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骗子(26)
阮迎疑惑:“这是怎么了?”
“住你隔壁的大妈怎么回事,拉着我跟物业讲了半天什么电箱,要不然我早回来了。”
同样遭遇的阮迎深表同情,但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还笑。”闻璟行看了眼餐桌上的餐盒,“饭都吃了?”
阮迎乖巧地点头。
闻璟行嘴角生出抹笑,伸手捏了下他的脸颊,“多长点肉,还是瘦。”
等他转头看到被收拾打包放在阳台的东西,瞬间黑了脸。接着瞥到两人的合照还放在原处,脸色又缓和了些。
阮迎没见过比闻璟行还好猜的人,他开心了,不开心了,十有八九都写在脸上。
虽然喜欢生气,但也十分的好哄。
阮迎便顺着毛撸,上前拉住他胳膊,软声软气:“我还以为闻先生不回来了,对不起啊,我这就把你的东西收拾好。”
闻璟行摆着脸甩开他,“少装乖。”
他非要自己收拾,可摆放的东西一团糟,最后还是阮迎又整理了一遍。
闻璟行看到送阮迎的手表也被放进箱子,他“啧”了一声,伸手打开表盒。
手写的生日卡片落在地上,背面朝上,闻璟行拾起来放了回去。
他取出手表,拉过阮迎的手,将表带轻轻扣在腕间。
“给你买了就好好戴着,放着它能生小的还是怎么着?”闻璟行伸手轻捻去他头上的一片碎纸,“还有送你的羊脂玉,怎么也没见你戴过?”
羊脂玉?
阮迎怔了怔,想起闻璟行是送过他一件礼物。但被他放进抽屉了,至今都没拆开包装。
他揉了下鼻子,说:“平时上课要画画,戴在手上容易弄脏。”
“戴在哪儿?”闻璟行盯着他,眼神深了些。
“......”
阮迎缩起脖子,小声说了句抱歉。
“拿过来。”
阮迎只好乖乖去拿,在抽屉里放了将近半年,连包装盒上的丝带都未曾抽开。
闻璟行心里潮起一阵火,森森道:“我送的东西你就这么不稀罕?”
“不是的。”阮迎抿了下唇,抬眼看他,“我没想过要你的礼物,只要能看见闻先生,我就知足了。”
闻璟行紧盯着他的脸,想找出一丝一毫奉承讨好的痕迹。
可对方清亮的眸子,真诚而坦然,不掺半分做作。
火蓦地就熄灭了。
他冷哼一声,“你倒是嘴甜。”
闻璟行拆开了礼物包装,启开浅绿色丝绒盖,取出一条黑绳白玉的吊坠。
“过来。”
阮迎听话地凑过去,修长的手将羊脂玉系在他颈间。
浑白的玉贴在皮肤上,温润冰凉。阮迎颈间皮肤冷白,衬得这玉更是无暇。
闻璟行自诩眼光好,看见这玉第一眼,就知道戴在阮迎脖子上准合适。
他心情不错,难得嘴上冒出几句夸人的话,“这玉干净,人也干净,好看。”
听到“干净”这个词,阮迎脸色有些苍白,垂下眼睛,“我不干净的。”
闻璟行没能瞧出阮迎的不对劲,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什么傻话。”
......
周末中午,蒋繁订了餐厅举办庆功宴,庆祝第一期课程的顺利结束。
阮迎不太喜欢去热闹的地方,但也不好扫大家的兴。
饭桌上大半都是学生,年轻又有活力,总是能说出些好玩的事儿。阮迎坐在一角,捧着果汁杯看着他们笑。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学生过来,是章炀和那两个学生。
章炀低着头把手里的信封递给阮迎,没了嚣张的气焰,顺着眼,“阮老师,这是您替我们交的钱......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阮迎只是笑着接过,没说别的,“好好考试。”
章炀和另外两人给他鞠了个躬,回到了自己的餐桌上。坐下时又看向阮迎,正对上视线,他慌张地转过头。
一旁的小周朝阮迎打趣,“头一次看这小子这么老实,爽死我了。大家都说是你那一巴掌,把这小子扇服了哈哈......”
阮迎尴尬地喝了口果汁。
结束后,蒋繁开车送他回去。
路过某条商业街的时候,他说那家会所已经被查封。工商局查到违法经营,经营者也被拘留了。
阮迎一愣,看向窗外,店面已经空了。
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和闻璟行有关。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事阮迎都应该好好谢谢闻璟行。
蒋繁打着方向盘转弯,阮迎正巧看到前面是一家奢侈品店,正是闻璟行常穿的品牌。
他让蒋繁把自己放在这里,说要进去买件东西。蒋繁正好也没事,陪他一起进去了。
阮迎进门,一眼看到玻璃柜中央摆着的那条深黑色印花领带,典雅而稳重。
他指了指,“麻烦拿这个我看一下。”
“好的。”
柜台小姐递到他手中,又从旁边拿出另外一条,说:“这两条是一个款式,只是颜色不同,您可以看一下。”
阮迎把视线移到她手上,表情微怔。
领带是宝石蓝色的,矜贵傲气。和另外一条虽款式相同,气质风格迥然。
愣神间,一旁的柜台小姐轻声询问:“请问您更中意哪一款呢?”
阮迎抿着唇,犹豫片刻,指着宝石蓝那条,“帮我把这个包起来吧。”
出了门,蒋繁问阮迎领带是要送给谁。
阮迎说:“送给闻先生,那天他正巧也在会所,出手帮了我。”
“就是那天在餐厅见的你那个客户?”
阮迎点了点头。
他们上了车,蒋繁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皱着眉,说:“从上回见他我就想说了,怎么感觉看他那么眼熟,好像以前见过一样。”
大概是你女朋友的相亲对象吧,阮迎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没敢往外说。
“哎呀算了,想不起来了。”蒋繁感叹一声,“那次救你的人我记得姓闻,这次也姓闻,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别是一个人吧?”
没等他回答,蒋繁又自言自语,“我胡说什么呢,光看岁数也不是啊。”
阮迎低头抠着手指,一言不发。
狭小的浴室热气氤氲,阮迎窝在热水里,想着那家会所关门的事情。
一开始只是怀疑,之后越想越笃定和闻璟行有关。
阮迎从浴室出来后,给闻璟行打了个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闻璟行的声音带略显疲惫,“有事儿?”
阮迎问他:“还在忙吗?”
“嗯,还有一点,马上就处理完了。”
阮迎本是想说给他买了感谢礼,可话到了嘴边竟说不出口,顿了顿,道:“明天我休息,想做些吃的给你送去,可以吗?”
“麻烦,我这么忙,哪有空见你。”
“那就不打扰了”还没说出口,紧接着又听见他说:“我想喝你做的椰子鸡汤。”
翌日中午,阮迎带着做好的饭去了闻璟行的公司。
他是第一次来闻氏集团的大楼,问了工作人员才找到闻璟行办公的主楼。
阮迎给闻璟行打了电话,大概是在忙,并没有人接。
他在一楼大厅等了一会儿,正打算去前台问问,一个女人叫住了他。
“请问是阮先生吧?”
阮迎点点头。
她微笑着说:“闻总交代过我,他现在正在忙,我先带您去他办公室吧。”
“好,麻烦你了。”
闻璟行的办公室在十四楼,女秘书带着他进去。
办公室很大,又很空荡。物品摆放的井然有序,书橱里的文件夹都用首字母顺序排好。
意料之外的不像闻璟行的风格,毕竟在他家里的时候,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顺着视线,看到书橱正中央摆着的东西时,阮迎愣住了。
他走近了,确定没认错,是曾经做的那个彩塑金蟾。
竟然是放在这里,阮迎一直以为闻璟行给了那个客户。
女秘书在旁边说:“这个好像是一位大艺术家的作品,据说是非常名贵,闻总都不让旁人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