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骗子(15)
他点了支烟抽着,吐出的烟混着淡淡的雪松味。
顶级的Alpha信息素,引得桌上的Omega不禁悄悄看过来。
宁嘉青撂下酒杯,倾身道:“易感期到了?”
闻璟行颔首,眼睑发红。
“要不我叫个Omega陪陪你?”
“不用。”
闻璟行单手抓过一旁的手机,划了划屏幕。
先前他给阮迎发了短信,说今晚不去了。这会儿显示已读,而阮迎却没回复。
这是跟他耍脾气呢?
但凡他多问一句,自己也就把缘由告诉他了,说不定还能哄哄他。
闻璟行咬着烟,胸腔潮着的燥火更旺了。把手机摔在桌上,吓得旁边人一愣。
见状,宁嘉青还是叫了个Omega过来,添了把椅子,让他坐在闻璟行旁边。
闻璟行哪有心思理会这个,轻皱起眉,“宁哥,真不用了。”
“你放心,小盈是我办公室的助理,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闻璟行这才抬起眼,看到一旁坐着的人。
杏仁眼,黑头发,长相乖巧。
他问:“迎?哪个迎?”
小盈细长的手指蘸了水,在黑色的桌面上写下“盈”这个字。
闻璟行“嗯”了一声,移开眼,没再理会。
十点多钟的时候,酒局散了。
闻璟行喝了不少,脚底下不太稳。宁嘉青见状,赶紧让小盈扶着,给他张房卡:“把闻总送到房间,照顾好了。”
“知道了,宁总。”
小盈小心翼翼地扶着闻璟行去了二楼的酒店房间,拽了枕头让他在床上躺好。
Alpha易感期加上酒精的催化,闻璟行浑身发烫。他似痛苦低吟一声,抬起胳膊挡在眼上。
小盈抿着唇,看了他几秒钟,跪在床上,伸手去脱他的西装。
指尖刚碰到扣子,便一把被他攥住了手腕。
闻璟行半睁着眼,眼白发红,冷声道:“滚。”
“闻总,我只是想帮你把外套脱下来,这么睡会不舒服的。”
“不用。”闻璟行放开他的手腕,“出去。”
小盈却没走,他叉开腿,坐到了闻璟行身上,浑身散发出酸涩暖融的柑橘味信息素。
闻璟行咬肌绷紧,伸手捏住他的下颌,捏得脸颊变形,“你倒是有本事。”
小盈艰难地开口:“闻总不喜欢吗?”
宁总说过,他和闻璟行放在心尖儿上那个人的信息素味道,别无二致。
闻璟行本就易感期发作,根本承不起Omega信息素的有意刺激。而且这味道,和记忆中姜随的信息素太过相似。
他几乎是本能地起了反应,冷冽的雪松香Alpha信息素不受控制的迎合上去。
闻璟行眯起锐戾的眸子,他猛地翻过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小盈眼神颤了颤,散发出更强烈的信息素,带着情动的意味。他伸手圈住闻璟行的脖子,仰起头在他侧颈上吮出一个吻痕。
下一秒小盈被一把掐住脖子,头重重摔回床上,动弹不得。
闻璟行颈上的青筋鼓起,眼底压着浓重的情欲,却又愤怒。他几乎是从牙缝里磨出的话,“知不知道我最烦你这种自作聪明的蠢货?”
“不想死的话,马上给我滚。”
小盈憋得脸胀紫,双眼恐惧。扒开他的手,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
房间里的柑橘味信息素挥之不去,闻璟行保持原姿势跪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像只发情的野兽。
他闭上眼,便是姜随那张热烈灿烂的脸,以及那些青涩痛苦的回忆。
一旁的手机乍然响起,刺耳的铃声如同把巨刃,将黑夜的幕布划了道大口子,明亮的白光泄进来。
刺得闻璟行眉心骤痛,清醒了几分。
他没看来电显示,按了接听键,声音低哑:“喂。”
耳畔响起阮迎黏糊糊的声音,像是喝醉了,“闻先生,闻先生......”
闻璟行猛地睁开了眼,“你喝酒了?”
他一开口,阮迎却哭了起来,“闻先生,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闻璟行彻底清醒过来,心脏某处疼得厉害。
他艰涩地哄着:“乖,别哭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阮迎低低的啜泣声,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说想他。
这晚阮迎哭了很久,哭得嗓子沙哑。
任凭闻璟行说什么哄人的话,他像是听不到。只叫着“闻先生”,只说着“他想他”。
直至黎明拂晓,阮迎才睡去。
而闻璟行坐在地上,倚着床沿,抽了一整盒的烟。
第13章 宝宝,我错了
阮迎睁眼时喉咙干痒刺痛,咽口唾沫像吞了苍耳。
他懵懵地坐起身,瞥到床头桌上的电子钟已经九点十分时,瞬间清醒过来,掀开被子光脚冲进了卫生间。
十点钟有他的一节色彩课,而且有几个从外地过来的新学生,他总不能第一节 课就迟到。
二月份的天气,外面还是冷。
阮迎随便穿了身灰色休闲装,外面套了个薄长款黑色轻羽绒。正准备要走,才想起来手机没带。
手机扔在卧室的地毯上,电已经耗尽自动关机了。
阮迎喝醉酒有断片的毛病,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手机忘了充电。
好在阮迎对手机没什么依赖性,平时用钱也多用现金。
他把钱包揣进兜里,想了想,戴上了闻璟行送他的那块手表,方便看个时间。
时间是紧了些,但总算是没迟到。
阮迎下课后,揉了揉酸胀的眼眶,正准备去吃午饭。有位新来的学生的妈妈在走廊站着,叫了声“老师”。
他走过去,“您好。”
“哎您好,我是章炀的妈妈,跟他一块从外地过来的,陪他在宾馆住了几天。”
章炀站在一旁,人如其名,眉眼张扬。个子高皮肤黑,留着贴头皮的青茬,穿着宽松的外套也能看得出很壮。
比起美术生,倒像是个体育生。
他看了阮迎一眼,摆过头,表情有些臭。
章炀的妈妈慢声慢气地,“这孩子从他爸去世以后,脾气不好,在家总是和我吵。他去年没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又复读了一年。我听说这教得不错,就把他送过来了,多让老师费心了。”
“您别客气。我看过他以前画的作业,基础是不错的,认真学下去应该没问题的。”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她拍了下章炀的胳膊,“傻愣着干嘛,快谢谢老师。”
章炀抿了下唇角,低眼看着他的脸,不情不愿地说了声“谢谢”。
阮迎吃了中饭,小憩会儿又上了一下午的素描课。
今晚的速写练习不用他盯,便收拾东西,穿上羽绒服准备回去。
蒋繁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几盒南洋师傅的古早蛋糕,递给靠门的实习老师:“小周,给老师和助教们分分,大家辛苦了。”
他看到阮迎正要走,说:“我开车来的,正好送你回去,顺便带你去吃个饭。”
阮迎把拉链拉到脖子,疲惫地点点头。
蒋繁知道阮迎口味淡,带他去了家广式餐厅。
阮迎舀乳鸽汤时,蒋繁看到他左腕上的手表,一愣,“你新买的手表吗?”
“一个朋友送的。”
蒋繁更吃惊了,“谁送你的这么贵重的表,这表是绝版纪念款,保守价要八十多万。”
阮迎手一抖,汤差点没撒了。
他不懂这些奢侈品,更不懂手表。没想到闻璟行送他的这块表这么贵重。
“蒋哥你想多了,应该就是款式相似的仿品吧,人家怎么可能送我这么贵的表。”
“说的也是。”蒋繁没再多问。
吃完饭大约八点多钟,蒋繁开车送阮迎回去。
昨晚宿醉,又上了一天课。阮迎累得掀不动眼皮,缩着脖子靠在车椅上。
蒋繁单手打着方向盘,侧头看他,“你发情期是不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