了怀疑和怜悯,如同在看一个智障,这让我有些羞恼,甚至忍不住生出一丝逆反来。
他越要我做什么,我偏要不如他的愿。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都没听他的话过去,他竟也不恼,而是自个儿径自走了过来,男人身高腿长,长得又周正俊朗,我的心狠狠地跳动了一阵。
他神色如常,语气淡淡,如同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在这里有房子。”
走廊的空间有限,不过几步,他很快就到了我面前,他唇边噙着一丝似笑非笑,尤其是看人的时候,眼神带着耐人寻味的审视,让人瞧着就心里不太舒坦。
我看着人在我面前一步开外的地方停下,视线移到他那张欠揍的脸上,面无表情道:“我在这儿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
“你在想什么?”他闻言挑了挑眉,似知晓我的言下之意,哼笑,极为自豪道,“我在这个小区里有一套房和一栋别墅,买了很多年了。”
似乎是觉得尤不够,他轻叹一声,又似无奈解释了句:“钱挣得够多了,就是要花的,我每年都会买房奖励自己。”
我听得整个人都麻木了,无言地看着他。
他却不知收敛,唇边带笑,自顾自地往下说,一点都不考虑场上“其他人”的感受。
“只是房子太多了,我之前都没想起来要来这边住,也是这两天才想起来。没想到我的邻居原来是你,你说巧不巧。”
说到这里,他冲我挑眉笑了笑,眼里的意味深沉。
“我觉得挺巧的。”
他嘴里的话说得真切,似意外极了,仿佛真的只是来这里住时无意间发现自己的邻居就是自己的前夫。
“……”
我无语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夸张别扭的演技,努力忍住让他闭嘴的冲动,他总是在刷新我对他的认知。
我之前念着他多年,却是一点都不了解他,想来所谓喜欢,不过是当年的执念,如今想想当时心里偶尔生出的埋怨,自怨自艾,不由地觉得有几分难堪,是我自以为是。
“你不信?”他见我不出声,眉梢轻挑。
我眼皮抬了抬,敷衍笑笑:“怎么会。”
这个小区是前几年才开发的小区,只是,作为新兴的商业区,附近的基础建设还是相对完善的,如此一想,霍怀松会来这个小区买房也算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他要是不说后面的那些话就好了。
虽然我不缺钱,可是他买房像喝水一样简单还是让我心生复杂。
我微笑着看着他,对此不置可否,倒是想听听他还能怎么说。
他却停下了话,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地笑了一下,眼尾微微上扬,眸中带着挑衅:“傅欢,你不介意我做你的邻居吧?”
我无视他笑颜如花的脸,冷笑:“我要是说介意,你会搬去住你的别墅吗?”
他垂眸沉吟了一下,似真似假叹道:“我可以考虑一下。”
“呵。”我冷笑,信他我才傻。
他也笑,笃定道:“你不信。”
我收回目光,厌烦了你来我往的没有意义的话:“你还是去上班吧。”
霍怀松说:“行。”
也不知是不是恶趣味,人都抬了脚,偏偏还要在临走前多说一句:“晚上见。”
我一听,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谁晚上还要见你?去住你的大别墅去。”
*
好心情被打破,我彻底歇了出门的心思,关上门眼不见为净。
霍怀松也没停留多久,很快就去上班了。老实说,纵然我们如今关系微妙,可有时候真的挺佩服这个人的,一年到头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我偷偷喜欢他的那些年里有悄悄关注过他,不曾见过他工作之余出游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知道的太少了,是我自己没有发现。
不过即便如此,他勤奋工作也是一个事实。
没有心情,自然也没有工作的心思,我给小小做了些猫饭,自个儿也简单做了份午餐,随便解决了。
躺着当咸鱼的日子格外的美好,室内温度正好,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盹。
门铃却在这会儿响了起来,来人按得很急,我猝不及防地从打盹中被惊醒过来。
我揉了揉委阳穴,皱起眉,看了眼时间,大中午的,这会儿会是谁来我这儿呢?
白东为应该不至于,这几天我交了不少稿子,他心情好,应该不会来打扰我。我朋友不多他们也鲜少来我家,我父母就更不可能了,他们当年根本就不同意我搬出来住,自然也是没来过我这儿的。
思来想去,左右也就那几个人了。
这么想着,我起身去打开门,哪成想下一刻就被一个人形炮·弹给击中了,整个人被扑得惯性地往后退了几步。
来人头都没抬,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脖颈上扯着嗓子哀嚎:“欢欢,你要救我!”
“……”
“顾乐以。”我狠狠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嫌弃地把人推开,两人面对面,我竭力按捺住骂人的冲动,尽量放缓声量问他,“别嚎了,你先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帮你?”
“对哦。”哀嚎声一顿,顾乐以抬眼扫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谁让咱俩太熟了,我忍不住。反正不管是什么,你都会帮我的,对吧。”
“……”
我冷着脸,忽视他脸上的期待:“不会。”
“好吧。”顾乐以似乎有些失望,但也就一会儿的事儿,没一会儿不等我再次问,他自己便叭叭叭地把事说了。
“欢欢,你都不知道我爸妈有多过分,他们竟然开始逼我相亲了,我才多大啊,我才二十三岁,比你还小几个月。”顾乐以痛苦地捂着脸,“可我爸妈非说你和我同年都已经结婚一年了,说我不能落后你太多,那不像话。”
这也能攀比?
怎么不说我二十三还离了呢。
现在的我有些听不得这些话,毕竟我提前从爷爷那里回来就是因为他想着干预我,说是随我,可成年人都知道事实哪里会这么天真。
我冷着脸道:“那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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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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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乐以身体一抖。
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我们的呼吸声。
肩膀渐渐变得湿热。
感受着那黏腻的滚烫,我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那感觉太奇怪了,和被水弄湿的不一样,是有温度的,从人的眼眶里出来,似乎也因此沾上人的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试图推开他。
还真没有人这么趴在我肩头哭过,我脾气不好,关系一般的人也不敢这么做,顾乐以以前更是一颗开心果,至少明面上的开心果,当然也不会这么哭。
只是,他这会儿哭就哭吧,但弄脏我衣服那就不成了。
等了半晌,他都没有完全平静下来。
“顾乐以。”我喊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些没好气道,“差不多行了啊,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这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至于哭成这样么,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就直接和他们说呗。”
如果不乐意又不说,那只会有一个结果,当然,有时候说了也是那个结果,可人,不就是赌那一丝不一样的可能?也许呢。
这么想着,我不由得思绪飘远。
不管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我都有很难过也很愤怒的时候,但我都没有这么哭过。
有些事是没必要的,从小到大的经历让我清楚地知道,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不是哭了就能起到示弱作用,别人就会因此心软了。
只有有人心疼的人,哭了才有用,不然就只是个笑话而已。
可这人,多的是冷心冷肺、铁石心肠。
永远不要期待他人的理解,甚至是怜悯,那只会让这个人看起来更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