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死了的那年(19)
即便现在他们分手,在此之前,他们也拥有过甜蜜的过往。
江言清还在念大学他们没有正式在一起时,徐庭旭会等他下课,会给他带零食,会偶尔闲心打篮球向江言清炫耀他的球技。
他们去看电影,江言清嫌弃巧克力的爆米花太甜,塞给徐庭旭。
徐庭旭笑话他,“你好难养,不过我有钱,我养得起你。”
江言清脸红当场。
徐庭旭开着拉风的摩托车说要载着他逛遍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结果当晚警车追着他们,他们狼狈逃脱。
躲过了警车的围堵,徐庭旭替江言清摘掉头盔,帮他整理弄乱的头发,得意地笑,“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感情永远不灭。”
他们去过游乐场,是江言清硬生生拉着徐庭旭去,说是要坐过山车。
江言清:“很刺激,我想试试。”
徐庭旭不愿意去,说一点都不酷会弄乱他的发型。
江言清好说歹说徐庭旭才点头答应。
坐在火车头,脚下悬空如万丈深渊时,江言清害怕得要命。
徐庭旭会紧握着他的手:“笨蛋下次还坐不坐了?握紧我,有我在。”
过往的美好是打乱的拼图碎片,即便拼上,中间也有裂痕。
回忆来到最后一段,他们正式在一起的日子。
江言清和徐庭旭确立关系那天,那天的事有点奇怪。
那天母亲带他去走亲戚,说是有亲戚结婚。
婚礼的酒店很奢华,婚礼上的人江言清一个都不认识,被母亲强行灌了许多酒。
江言清记得他被母亲带到房间,房间里躺着徐庭旭。
那个晚上,他们上床了。
醒来后,江言清没看见徐庭旭,徐庭旭是从外头进来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们……”江言清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浑身没有一块能看的肉,羞涩地等待徐庭旭的回应。
而徐庭旭拧着眉目,眼神是江言清从未见到过的犀利,“如你所愿,我会和你在一起。”
当时的江言清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喜欢了很久的人终于能在一起了,忽略了徐庭旭奇怪的表情。
现在想起来,他们的在一起是怪异的。
纪锦察觉出江言清的情绪变化,他的笑容变得不再单纯,透着点邪恶,“我也约了阿旭,让他告诉你,你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徐庭旭的跑车呼啸着,他转了一圈才停在场馆门口,下车把钥匙丢给门口的侍从,侍从会帮他把车开到停车场。
纪锦带着他到另一侧玻璃门内,“你在这儿,他们看不到你,你能看到他们。”
他们?
还有人要来?
江言清没吱声,他见徐庭旭要走进来,心中莫名慌乱,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对他来说难以接受的事。
徐庭旭的脚即将迈入场馆,身后的一位妇人叫着他的名字。
江言清和徐庭旭的目光一道落在了那位妇人身上,是江言清的母亲,江母。
江言清怔楞捏着手心,他母亲为什么会来,为什么看起来和徐庭旭很熟?
他的心脏凸凸得,跳得很快。
江母怀里还是抱着孩子,徐庭旭看着就烦,每一次江母来都是要钱。
江母未曾张口,徐庭旭冷冷地瞧着一直探查他行踪的妇女,“你可真有本事,这儿你都能找得着我。你儿子现在不愿离我,也不回家,说什么分手,你不知道?”
江母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嘴里絮叨地说着:“我没钱了,没钱了,他不给我。”
徐庭旭是真的厌恶,江母在五年里阴魂不散,偏他不能对她怎么样,像粘人的麦芽糖,怎么甩也甩不掉。
“我上次给了你一张卡,里面有十几万,没了?”
江母点头,“没了。”
徐庭旭冷笑一声,“没了就没了,我不会再给了,要给,你叫你儿子亲自来求我。”
江母见徐庭旭要进去,她清楚这地方不是她能进去的,怕要不到钱,丢下她怀中的儿子,扑过去抓着徐庭旭的胳膊不放,“我、我儿子生病了,他那么小,你那么有钱,多给我点又怎样?”
一旁半大点的孩子见状,哭了起来。
小孩的哭声刺耳,徐庭旭拧着眉目,厌恶到了极致,他指挥着保安要把这女人拖走。
江母害怕了,她现在要钱越来越难,不得已用了绝招:“录像带,我还有录像带,你要我发在网上?”
这三个字促使徐庭旭徒然暴怒。
他额角青筋暴起,手控制不住一把掐紧江母的脖子,低声怒喝道:“你以为你还能在我面前蹦跶凭得是什么?我劝你乖一点,我要是对你儿子没有一点感情,你能留到现在?”
掐得江母脸色涨红,努力拍着徐庭旭的手腕,直到两眼开始翻白,徐庭旭才松手。
徐庭旭呼吸起伏急促,像是压下了很大的怒意,一字一语咬碎了牙道:“你要放就放,五年了,我受够了。”
伸手拿起侍从递过来的温热毛巾擦手,头也不回进了馆场。
在另外一侧目睹一切的江言清退后几步,慌乱无措地看着纪锦。
纪锦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我也是近日才知道,你和阿旭确定关系那天,是有内情的。”
“要我告诉你吗。”
江言清畏惧了,他接受纪锦的邀请到这,内心平静,无论纪锦要告诉他什么,他都能坦然应对,但现在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他怕未来面对的事,难以接受。
纪锦却不会好心放过他,“我们来说说五年前的那天你在做什么,帮你回忆一下。”
江言清双手颤抖,藏在身后,垂着头,是个抵触的姿势。
脑子不受控制的回忆着过往。
……
五年前,喝得头晕目眩的江言清被江母送到了电梯。
江母搀着他,江言清晃着头问:“我们要去哪儿?”
“带你睡觉去。”
江言清的手机响了,他迟钝地拿起,是徐庭旭的电话。
看见手机上的名字,他酒醒了点小心翼翼观察母亲的神色。
母亲是很反感他和徐庭旭走得太近,前阵子父亲在的时候,他对两人坦白自己的性向造来痛骂,后来父亲和母亲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母亲把父亲硬是要离婚的这件事责怪在他的性向上,打听到他和徐庭旭的关系很好,天天不断给他发信息,要求保证他每天按时回家,不允许他和任何一位男性有过多的接触,每天做什么都要向她汇报。
江言清被折磨了好几个月,每次和徐庭旭的约会是找了好多借口才顺利去的,今天喝了酒,忘了接电话时得躲着母亲,被看了个正着。
母亲却当没看见,嘴里数着弟弟日后需要用的钱。
父亲离婚时是净身出户,每月给母亲一千块,这点钱根本不够用,母亲年纪大了,又带着个小孩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天天为钱发愁。
江言清按断电话,手机放进口袋里,默不作声地被母亲扶进了一间房间。
他侧头问母亲,“不进来吗?”他以为房间是他们两个人一起休息的。
回答江言清的是母亲关上的门。
他疑惑不解,想着母亲是去拿醒酒药了,往前走发现了躺在床上徐庭旭。
徐庭旭衣着凌乱的躺在白皙的床单中,江言清不明白徐庭旭为什么会在这儿,还庆幸母亲没有进来。
推了推他,发现徐庭旭的体温很高。
徐庭旭睁开眼,见到他好像笑了一下,锋利的眉目因为他的笑温柔了许多,有些撒娇地对江言清道:“我好热。”
江言清脸颊微红,他问:“要帮你脱衣服吗?”
徐庭旭眨了眨眼,“好啊。”
两个意识不太清醒的人坐在床上,江言清努力剥着徐庭旭的外套,手没力气,撞进了徐庭旭的怀里。
徐庭旭抬起他的下巴,呼吸交缠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