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赊刀人(45)
他看到现在帐篷口喘着气的刁昐,艰难地笑了笑,说:“你来啦?”
刁昐眼眶一酸,恨不得扇他两巴掌,但是看到他背后惨不忍睹的擦伤又不忍心了,走近,忍着哭腔问:“疼不疼?”
这哪里有不疼的?但是姚耀林摇了摇头,说:“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刁昐忍俊不禁,说:“你还贫,疼死你算了。”
但是最后他还是附身亲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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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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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昐姚耀林这一批幸存者第二天就转去了远一点的城市医院。
姚耀林这次受伤比之前有过之无不及,洗澡这种事就更要假手他人了,而这件事刁昐当仁不让。
然而这次姚耀林用的药里没有抑制兴奋的成分,于是刁昐就眼睁睁地看着姚耀林精神抖擞起来。
刁昐也不知道是脸皮厚还是怎么的,全程视若无睹地帮姚耀林洗完澡擦干穿上衣服,只有姚耀林从头到尾大红脸。看刁昐那么淡定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好意思才是不正常啊?
最后姚耀林自己纠结了好久,从浴室出来了他都还在沉思。刁昐做好一切后发现他还在害羞,忍俊不禁道:“你还在不好意思啊?”
姚耀林长眉一挑,说:“我不好意思怎么了那说明我对你有意思!倒是你,我就那么不吸引你啊?”
刁昐心下诧异,没想到他还能把问题抛给自己。
姚耀林看他没回答,心凉了一半:“你不会真的对我没意思吧?”
刁昐闻言皱眉,啧了一声,说:“你这身体千疮百孔的,你想让我有什么意思?而且当时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如果我也有意思,那你准备干嘛?”
姚耀林噎住,好像还真的啥也干不了。
这一轮算是刁昐胜利,但是下一轮就不一定了。
姚耀林由于背后的伤要么坐着要么趴着,姿势都不怎么舒服,而且是直接把伤痕累累的后背展示给刁昐看。
刁昐看着看着就不忍心了,就开始自责。其实这自责很难发现,但是架不住姚耀林所有注意力都在刁昐身上,很快就能发现,然后他就假装无意识地动了动扯到伤口,再“嘶”地一声痛呼,刁昐就急急忙忙地上来问他怎么样,然后他又耍流氓,要刁昐亲亲就不疼了;刁昐无奈,只好亲了。
这样玩次数少还能是情趣,次数一多起来就不对劲了。刁昐感觉到他在骗吻,抱臂冷眼质问,然后姚耀林又耍无赖:“怎么,不能亲吗?”
那副样子真可谓流氓又楚楚可怜,刁昐一心软,就把此事揭过了。
所以这一轮,算姚耀林胜利。
姚耀林在医院住了个把星期,背后伤口的痂部分脱落了才回去。此时刁昐订的民宿已经快要到期了,虽然这个民宿是木竹结构不怕地震,但是因为地震里面的东西损坏了不少,刁昐向中介公司确认此事自己不用负责后决定续订一个月。
姚耀林笑他:“我们财大气粗的刁老板都能续租这么大个民宿了,还舍不得屋里那点物件儿钱?”
“这叫不该我吃的亏我不吃。”刁昐理直气壮,走到他面前俯视他说:“而且,你作为一个蹭吃蹭喝的小白脸,哪儿来的资格提意见?”
姚耀林语塞,无奈地笑了,末了说:“那尊敬的刁老板,能不能扶我一把?肩膀疼。”
于是刚刚趾高气昂的刁昐又马上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他。
敬恒是在姚耀林出院那天才姗姗来迟。这也怪不得他,毕竟他作为志愿者一直在照顾伤患,现在才打听到姚耀林和刁昐的消息。
他连门都没敲直接破门而入,正在收拾东西的两个人诧异地看着他,倒是不惊讶他怎么来了。
敬恒:“你俩没事啊?”
姚耀林笑,说:“你希望我俩出什么事啊?”
敬恒好歹是松了口气,出去给姚瑶卓远汇报情况去了。
“还算这小子有良心。”姚耀林说。
“你少说风凉话了,他们几个估计急死了。”姚耀林手不方便只有刁昐在收拾东西,他最多帮着递一下。很快他收拾完,对姚耀林说:“走吧,去办出院手续。”
“好嘞!”
姚耀林最近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在刁昐面前格外幼稚,在某些时刻甚至让刁昐觉得自己不是交了个男朋友,而是多了个儿子。
男朋友......刁昐细细品味这句话,突然有些异样的感觉。说实话,他都做好死后没人收尸的准备了,此时多了个男朋友,感觉......还不坏。
敬恒打完电话进来,问他们俩:“你们是准备现在就回去还是等我一起回去?”敬恒的支援工作还有几天,他有点想和师父呆在一起,毕竟之前快被吓死了,来的时候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然而刁昐和姚耀林只是齐齐地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然后他师傅开口说:“你志愿活动结束了就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再住几天。”
敬恒:“?”
不是,这个地震还没把他们吓怕吗?
转瞬他又想起来,这两位爷没一个是吓大的,指不定还觉得这场地震挺刺激。
于是敬恒失魂落魄地又出去了。
姚耀林笑:“这小子怎么有一种......丧家犬的感觉。”
刁昐斜觑了他一眼,让他别乱说话。
姚耀林立马闭嘴,讨好地笑笑。
他们俩回到民宿,隔天央金和她父母就得到了消息跑了过来,看到姚耀林打着石膏吊着手,央金都快吓哭了,问他们俩有没有事。
刁昐说没事,又问他们家有没有损失。
央金说没事,又邀请他们来家里做客。
两人连忙拒绝。
央金父亲让妻女先回家,自己和刁昐有事要说。
姚耀林不认识央金父亲,刁昐也没跟他解释。央金父亲并没有把刀还给刁昐,而是给了他一串首饰,看着像护身符。
“这是我去找僧人开过光的护身符,请你收下。”央金父亲说,“我想留下那把刀,可以吗?”
刁昐收下护身符,笑着说:“当然可以。”
央金父亲又谢过他们一次方才离开。
回家后把东西放好,刁昐问姚耀林:“想吃什么?”
姚耀林:“能不能做点有味道的?这段时间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他说的有味道就是重油盐重辣。
刁昐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不吱声。
姚耀林怵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比划了一下,说:“一点点。”
刁昐无奈:“只能一点点。”
姚耀林:“好!”
吃饭的时候姚耀林还不消停,感叹道:“真好吃。”
刁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姚耀林:“如果这个时候有一瓶酒——”
“姚耀林,”刁昐皮笑肉不笑道,“我发现最近你胆子挺大啊。”
姚耀林汗毛刷刷地竖起来,忙不迭低头扒饭。
然而晚上的时候,姚耀林身体力行什么叫只有更大胆没有最大胆。
要淡定,姚耀林身上有伤,不能打。刁昐面无表情地看着把自己的床弄得一团乱的姚耀林。
事件的起因也就只是姚耀林表示两个人都已经确定关系了,怎么不能睡一个房间一张床?
但是刁昐从来没让别人靠近过他的床,在京城的床也是老式的,挂了帷幔,常年拉着帷幔,除了刁昐给敬恒看自己藏在床下的刀的时候给敬恒看到过床,其余所有人都没见过。
其实这个时候刁昐也不是抵触姚耀林上他的床,只是作为轻微洁癖加强迫症看不得他没洗澡没换衣服就往自己的床上滚。
“数三下,赶紧去洗澡,不然你一辈子都别想上我的床。”刁昐冷冷地说。
姚耀林瞬间规矩,马上冲进浴室。
刁昐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收拾床铺。
等他收拾好姚耀林也洗完出来了,还单手搓着头发,非常自然地上了刁昐刚刚铺好的床。