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他不对劲了+番外(33)
垂落身侧的手指蓦地一紧,我垂下眼帘:“可我不想。”
他神色不解:“为什么?”
我掀了掀眼皮,说:“我烦你这个人,并不想见到你。”
“所以你到底在生气什么?”他表情很疑惑,似乎真的不明白不理解我为何会变得这样不讲道理,“我知道我很少回去,可我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更准确的来说,为了我们能生活得更自在些,我还减少了回去的次数。”
好一个为了我们好,我都差点被他给气笑了,是什么让他这么的理所当然。
我抬起眼皮,面目表情地看向他,叫他:“霍怀松,你觉得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他愣了一下:“联姻。”
我点点头,姑且认同他的说法,笑了起来:“好,你也知道联姻啊。你说你没有伤害过我,你既然知道我们有婚姻事实,是夫夫关系,那你知不知道把婚姻对象一个人扔在家里不闻不问,这是在漠视他,冷暴力他?”
他蹙眉,似乎有些困惑,语气认真道:“联姻关系不都这样?我并没有在外面有人。”
他好似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这次我真的被他给气笑了,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捂脸,笑得停不下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亏我……亏我还如此。
我一时羞愤气急,只觉得面前这人怎么看怎么讨厌,自己又是多么的愚蠢——
太看得起自己,竟然敢妄想这么多,也不瞧瞧两人什么关系。
就像霍怀松说的,我们说到底,只是毫无感情的联姻关系。
但,这只是对霍怀松而言,于我而言,算了,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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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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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许久,我垂下眼,扯着嘴角,想着想着蓦地笑了起来。
真的是……好好笑啊。
“你——”他许是见我笑得厉害,脸上掠过一丝纠结,似乎是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要笑。他薄唇翕动,看向我的目光欲言又止,复杂得叫人看不明白。
我眼皮抬了抬,扫了他一眼。
从他的神情来看,他应该是有话要说的,只是从他现在的神色来看似乎还没想好要不要说。
不过没关系,就算他要说,我也不想听了。
我放下手,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眼帘微阖,这一顺我似乎想了很多,似乎又什么的没想。
那种感觉很奇妙,本来千万般思绪相互交错纠葛不清,竟在这一瞬间消散无踪。纵然我极力想要去抓住些什么,可在那一瞬却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
心里怅然若失般,空荡荡的,可却没有任何东西能将它填满。
我忽然就挫败下来,觉得好没意思,这么与霍怀松争执下去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让自己更加心绪不平。
“霍怀松,算了,不要说了。”见他要起身,我连忙出声,尖锐地打断他。
他一怔,就着半起身的动作,脸色有些尴尬。
我冲他笑了笑,装作没看见他的尴尬,叹息道:“你知道的吧,我们之间根本就说不通,这样的交流真的没必要,于你而言想来也是一次无效的交流吧,而我也不想跟你继续吵了。”
“吵架太费心神了。”尤其是和霍怀松吵,他不像顾乐以和其他朋友,可以肆无忌惮的把话说开。许是由于我原来藏于心底的那些心思,每次面对他时,情绪总是难以控制,而霍怀松这个人,也并不是我以为的能轻易说通。
“我没想和你吵架。”他张了张嘴,坐了回去,眸色晦涩,沉沉地盯着我。
他喉咙动了动,定定地看向我,拧着眉,似有些艰难地开口:“傅欢,我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以为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对话,如果你听了觉得不高兴,我很抱歉,我跟你道歉。”
我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他很淡定,平静地回望过来,仿佛方才我阻止他的事不曾发生。
表情管理倒是不错,也不知是不是该夸他演技太好。
我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直言不讳,半点面子都不给他:“我确实不大高兴。”
他一愣,目光沉沉地望过来,他眸色很深,如同迷人又危险的漩涡,仿佛能把人吸进去溺死。
心神微微一颤,我收回视线,眼中游移不定。
半晌,他眼睑颤了颤,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他说:“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我跟你道歉。”
“还有——”他顿了一下,继续轻声说,“上次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并非有意冒犯你的。”
他嘴上说着不是有意冒犯的,眼里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我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我瞪他,就差说:你接着装啊。
他以拳抵唇低笑出声,一点都没有因为被我看破而心虚:“好吧,其实我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很介意,滚吧!”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板着正经的脸说无赖的话。
“等等,我得看着你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
我无言半晌,只觉得匪夷所思极了。
“就为了这个,你从你家跑过来我这儿,是不是有病啊?”
“不问那个女人是谁了?”
“我已经知道那是赵蓉了。”霍怀松淡淡道,“是李少东多事。”
我看着他冷笑出声。
他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叹道:“你也不用这样看我,你知道的,眼神杀不死我。”
我说:“但我可以打死你。”
“我知道。”他指指自己的脸,“之前你就打的我没脸,还挺疼的。”
“有病看病,不能讳疾忌医,霍怀松,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精神科。”
……
我独自坐在客厅里,身心俱疲地瘫在沙发上,直觉得累极了,连楼都不想上。
安静。
客厅里安静得要命,这个时间整栋楼里只有我一个人,安静到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也不知是不是静谧的环境容易使人惆怅的缘故,我吸了吸鼻子,突然就有些难过起来。
自欺欺人久了,总觉得自己真的很坚强,可等人散尽后,卸下了满身刺的自我保护的外壳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刺猬竖起背部的尖刺,是因为腹部不够坚硬,容易受伤。
而腹部一旦受伤了,就有可能会死去。
人会把脆弱的一面藏起来,动物也是。
趋利避害是每一种生物的本能。
“你们说好了?”
许久,傅安中从外面进来,见到我在沙发上时愣了一下,随后板起了脸。
“就不能坐正一点?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躺得像根懒骨头似的,你的骨头呢?”
“能躺着为什么要坐着,腰那么累,找罪受么。”我扫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道。这会儿我已经调整过来了,傅安中或许再也不能看到我脸上曾经出现过的脆弱。
他闻言倏地看过来,神色冷凝,眼神锐利。
我垂下眼,避开他的打量:“突然不想说了。”
不想说话,尤其是不想说这个。
傅安中神情微变,下一刻宛若没事人般摇了摇头,一言难尽地望着我,竟然不再纠结我的坐姿:“你们这样不欢而散的,什么时候能说得清?”
我淡声开口:“随缘吧。”
“随缘?傅欢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傅安中干瞪着眼瞪我,指着我骂道,“说清了你就能重新开始,说不清,你们只能继续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
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死死盯着我,不敢置信道:“难道你想继续跟他不清不楚么,那像什么样子!”
我下意识反驳:“我看爷爷你对他的态度挺好的啊,怎么这会儿人家都走了您就来我这儿这马后炮?”
傅安中气了个昂首:“我是为了谁?他再怎么说也是霍家的人,和我们家也有合作。我总不好给他甩脸色,但你是我傅安中的孙子,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