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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攻略手札(159)

作者:小神话 阅读记录

面对云汲的问询,新娘捏着锦帕抽噎几声,回忆道:

洞房之夜,孙笋自外头敬了亲朋好友几圈酒,返回洞房时,已脚步不稳摇摇晃晃,语调狎昵同她说了几句荤话,掀了她的盖头一阵亲,她见他酒气甚大,便用力将人推开,去桌案倒茶给他醒酒。

那当口,孙笋自喜榻起身,眯着醉眸,脚步踉跄朝正倒茶的她走来,口中喃喃道三娘三娘……

她当时也纳闷三娘是何人,不由得怔楞一下,回头一瞅,丈夫身前莫名站了一人,身量颇高,发色青灰,那人抬掌朝孙笋心口击去,顷刻间抓出孙笋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那神秘凶手面无表情,朝门口走去,几步间化作一道灰烟消失不见。

她当时早已吓得跌地,嘴里发不出一个音,之后便晕了过去。

今早,温禾自窗口听到镇上有新郎被剜心,拉着赫连断来瞧个究竟。

长宁对镇上人道,几人乃他早年间外出结识的除妖方士,赫连断温禾浅雪,以及肉弹弹就被孙家二老请至明厅用茶。

婢子端来一些点心瓜果,赫连断将离自己最近的一叠甜瓜,往温禾身前推了推。

记得蒜苗曾去墨护法的觉情院偷瓜,可见她偏好这口。

弹弹近些日子,被少室山一众师兄弟强行喂饭,已多少能吃些五谷杂粮,闻见新切的瓜果散着清香,走到温禾身前,巴巴望着碟子内的甜瓜。

温禾拿了一角花皮瓜,递给小弹子。

弹弹尝了一口,水汪汪的眼珠满是惊喜,水果比粮食好吃许多,几下啃完瓜瓤,又巴巴望着温禾。

温禾放掉盏中茶,干脆将一整碟甜瓜递给小弹子。

小弹子高举小肉手,开心接过,被坐至一旁圈椅的赫连断,抻长手臂一把夺过,又将甜瓜重新放至温禾身前。

温禾浅雪弹弹:“……”

弹弹曲着小肉手,十分委屈地瞧赫连断一眼,见人眸中杀气外渗,瞬间忆起簋门堑内,被他打碎牙的不愉快回忆,现在这副假牙是祝商长老为他量牙打造的,可不能再被打掉,于是垂着小脑袋往浅雪身前凑,口中嘟囔着:“弹弹吃饱了,弹弹不要了。”

三岁小孩他都欺负。

温禾狠狠剜赫连断一眼,又托腮长叹,赫连两岁半。

她正唉声叹气,见云汲同长宁自新房走出。

浅雪上前问:“怎样。”

云汲微微颦眉,“有妖气,依稀是狼妖之气。”侧首望一眼长宁,“湘陵镇附近可有狼妖出没。”

长宁压着白眉,沉吟道:“不毛山十里东的一处山坳里,有一窝狼妖,但这么些年,从未听说狼妖出来害人。”

温禾不禁想到青瓦院里头那几头狼,老的老小的小,看着极憨,不像能做出剜心伤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恶妖。

她拽了下赫连断的袖口,“我们去青瓦院瞧瞧。”

赫连断未回答,默默朝门口走去。

长宁惊道:“两位认识那一窝狼?”

于是,一行人,赶去山坳的青瓦院。

途中,长宁一直疑声嘟囔,镇中挖心作祟之物,怎会是狼妖,若是桃花妖还说得过去。

于是,他就将先前所见,与众人道来。

那天,他生了口欲,想吃野山葱绊水豆腐,便动身赶往不毛山角拔了几颗野山葱。

不毛山禁人靠近,但山脚下未有小妖驻守,只要不去靠近赤火山门,一般惊动不了小妖。

他掐着野山葱路过桃林,闻见琵琶声,上前去探,瞧见桃花树下一对男女正行鸳鸯欢事,他只觉晦气,欲转身离去,倏听那女子娇声道:“你个好没良心的准新郎官,冷落怀了身孕的准新娘,特意跑来寻我,同我行这巫山云雨快活事,若准新娘晓得,准气得落了胎。”

那男子粗喘着回复,“莫说这些话,我惦念三娘惦念得很,已顾不得许多,自前阵子桃林邂逅,春宵一度无时不刻不想着念着,晚上做梦皆是三娘殷殷朱唇潺潺春水。若三娘肯嫁予我,我定弃了旧情,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

长宁一怔,那男子声音熟稔得紧,他随手幻出一只大号乌鸦呱呱叫着朝缠绵风月的一双人飞去。

只听那女子细咛声,答应了嫁予他,让他回家去休了未婚妻子。

乌鸦叫声扰了兴致,男子提裤子骂骂咧咧,道是本来能再行三回合,都被乌鸦扫了兴。

男子又捧着姑娘的脸一阵天旋地转的亲吻,长宁看清对方的脸,他当即好不给情面的一声大吼:“孙笋,作死你个王八犊子。”

那姑娘见有人来,捂着脸朝桃林深处跑去。

孙笋扑跪长宁身前,求他替他保密,他只是一时色迷心窍,以后痛改前非绝不再犯。

他那未婚妻是父母所选,父母极喜爱,定不会让他无缘由弃了人家。

长宁一甩襕袖,道一句好自为之,至于他婚礼他断然不会去。

长宁不由得朝那姑娘离去的方向望去,感觉有淡淡妖邪之气,因他灵力微渺,一时不能断定。

长宁总结,孙笋新婚之夜被剜心,恰好洞房内遗余妖气,倘若当初与他欢好之人是妖,便能说得通。

可能是与他相好的妖精前来报复,孙笋欢好之时,应下妖精休妻,却依旧同旧人拜了堂,妖精恼了,前来报复那负心之人

既是负心人,就将他心掏去。

可新娘却道,挖人心的,是个男妖。

难不成男妖同女妖一伙的,是被女妖派去剜心的。

云汲听此,有些失望道:“我记得孙掌柜憨厚老实。”

长宁摇头叹息接着话:“哎,老祖宗憨纯,传了多少辈的孙子们,不见得继承老祖宗的优良传统。孙笋父母就不错,人善懂礼,夫妻俩相敬如宾,还不是养出那么一个利欲熏心的儿子,只是可怜了新娘子。”

浅雪愤恨道:“孙笋那色鬼,死了更好,若活着,那副德行,不定给娘子多少气受,只要孙家二老待新娘好,她凭着腹中孩儿,日后生活不一定会差,再或者趁年轻改嫁,寻个有心人白头偕老。”

长宁幽幽一叹:“人间正道是沧桑,世间难觅有情郎,姑娘不懂人心的薄弱与贪欲,嫁予有心人,白首共偕老者少之又少。”

浅雪樱花似得唇,暗暗勾一抹笑,余光是青衫公子的侧颜,她道:“还是我们修仙者心境坚定始终如一。”

一行人停至青瓦院前,整个院子设有禁制,空洞洞的院门瞧不见什么,温禾依着冤冤的动作,抬手摇了摇墙上悬的一串白骨风铃。

试了几次,皆无反应。

温禾疑惑道:“当初冤冤就是这么开门的呀。”

浅雪上前两步,盯着十几截骨头穿制而成的风铃,献计献策,“是不是你摇错了骨头,那些骨头你挨个摇一遍不就成了。”

“有道理。”温禾换了另一截莹莹白骨握着,打算挨个摇一遍。

刺目银光乍现,晃了众人眼,青瓦院门已被一道气流强行劈开。

温禾回首间,赫连断方收回右掌。

真是没礼貌。

赫连断冷眼朝仍旧握着骨头的蒜苗道一句,“蠢且弱。”

言罢,抬步进院。

温禾跟上去,兀自嘟囔着,“你娶个蠢且弱的我,可见你也没聪明到哪去。”

赫连断朝蒜苗觑一眼,唇角匿着一缕笑意。

紧随其后的云汲,见这对公然打情骂俏的新婚夫妇,心头一堵,只觉体内有股邪气正疯涌游蹿。

浅雪见人一手捂着心口,忙上前几步,关切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云汲站直身,略显苍白的指骨,自心口垂下,“无碍。”

温禾转回身,挨近云汲身侧,“大师兄,你脸色看起来有些差,可是身子不舒服。”

“只是近日未曾休息好,待好生睡一觉就好了。”

赫连断回头,肃着眉眼冷嘲道:“又是桃花又是美人的,怎能睡得好。大师兄可是近日春~梦做多了,要不要送你一盒十全大补丸给你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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