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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吹唢呐的,注意你很久了(37)

作者:小神话 阅读记录

她刷刷刷刷写好四字,“典仙,我们可说好啊,这四字你要上下拆开了读,按顺序读,要大声朗读。”

新鲜出炉的四个字,慕月西亲自举到典仙眼前。

典仙瞧见上头的字,一愣,双颊臊红,哆嗦着手指头,“你你你……”

“我就说你读不出来。”

最终,典仙一甩袖子,“算你狠。”

慕月西欢天喜地嘎嘎嘎嘎跳进门,所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自认为通晓天下文字的典仙,做梦都想不到被个流氓以文化的方式耍了。

不止幻姑,就连外头看直播的天官及众仙亦觉惊奇。

典仙掌管书阁词典上千年,什么字能难倒他。

幻姑将卷在地上的纸拿起来,铺开。

上头赫然四字。

巭孬嫑莪

……

第23章 呐。

纸张轻飘飘落地……

打双鱼镜像中瞧见纸上四字的副宗主勃然大怒, 一掌拍桌,刚要骂街,龙王嘴里传来响亮的呵呵呵呵呵呵声,老龙笑得胡须直颤, 拍手叫好, 一不小心暴露自己也是个半吊子, “这个小弟子真有一套,她写的那四个字老龙我也不认识, 但分开了就认识哈哈哈哈哈哈妙啊妙啊妙……”

龙眉一挑, 看着宗主那拍红的手掌,“宗主也拍案叫绝是不, 那小弟子聪明绝顶是不。”

副宗主怒往心里压, 表面上还得配合品味恶俗的老龙笑, “盒盒盒盒盒盒盒盒盒……”

“精彩精彩。”龙王掌声不断,逼得在场仙门高层不得不跟着一起拍巴掌以示尊重。

流光笑得最不体面, 前仰后俯,若非宗主及天官在场, 他要笑滚了。

骚不过,骚不过!

琅嬛帝姬虽然跟着拍巴掌, 但一张小脸通红,她有点恨自己, 为什么要来凑这个热闹。

孑然则以手撑额, 掩住半边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悬壶峰主年纪大,受不了这种刺激, 找借口说自己那丹炉需添些火, 向天官宗主赔礼后火速溜了。

塔内的慕月西闯过声控门后, 摆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崖上浮一座冰桥。

桥有多薄,慕月西拿指甲盖对比一下,比指甲盖厚不了多少。

这婴儿上去都得塌了。

她请教已成功站在桥对面的司空焦:“师兄,你是如何过桥的。”

“此乃无念桥,专丈量心中杂念,杂念越多,桥心承重越多,只要摒弃杂念,一心专注,便可顺利过桥。”

“我能飞过去么?”慕月西对自己没信心。

“这崖底通设有阵法,若你飞过来,会被崖底阵法送出白塔,便是功亏一篑。”

这座桥显然对她很不友好。像她这种满脑子杂念的人,别说这么薄的桥,即便垒长城那般厚的冰砖铸成的桥她走上去也得塌了。

不行,得另辟蹊径。

慕月西瞧见崖顶有藤蔓蜿蜒,她当即扯掉一根长藤,一头朝桥对面甩去,“师兄接着。”

另一头捆自己腰上,她将藤蔓绕成死结,“师兄,我一走上桥,你就拉藤蔓,将我一点点拉过去。”

司空焦一头雾水,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慕月西抬起一只脚登桥,脚心落下之前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往自个儿脑门上一拍。

单脚落桥的一瞬间,对面的司空焦一寸一寸扯着藤蔓,慕月西一步一步走过冰桥,师妹双脚着地的一瞬,司空焦松开藤蔓,“太好了,恭喜师妹顺利过无念桥。”

第一道声控门,只要提前做好充分准备,多看几本生僻字典,很容易顺利通过。

但这无念桥,刷掉一批心存杂念的弟子,有些难过,不料小师妹竟如此轻松过桥,看来是个心思纯澈之人。

他的恭喜声,少女一点反应都没有。

司空焦又唤了几声,仍旧没丁点反应。

他试着将对方额心的黄符揭掉,慕月西双目回焦,“多谢师兄。”

“这是什么符?”司马焦盯着指尖的符箓。

“僵尸符,贴上后犹如僵尸一般不会思考,大脑一片空白,当然无杂念了。”

司空焦:“……”

如此简单的作弊手段他们竟没想到。

更没想到的是,这无念桥竟允许此等作弊手段……这让往日卡在此关的同门晓得岂不是悔得捶墙!

外头的龙王一直处在激奋状态,“看到没,看到没,如此慧聪机敏,我老龙都比不上……”

“……”

众仙同款表情: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塔内。

幻姑在声器林等候两位通关弟子。

眼前不见一款乐器,是一处望不见尽头的丛林,时不时有雾气氤氲。

此林十分诡异,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连一丝风声都寻不见。

司空焦是第二次进塔,不用幻姑引导,黑纱缚眼,自行往深林走去。

幻姑将一条飘逸白纱覆在慕月西眼前,“此林又称机缘林,凭机缘可得器乐,你需专注静心,顺着音乐声行进。”

不知被牵着走了多久,慕月西才听到恍惚乐声自右前方传来,她循音拐弯改道,乐声越来越清晰,唢呐为主,笙箫金拔为辅,奏着一曲激昂而悲怆之歌。

慕月西停下,因覆着双眼,她瞧不见四周不停变换的虚影。

一栋宅院内,无数人死在武士刀下,天空飘着大雪,鲜血汇成血溪,被缓缓凝结成冰……凄惨惨叫声孩子哭闹声妇人讨饶声,刀剑入骨声,响彻在仿若孤岛似得宅院……待雪落尽,一队丧葬乐队吹拉弹唱进了荒宅,唢呐送葬声中,是漫天飞舞的冥币。

音乐戛然而止。

幻姑问:“这位弟子,你从声乐中听出什么。”

这白塔爱考验人文化水平,有声控门的前车之鉴,慕月西试探问:“用那种形式回答?文言文?白话文?还是诗歌表达。”

幻姑:“……皆可。”

慕月西选了个自己擅长的文体,她张开双臂,装模作样感受了一下,“死人了,送葬曲,听的人心里头难受,葬曲隆重,死爹死妈死全家的那种隆重……”

……幻姑听不下去了,解掉慕月西眼前的白纱。

“弟子音悟正确,此乃衡云州花锦国,盛家灭门悲曲。”

“这么说,此关过了。”慕月西还没来得及高兴,幻姑一甩纱袖,转换了空间。

慕月西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四面是墙,不见门窗的封闭屋子里。

三面墙体燃着赤火,一面墙体呈金黄,上覆如水纹般的纹路,细看,波光粼粼。

屋子中央有一个方桌,桌上整齐摆放纸墨笔砚,桌角搁着一把通体金黄的唢呐。

只是,这唢呐个头有点大,半张桌子大小。

“幸得机缘,唤此唢呐。请弟子将林中听到的曲子编写成音谱。”幻姑提示。

音谱?

这对慕月西来讲就很离谱。

她本就五音不全,后经音乐老师自杀式调~教,多少有了乐感,也能勉强跟着节拍,简单的曲子例如儿童,她能哼哼几首,《本草纲目》虽饶舌但不绕音,是她被同学嘲笑后苦练不知多少遍才勉强记下的一首曲子,歌舞宴上与尸兄们合作的《本草纲目》已将她体内的才华掏空了,现在让她仅听一遍音乐就写谱这就离了大谱。

幻姑再三催促下,她硬着头皮拿起毛笔。

古代曲谱,宫商角徵羽那套,月华教过她,中途放弃了。

但现代五线谱,她多少会点。

不就是五根电线上头缠小蝌蚪么。

她挥毫泼墨,不一会将自创曲谱拿给幻姑看。

幻姑瞪大双眸,瞧着纸上长长横杠上一个个带细尾巴的黑点子,“这是什么?”

“此乃最高级曲谱,一般人看不懂。”慕月西一脸高深莫测道。

幻姑狐疑的眼神中,慕月西夺过五线谱,“算了,此谱集音乐精髓于简,学起来十分艰难,我不方便与姑姑讲,既然我得了机缘召了唢呐,是不是可以出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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