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唢呐的,注意你很久了(117)
“……小师妹为何对我抱有戒心?”
慕月西另一手甩着花枝,偷瞄一眼前方那道如谪仙般的背影,还不是因为大师兄那个祸水,帝姬的心思大家都看在眼里。之前她还真将琅嬛帝姬当人物,防着备着,可现在看来不用了。
就算华佗在世也医不好的圣母心,还有帝姬这感人的智商……她不忍心告诉她,她真的不配做她的情敌。
既非敌人,便可为友,有一个傻白又好运的帝姬当姐妹,以后有的是便宜占。
慕月西轻咳一声,往帝姬脸颊上亲一口,“之前那样数落你,不好意思,这个吻当歉礼吧。”
琅嬛帝姬头一次被姑娘亲,不,头一次被人亲。
她傻傻怔在原地,脸颊缓缓浮上一团红晕。
慕月西撩完就跑,几步追上前头并排走的孑然与断念。
孑然夺过她手里乱挥乱舞的花枝,“当心甩伤眼睛。对了,你在兰因寺门前奏的那首曲风,低沉舒缓,似藏着伤感之意,委实别致。”
“啊!我跑掉跑到西海去了,大师兄还能听出是个伤感曲子。”
“那首曲子叫什么。”孑然笑着问。
曲子她作了改动,名字也应该稍改一下,否则显得对齐老师不尊重,她沉吟片刻,“叫《大约活不过冬季》。”
第70章 呐
盛京天阙宫一早便接到琅嬛帝姬即将回京祭祖的消息, 宫内一众早早预备,现任皇帝更是派了亲王去郊外十里驿站迎候,本想帝姬身在天音宗修习五百年之久,定学了一身本事, 郊外区区兰因寺闭着眼都能过, 不料, 亲王于驿站一呆数日。
亲王将琅嬛帝姬及几位帝姬同门,以天子銮驾迎回天阙宫。
宫门口千阶白玉梯, 饰以信灯, 尽头处,一身黑金衮服的年轻帝王领着一众文武臣子候队迎接祖宗。
随着帝姬双脚瞪地的一刻, 成百官员整齐一致跪了一地, 口中喊着“”帝姬万安, 福泽天阙”的拍马屁话,连尽头的天子, 亦躬身迎接祖宗的到来。
随着离皇帝越来越近,慕月西的眼睛愈发明亮。
这小皇帝, 竟是个大帅逼。
五官硬朗,剑眉星目, 身姿颀长,通身贵气不可犯的天家威仪之感。
皇帝与祖宗帝姬问候时, 慕月西盯着秦皇那张脸, 摸着下巴颏脑补一出《绝美霸帝爱上我》之情景剧。
没办法,谁让这个皇帝长了一张小言男主的脸,气场两米八, 放古代是霸帝, 搁现代, 妥妥霸道总裁。
孑然见小师妹盯着皇帝笑的猥琐,他轻咳一声:“小师妹,你要当心这任秦帝。”
慕月西沉浸在颅内情景剧高~潮中不可自拔,她轻抚自己的脸颊,“难不成大师兄担心这皇帝见我年轻貌美要将我留在天阙宫当个宠妃什么的。”
“想得美。”
“不,是长的美。”慕月西垂下手,不动声色往孑然身边挨了挨,冲人乖觉地眨巴下眼,暗中勾了下他袖下的手指头,“可谁让我有心上人了,世间美色千千万,这个小皇帝就让给别人吧。”
孑然唇角勾着一抹被安慰到的笑,暗语传给身侧的人,“小师妹不觉得这个皇帝有些眼熟么。”
慕月西盯着帝王风范十足的那张冷峻侧颜,“还真是,有些眼熟。”
她于脑中搜罗一圈,印象中不记得与这么帅的王公贵族有过交集,“不对。”她歪头看孑然,“大师兄这话的意思……我们认识?你又怎么知道的?”
“当年你将人掳去南柯楼,拘在身边那么久,竟然忘了。”孑然语气中有一丝替人鸣不平的感觉。
“秦十六。”慕月西当即喊出来。
她这突然一嗓子,不但两侧接风的文武官宦,就连正与帝姬说话的皇帝也注意到她。
秦帝确实排行十六,先帝及天后私下会喊他小名,后来先帝驾崩,皇十六子继承王位,坐了那把至高龙椅,曾经的小名便成为历史,再喊便是召唤黑白无常的节奏,除了当朝太后,秦帝的生母,无人敢唤他一声十六。
百官在窃窃私语,仙修果然是仙修,这声十六喊得真不给人面子。当众喊人小名,这让皇帝威严何在。
皇帝走近,拱手向两位仙修鞠礼,断念喊一声:“拜见圣上。”
秦帝冲断念露出淡淡一笑,“表弟见外了,又非朝堂之上,朕还是习惯听你喊朕表哥。”
秦帝与孑然谈话间,慕月西心内一顿感慨。
秦十六啊,秦十六,没想到还会再遇见,更没想到当初那个青涩的娃娃脸小少年竟脱胎换骨成长为一代帝王。
无怪乎她未曾认出来,眼前这位帝王的气质与当初那个倔强青涩的小少年不能说有一点关系,简直是毫无相像。
秦帝视线辗转于眼前的女仙身上。
从未见过的一张清丽姿容,比臣下们献上的美人还要美。见人好奇又惊异的眸子盯着他看,他启唇道:“仙修一路护送帝姬入天阙宫,辛苦了。”
“还行。”慕月西说。
秦帝的接风宴早已备好,排场宏大,金樽美酒,山珍海味,歌舞艺技,可见对天音宗的尊重。
慕月西许久不沾宫廷美食,上桌后吃了个昏天暗地。
宴罢,秦帝请孑然给天后的慈安宫洒符水祈福,孑然不好推辞,随着皇帝去太后那串门。
慕月西不想去凑热闹,留在宴席吃西域进贡的水晶葡萄,有个女官冲她行礼,道皇帝不知仙女嗜好,令人备了几个风格不同的宫苑,请仙女自行选择宫所,作为安歇之地。
慕月西心道,小十六长大了还满贴心,便欢欢喜喜随女官去挑暂时歇脚的宫殿去了。
第一个宫苑,林木郁郁,花树蕤蕤,浮水高阁,静阒高雅,阁内上三层下三层里外十八排,全是书。
慕月西抱着肩膀走出来,见到这些书,让她想起当年被天君三十车狗粮支配的闹心感。
第二个宫苑内,摆了无数器乐,不但有常见的十大器乐,有些偏门的乐器连她这个音修都没见过,对于一个无甚音乐细胞的废柴,一定不会选这地界。
第三个地界,叫流连宫,位置颇偏,慕月西一进门就瞧花了眼。
宫内没什么书,亦无甚器乐,竟是些面皮生得俊俏的小鲜肉,或卧身花丛读一卷书,或于垂着轻纱帐的长亭对弈,或三两聚于桥头奏曲,还有的坐在湖边泼墨作画。
女官说这些皆是秦帝自民间收入宫来的乐师画师。
与宫内宫宦严肃板正的宫服不同,这里的乐师画师穿着随意,多着轻逸长服,配着折扇玉珏,风姿翩翩,更有衣着大胆的,露着半个结实的胸膛出来,走在流连宫,有种误入还算正规的男娼馆的错觉感。
女官吩咐几个小宦臣好生伺候,正要告退,慕月西抓住女官袖子,悄声问:“我说,宫里养着乐师画师我理解,但这些大师们一个比一个水灵就有些让人浮想联翩,我问你,你们皇帝的性取向可正常?”
别一个不小心给调戏了小皇帝的心头爱,她不想给大师兄找麻烦。
女官一头雾水,“性取向?”
“就是,你们皇帝是否喜欢男人。”
女官大惊失色,“仙女玩笑了,皇上后宫妃嫔十二,佳丽无数,怎会好男色。”
慕月西表示懂了,让人退下,她这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享受美色了。
流连宫只配有一个机灵的小宫女,其余全是男人,美男。
这些个美男不但棋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十分会伺候人。
慕月西躺在贵妃榻上,挑了四个最有眼缘的小鲜肉,两个给他揉肩捶背,两个负责奏出些缠绵的靡靡之曲,她阖眼享受着,这久违的快活感,让她瞬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饮恨河的南柯楼,她还是那个霸道不讲理的女魔头。
慕月西被按得舒服,迷迷糊糊快睡着间,听见耳边有个悦耳的声音问:“仙女感觉如何。”
慕月西翻个身,口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爽。我一生积德行善,活该有这种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